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凯笑了：“就我们卖这点东西，压根不至于买个摊位。除非弄大了，才能租个门面。”
家辉觉得有道理。
“可是要是被抓到搜走了，怎么办？”
“那就认倒霉呗，托关系弄出来就行。”
家辉审视着陆云凯：“云凯哥，我发现你现在可没有以前那么老实了。”
以前陆云凯就会读死书，天天抱着书本读书，现在呢，竟然有这些弯弯绕绕的，还想着做摆摊的生意。
陆云凯笑了笑：“我现在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不仅要有只是的储备，还要有金钱的储备。”
“听着一股子铜臭味。”
陆云凯轻轻摇头：“你呀，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就以为这个社会是美好的。等你大学毕业的时候，你就知道你的想法多幼稚。”
他现在在读研究生，学的建筑系，看到有人作弊拿到实习机会，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可笑。
“云凯哥，你真变了。”
家辉真的觉得陆云凯变了。
回去后，家辉给温婉打了一通电话，说了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还说了陆云凯摆摊的事情。
“妈，我觉得云凯变了，他会不会走错路？”
温婉沉默不语。
时代在改变，一切都在改变，或者人也会改变。
陆云凯一定是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认知上的错误，才产生了消极的生活态度。
“过两天我去帝都看看你们。”
“嗯。”
温婉要去帝都，安禾其实也跟着去看看，但是她在上课，根本不可能离开。
她又很听话，不会让爸妈为难。
“姐，听说你要去帝都？”
温天成进屋坐下：“我跟你一块儿去。”
“你去南方没有找到合适的事情？”
“也有，认识了一些朋友，想把那边的货儿转到帝都去卖。去帝都看看，查看一下行情。”
温婉觉得让温天成去看看也行。
于是她和温天成一起去了帝都。
刚好到帝都的时候，家辉周六没课，和季小舒来接站。
“妈！”
家辉挥舞胳膊，冲到温婉跟前，一下子抱着了温婉。
都高了温婉一头，但是在温婉面前还是一个小孩子。季小舒也上前打招呼：“阿姨，舅舅，你们坐火车很累吧？快点回去休息一下。”
“云凯没有过来？”
“他说去进货了。”
回到季小舒的家里，坐下后，保姆给端了茶水。
也就稍作片刻，陆云凯就过来了。
“师母。”
“云凯。”
陆云凯比之前瘦了很多，还是那么帅气，就是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听家辉说你最近摆摊卖东西？”温婉追问。
不等陆云凯回答，温天成插话。
“怎么样，生意还不错吧？卖的动吗？”
温婉瞪了弟弟一眼。
温天成不好意思摸摸鼻子。
“还行吧，现在人们的生活好了，卖东西也就没有那么扣扣搜搜的，一条五十多块的皮带卖的最快。”
温婉打断陆云凯的话：“你不是在考研？”
“是啊，但是我学习的很快，一上午就把课学完了。”
“云凯，你要想在这个领域里做出成绩，就要比任何人刻苦努力，知道吗？”
温婉不希望他被眼前的一点利益迷了眼睛。
“如果你是赚钱小能手，我支持你一边学习一边赚钱。但是你不是，你是一个踏实的孩子。如果生活上遇到了困难，你跟我说，别自己为难自己。”
“师母，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陆云凯把自己遇到的不公平的事情说了出来。
“既然遇到了不公平，沉默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要写信申诉，把你的意见写出来交上去。我相信，你们的教导主任也不会是一个有眼无珠的人。”
陆云凯很认真地听着温婉的教诲，重重点头。
晚上，大家一起出去餐馆吃了一顿饭。
温婉和温天成又去帝都的几个新建商业街走一走，看一看。
“姐，你看出什么没有？”
“看出来了，女装还行，就是男装很少。”
“我也是这么看到的。要不咱们在帝都开一家男装店？”
温婉点点头：“可以考虑一下。”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刚好认识的朋友里有批发男装的。”
“他认识工厂的人吗？我们需要自己设计男装，然后给她们生产，做我们自己的品牌。”温婉看着温天成：“如果批发的话，地摊上到处都是。”
“可是要搞品牌的话……”
“现在是搞品牌的最佳时候。”
进入到九十年代中期，物质飞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有所提高，男女都对穿衣方便有了讲究。
“那好。我联系一下。”
第二天，温婉没有回海城，亲自下厨给家辉和季小舒做饭。
“阿姨，您做的菜真好吃！”
季小舒拍未来婆婆的马屁。
温婉笑着说：“你这丫头啊，就会说好话。其实我们家做饭最好吃的是你丁叔叔，回头你要是跟着家辉去海城过年，我让你丁叔叔给你烧你最喜爱的菜。”
“嗯嗯嗯。”季小舒可开心了，炫耀的看了家辉一眼。
家辉白她，就爱在他面前得瑟。
三天后，陆云凯又来家里，这一次他精神好了很多，并把自己处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上面领导很重视这件事，给陆云凯一次实习的机会，让他跟着一个团队去搞一个铁路建设。
“我都说了，有问题一定要大胆的提出来。把握机会，未来会更好。”
陆云凯跟着团队离开后，他的三轮车和货物就给了家辉。
“我和小舒周六日去摆摊，体验生活。”
温婉没有阻拦，让她们过早体验一下生活也不错。
“我跟你们说一件事，我打算在帝都开一家男装店。”
“真的啊？”
家辉和季小舒惊喜不已。
“妈，那样是不是说以后你就会常来帝都了？”
“这还用说。”
“妈，你是不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啊？”家辉有些矫情地望着温婉。
温婉翻个白眼：“我才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你欺负小舒。”
季小舒更骄傲了，挽着温婉的胳膊，得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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