虽然声音嘶哑,口齿不清,但郁良听得出来,门外是苗白衣。
他赶紧和方清盈一起收拾好被褥,觉得没问题了才过去开门,只见苗白衣穿着身短衣短裤,正低头耷拉脑的戳在门口,一看就是被邵迪赶了出来。
“咋了这是。”郁良忍住笑意,随口问了句。
苗白衣闻声抬了下眼皮,随即又追下头去,嘴里嘟囔着“我,我,我要拜师。”说着就要跪。
郁良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让进屋里之后立即朝方清盈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想单独和苗白衣说说话,但方清盈却挑挑眉,身子往后一靠,抱着双肩一动不动,意思很明白:我就不走,爱咋咋地。
郁良无奈,只好开门见山道:“白衣,怎么突然想起拜师了,难道是邵迪的意思?”
“不是,是我的意思。”苗白衣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决绝,“我要拜你为师,跟你学相术,学功夫,将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啥?干啥呢这是,大半夜的。”郁良笑了笑,心说这小子肯定是被邵迪那丫头给刺激了。
小两口第一夜就这样,这怎么行。
他随即朝方清盈摆了摆手:“去,看那丫头怎么回事儿,我们哥儿俩唠会儿。”
方清盈噘着嘴一万个不高兴,但还是磨磨蹭蹭的下了床,摔门而去。
可这儿刚出门,苗白衣却又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请郁兄收下我,不学点儿真功夫,我苗白衣妄为人世。”
“行行,我收了还不行嘛,你赶紧起来,像什么话。”郁良赶紧又将他掺到了床沿上,并与其并排坐下。
苗白衣闷了半晌,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小两口自从进屋后,邵迪就拉着脸默不作声。
苗白衣嘴又不利索,呜呜噜噜的劝了半天,邵迪总算开了口,但张口的第一句,就怪他拖累了师父,还差点儿让师父为此送了性命。
并且还当场给苗白衣下了规矩,如果以后在没点儿长进,休想再碰她一下。
听得郁良哭笑不得,却也再一次了解了小丫头的个性。
心疼虽心疼,但拜师这事儿不是儿戏。
当初收下邵迪,一是因为小丫头当时走投无路,而是因为其对相术的执着,这才让郁良心软。
况且,他那时候刚得了传承,还不知这里面有这个多规矩,这么多故事,如今经历了诸多风雨,哪儿还有当初那种无所畏惧的气魄。
左右思量之后,他才拍了拍苗白衣的肩膀:“兄弟,不如这样,你要是真的想自强,还不如直接拜邵迪为师,这样的话,既能入了她的心思,也能找理由和她形影不离,是吧。”
“唉,郁兄啊,这主意我也想过啊,可小迪不答应啊,说我笨得要死。”苗白衣立即叹了一声。
郁良当即就笑了:“唉,咋说你呢,女人的话你也信?”
“什么,郁兄的意思?”苗白衣似乎看到希望,眼神一亮。
郁良没答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哎,我这就去。”苗白衣就像得了命令似的,撒腿就跑。
可等他刚出了门之后,方清盈却又闪了进来,狠狠地白了郁良一眼:“自己的事儿还弄不来呢,倒有心思管人家。
说着,不等郁良反应,挽了他的胳膊,将他推到了床上。
……
夜半,月夜撩人。
郁良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睡意全消。
听着身旁美人均匀的呼吸声,他心满意足的同时,心头又添了一丝愧疚。
他有愧!
情债累累!
短短半年时间,却阴差阳错的和四个女人有了纠葛,并且还是四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无可挑剔的女人。
是前世积的德,还是今世来还债?
他也想不清楚,也不敢去想,他怕人力有时尽,到他无力护佑枕边人的时候,这些女人又将何去何从?
嚓,嚓……
门外响起微弱的脚步声,只有女人光着脚丫,小心翼翼才能踩出的声音。
郁良披了衣衫,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借助依稀的月光,看见方玉岚的房门虚掩,随即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月光下,方玉岚正坐在床沿上,孤单影只。
见状,他心中酸楚,默默的走到窗前,半晌无语。
“郁良……”
“玉岚……”
二人同时出声,随后又尴尬的笑了笑。
片刻后,方玉岚起身来到窗前,和郁良并肩而立,柔声道:“郁良,你不必宽慰我,心里有我就行。”
“唉,别这么说,我心里会疼。”郁良随之叹道,“常言说,愚人求知己,智者求自知,人王求天下,圣贤天下知,我不也不知道我属于哪一类,更不清楚该如何自处,如何处人。”
“也许……你想多了。”方玉岚柔声附和了一句,然后将头靠在了郁良肩上,望着窗外月夜说道:“郁良,你虽精五行,通阴阳,但都用在了世俗,他人,根本就没给自己留一点儿位置。”
“所谓情债,说白了就是私欲带来的恩怨,如果私欲少一点,那恩怨自然也就会淡一些。”
“无欲无求做不到,但男男女女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你情我愿罢了,没那么多规矩。”
“你来了,你是我男人,你走了,你仍在我心。”
“男女通阴阳,有合就有离,有聚就有散,有私欲就重形式,求相守则失本心。”
“良,我不在乎你有其他女人,因为我也有我的追求,不想为情而困,天大地大,为情生死,岂不有点亏?”
……
喃喃细语,却如晨钟暮鼓,一声声响彻了郁良的脑海,令他茅塞顿开。
阴阳之道,本就是若即若离,却又不离其宗。
心在,则欢乐在,心不在,才以形式困之。
天地有情,却也云泥有别,只在雷霆雨露中求得交际,何况人世乎?
“玉岚,我懂了,谢了。”郁良说着就推开了方玉岚,然后转身朝房门而去。
方玉岚随即变了脸色,凄然的说道:“良,你生气了?”
“没。”郁良伸手关了房门,然后迫不及待的返了回来,伸手揽住了方玉岚的腰肢,身子一个旋转就倒在了床上。
“坏蛋,吓死我了,以为你要跑。”方玉岚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一边疯狂的撕扯他的衣服,一边埋怨着。
郁良则嘿嘿一笑:“哪儿能啊,本公子刚刚领悟了阴阳之道,岂能放过实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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