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忍不下去了。
老话常说，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怒气冲冲地抬腿踹了过去，那些人就像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滚进了河里。
领头的男孩子呛了好大几口水，发出杀猪般的尖叫：“顾潋你在找死！”
话音刚落，顾潋猛地抓住他的脑袋，把他往水底下按。
其他人惊呆了，不约而同望向顾潋，见他脸色沉得像要吃人似的，纷纷从水里面爬出来跑路了。
开玩笑，他们只是想挫挫顾潋的锐气，而顾潋却想要弄死他们啊。
领头的男孩子在水中快要窒息了，为了保命，他手舞足蹈地求饶。
顾潋松开手的一瞬间，他的头伸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惊恐神色。
“还不滚？！”顾潋直勾勾地瞪着他，眼底酝酿着浓浓的杀意。
“这就滚，这就滚。”他像落水狗一般爬起来，不敢在顾潋的视线范围之内多停留一秒，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灰溜溜地跑路了。
四周安静下来，顾潋蹲着缩成一团，把脑袋枕在膝盖上，原本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只剩下满腹的委屈和压抑。
楚曜朝这边游过来，上岸后坐在顾潋身边，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被你推进水里的人都没委屈呢，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顾潋哼哼两声，不肯抬头看他。
楚曜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陪他坐在河边，明媚的阳光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一直坐到傍晚，顾潋猛地抬头，满脸惊慌：“糟糕，我忘记喂猪了！”
说完，他赶紧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赶。
楚曜叹了口气，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
回到家，顾潋舀了一大盆米糠，用水一点点拌湿，喂给鸡鸭猪。
楚曜走进院子的时候，看见顾潋顶着满脑袋的羽毛，正从鸭圈里走出来。
那模样，莫名滑稽。
还剩下小半桶米糠，顾潋放在屋檐底下。
刚要进屋去，楚曜忽然叫住他，低声道：“别动。”
顾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楚曜把手伸到他脑袋上，慢慢摘去那些羽毛。
一片接着一片，顾潋的嘴角微微抽搐。
还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墨殒尘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果然是出自同一个人身上的灵魂碎片，都有这种怪异至极又傻不拉几的癖好。
虽然心里吐槽连篇，但顾潋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来。
等他摘完了羽毛，顾潋才走进厨房，准备烧火做饭——
家里这么穷，他可不敢再让楚曜糟蹋食物了。
煮好红薯甜粥，炒了碗小青菜，这时爷爷奶奶带着一块肉回家，顾潋就顺便做了道辣椒炒肉丝。
坐在一起吃完饭，顾潋回到厨房烧了一锅水，准备去屋后面冲澡。
楚曜倚着门框，道：“我也想洗澡。”
“等我洗完吧。”顾潋拎着水桶往外走。
“一起洗吧，反正大家都是男的，你有的我都有。”楚曜抬起一只脚，挡住顾潋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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