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忽然地笑了,他问:“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姜晚归的嘴角抽动,被猜中确实尴尬:“没有,就是想问问你的病真的那么严重么?”
“墨白神医在,我没那么容易死。”景澈回道。
“你认识墨白神医?”姜晚归惊讶地问,上次她提起的时候,景澈并没多说,但是现在能确定,他们是认识的。
“嗯,你对他感兴趣?”景澈也是带着疑问。
“不是,就是好奇。”姜晚归这个身份,跟墨白没有任何可能的交集,所以她只能说是好奇。
“好奇心重不是好事。”
“我知道,我以后克制。”
“你们家现在没有你出力,变化很大。”景澈忽然的换了话题。
“高管家的信息真的很灵。”姜晚归知道高大壮是大槐树下的常客。
景澈笑了:“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可以告诉你的我都会说。”
“暂时没有,你呢?”
“我暂时也没有。”
“那等有什么需要说的,再说。”
“也好。”
两人没再说话,安静地品着茶,这算是两人第一次互相坦白,说了这么多。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互相还有很多秘密,但是这些得等相互了解更多,觉得合适,再互相述说吧。
这段时间,陆家也在跟姜晚珠走婚礼的流程,两人已经到了纳吉的环节,也就是合八字。
这天,一早陆家父子就来了,姜晚归在房间跟葛小秀刺绣,没有去正房参与这些,她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但是没一会,姜楚仁来敲门,让姜晚归过去,说是长辈的意思。
姜晚归作为没断亲的晚辈,这是必须去的,当然她也想去看看情况,怎么又牵扯到自己。
她进去之后,发现家里在家的都在客厅,按说谈姜晚珠的婚事,姜晚珠本人不该在场的,但是她跟陆明远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私下里也见了好多次,加上小门户跟深宅大院不一样,女子也是天天出去,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这事也就没那么严苛了。
陆修安一直盯着姜晚归,好一会才道:“六姑娘的变化确实大。”
姜晚归对他没什么好感,前世自己被卖给陈家,他也没少出力,她道:“人总是会变的,难道被欺负的人还要一辈子被欺负?”
陆修安的眉头皱起,他第一感觉这个女子不简单,并且她对自己带有敌意。
但越是这样,他越纠结,自己家的生意现在正在走下坡路,儿子的经商头脑并不是很强,如果有个厉害的女人,是不是能成为儿子的助力,姜晚珠温柔听话是好,但是她不能帮到儿子太多?
如果给姜晚归一个妾室的身份,这样她翻不起什么浪花,还能为自己所用,这个想法让陆修安觉得是最有利的。
他看向了姜万峰:“万峰兄,我想过了,既然这两姑娘都跟我们陆家有缘分,不如都嫁过来,以后他们姐妹还有照应,都是自己人,也不会有什么争斗。”
“不行。”不等姜晚归拒绝呢,就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否定了陆修安。
姜晚珠的声音最高,她带着哭腔:“我知道这婚事本是六姐的,但是如果这样,别人怎么看我?这不是让我一辈子都被人说闲话。”
林氏也道:“确实,本就两个孩子的婚约换了,这事不少人都当茶后笑料说,要是两人都过门,那不是真成了别人的笑话?”
他们这正说到关键,村里的媒婆周婆子穿着一身红,手里拿着红帕子进来:“恭喜恭喜,先给姜里正道喜了,我是景家求来给你们六姑娘说亲的。”
这话让屋子里瞬间的冷却下来,因为除了姜晚归,谁也想不到这事。
姜万峰瞪着双眼问媒婆:“景家?哪个景家?”
媒婆笑得见牙不见眼:“咱们村不就村东头那个富家公子姓景么?景公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怎么也是京城大户人家,人家手指里露出来一点,也是金山银山,你们六姑娘有福气了。”
其实姜晚归也有意外,因为没说今天来,难道是因为景澈知道陆家来,所以故意的给自己撑腰?
应该是这样,这个盟友还是很讲究的。
虽然风俗上需要父母之命,但是姜晚归也不知道景澈怎么跟他家长辈交涉的,反正他能自己做主,对此姜晚归也没多问,毕竟就是契约婚姻。
马氏看着媒婆:“周婆子,我们家对六丫头的事还没考虑好,今天我们家谈七丫头的婚事呢,这事要不等我们考虑好,再给你答复?”
媒婆还是笑容满脸:“姜大嫂这话说得可不对,今天既然是七丫头好事,那么再加上六丫头,不就是双喜临门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陆明远本来对姜晚归的欲望没那么大,但是此时男人的胜负欲让他此时更想要纳姜晚归为妾。
他直接就开口对着媒婆道:“姜家六姑娘已经有婚约了,请回吧。”
媒婆是消息灵通的人,自然知道姜晚归和姜晚珠换了婚约的事,现在都知道姜晚归的婚姻能自己做主,而外边根本没有姜晚归有婚约的说法。
所以她看向了姜晚归问:“姜六姑娘,你真的有婚约了么?”
姜晚归摇头否定:“没有,这位陆公子就是之前跟我有婚约的那位,后来他和我七妹一见钟情,我成全他们换了婚约,家里也跟我签了文书,我的婚姻自由,我还没有婚约,不知道这位陆公子到底是什么意图这么说。”
陆明远憋的脸色通红:“婚姻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签个文书算什么,难道你要违背你家的长辈的意思?”
“陆公子,你不是姜家人,能不能不要代表姜家说话,这样很没礼貌。”姜晚归对着陆明远说完,又对着媒婆道:“我跟家里的约定孙老,冯保长,还有王郎中和李夫子都能证明,所以我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主,麻烦周婆婆回复景公子,这门亲事,我同意。”
“不行。”这句基本屋里的人都是脱口而出的。
马氏先道:“不行,这么大的事,必须我们长辈商量了才能决定。”她是家里的老太君,这个事必须她同意,要不然不是损了她的威严?
姜万峰也道:“确实,就算是小六说她能做主,但是我们是长辈,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同意。”
他还没想好给姜晚归嫁什么人家对自己最有利,但是绝不是这样被别人决定的。
姜楚仁道:“景公子的身体不好,村里都知道,这不是随时去当寡妇?你就这么喜欢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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