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名丫鬟面面相觑,还是哆嗦着开口。
“奴婢等人不知,只是听说,那奶娘和世子先夫人的画长得一样。”
太夫人闻言震怒:“胡说,她们哪里长得一样了!”
说着,太夫人的心头开始懊悔,她果然在当初就不该留着宋凝烟的命,要不是谢璟初执意要保她,哪里会有后面的这些麻烦事!
“是是是,不一样,不一样!”
几名丫鬟连忙发着抖附和着太夫人,再不敢反驳多说半句。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了?”太夫人接着问。
“太夫人饶命,饶命啊!”
几名丫鬟连忙朝着她磕头,生怕是再说错半句!
“说!”太夫人跺了跺拐杖。
“……侯府的丫鬟,都知道了……”几名丫鬟说着,就连头也不敢抬。
“好啊,好得很!”太夫人被这一下都给气笑了!
“来人,立刻将她们几个拖去打二十板子,叫有空的丫鬟都去看着!”
太夫人咬牙:“若是此后再有人再敢议论此事,我侯府必定严惩不贷!”
“是。”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去将丫鬟架走,他们心里面都清楚,这都是太夫人杀鸡儆猴的手段罢了,这几个丫鬟着实倒霉。
“不,不要,太夫人饶命啊!”几名丫鬟一听,立刻就花容失色了!
要知道二十板子,那可是要她们的半条命,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了!
然而太夫人转过身去,根本就不看她们卑微求饶的模样,手中的拐杖却是越捏越紧。
……
尽管这事被太夫人给强压了下去,但沈轻轻还是很快就知道了。
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了几个时辰的宋凝烟画像,而后颠了一样地笑了出来。
“好啊,好得很!”
蔻若在一旁看得有些担惊受怕,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沈轻轻说着,眼底露出疯狂之色。
“我以为,我好不容易将叶熙宁那个贱女人该挤走了,这侯府女主人的位置也该轮到我了!”
“再不济,表哥他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那也是好的。”
“可是偏偏现在,表哥一直护着的那个奶娘竟然是他的亡妻!”
“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沈轻轻越说,神色就越是疯狂:“原来我根本就没能进入表哥的心里!”
沈轻轻说着,狂躁地将桌上的东西都拂落了下去发着脾气!
“他心里一直放着的人,原来是别人不是我!”
“我只是一个用尽手段才爬上他床的可怜虫罢了!”
沈轻轻说着,越笑越是大声,看模样几乎是有些疯癫。
毕竟她之所以愿意给谢璟初做妾,无非是心悦谢璟初,愿意和谢璟初恩爱一辈子。
可如今事实在她面前,沈轻轻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小姐冷静!”蔻若被沈轻轻癫狂的模样给吓了个不轻,连忙跪下朝着她求饶,生怕沈轻轻迁怒于她。
“冷静?!表哥他都将那女人金屋藏娇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沈轻轻说到后面,几乎是吼的。
“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沈轻轻说着,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光发狠:“难怪表哥他都不为我的孩子难过。”
“原来他心里面喜欢的,一直都是别的女人。”
沈轻轻说到这里,眼底发狠:“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
蔻若看着沈轻轻这模样心里面焦急,直觉像她这样发疯不好,可她根本就不敢劝。
毕竟沈轻轻疯起来,是连她也要打的。
……
叶熙宁当然知道,她这一下,将侯府搅得有多乱。
不过一切都还在预料之中,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就懒得看他们狗咬狗了。
“夫人,郝掌柜找到了,您可要去看看?”知书走进来禀告。
“走吧,我有些话要与他亲自吩咐。”
叶熙宁说着,到了成衣铺子里面去,一边喝茶一边等着。
过了好一会,一个模样沧桑的中年人杵着拐杖挪了进来。
是郝掌柜。
不过叶熙宁在看到他的模样后,着实也是有些惊讶了。
记忆中的郝掌柜背脊挺直,头发乌黑穿着合体的衣衫,怎么说也是相貌堂堂的。
可如今的他,两鬓白发丛生,脸上满是皱纹,身形佝偻着,不过才不惑之年,看上去竟然生生老了十岁不止。
“你怎么……”叶熙宁看着他,话还没有说完,郝掌柜就先艰难地跪到了地上。
“小人郝锡,愧对先夫人对老朽的托付,让那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小人有罪!”
“请小姐责罚我吧!”
郝掌柜说着,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看模样很是自责。
叶熙宁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间成衣铺子是她母亲生前留给她的,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商人,她前半生也是靠着这铺子衣食无忧。
在前世她后来将这铺子给了婆母再没有过问过,自然也不知道郝掌柜被换掉了。
只怕是郝掌柜前世,也度日艰难得很,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她错太多了。
叶熙宁心头一酸,当即上前去将郝掌柜亲自扶了起来:“你别这样说。”
“你是怎么被换掉掌柜之位的,不妨与我说说。”
知书也赶紧将郝掌柜扶起,二人搀扶着他坐下,郝掌柜这才看着叶熙宁颤颤巍巍开口:“这事说来话长,还是要怪犬子。”
“两个月前,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人骗去了赌坊,将我们一家家财都输尽了,甚至是还输掉了一双手。”
郝掌柜说到这里,一双手无力地握紧了,上面青筋乍现。
“小人实在是不想看到犬子被砍手,他们说,我只要与他们赌一局,赢了他们就可以既往不咎,要是我输了……”
“输了,便要没收小人全部家财,甚至是打断小人的腿……”
郝掌柜说到这里不语了,一脸悔恨懊恼的模样,叶熙宁看着他那看起来有些扭曲可怖的腿,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这件事情除了太夫人的插手,背后还有人相帮。
“你们如今住在哪里?”叶熙宁问他。
既然他被没收了全部家财,只怕是已经没有栖身之处了。
“说来惭愧。”郝掌柜苦笑了一声:“老夫将所有私藏的银钱都用来治疗伤口了,却也没有将腿给治好,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一家老小暂居荒宅之中。”
他虽然说得很是悲凉,但一身衣衫洗的发白却是干净的,想来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体面来见叶熙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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