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问出口，顾潋就有些后悔了。觉得这样似乎太过直白，会加深两人之间的嫌隙。
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
苏锦涣一动不动，脸上仍旧什么表情也没有，默默地站在那里，任由午后的阳光倾洒到他身上，浸润他的眉眼。
在耀眼的光芒之下，他整个人仿佛都升华了般，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那种缺德事的人。
静默。
死一般的静默。
半晌，苏锦涣抬起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似笑非笑地问：“阿潋，你觉得是我做的么？”
顾潋摇摇头。
可这会儿，苏锦涣脸上的笑意渐深，浑身散发的气息也变得低沉：“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事情真是我做的呢？”
顾潋：“……”
他是真的后悔了。
如果说刚刚的苏锦涣像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那现在的苏锦涣，就是个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獠牙的恶魔。
他终于信了小团子的话。
苏锦涣比前几个位面的攻略对象年纪小，可从他身上流出的阴沉晦黯，却比其他人都要狠。
不禁让顾潋产生了一种，苏锦涣要杀了他的错觉。
虽然顾潋是个颜狗，可还是性命要紧，他转身想跑，一记手刀劈在他的脖子上，让他顷刻之间失去知觉。
晕倒前，顾潋无声地骂了一句卧槽。
苏锦涣不是去县里书院读书去了么？什么时候学的武功？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就两眼一闭，倒在地上。
……
醒来的时候，屋外一片漆黑如墨，屋内燃烧着一根蜡烛，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而顾潋的双手双脚全都被布条捆住，他试着动了动，可是一挣扎，那些布条反而禁锢得更紧了些，勒得他有些难受。
顾潋一颗心悬到极点，叫了几声小团子的名字，可惜无人应答。
肚子开始饿了，心情也七上八下的，他正欲哭无泪着，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走得极慢，一步步像是踩在顾潋的心弦上一般，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阿潋，吃晚饭了。”苏锦涣端着一碗卖相很好的小米粥进来，粥里撒了小虾米，闻起来格外鲜美。
顾潋虽然饿，但并没有半点食欲。他努力使自己的表情镇定些，用商量的语气开口：“你先把布条解开，我们好好谈一谈行不行？”
“不好。”苏锦涣拒绝得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他又恢复了以往那副乖巧的模样，眉眼间一丝戾气也无。
可他越是这样，顾潋就越是害怕，总觉得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苏锦涣笑着，用勺子舀了热粥，温柔地吹冷，递到顾潋的唇边：“我专门为你煮的，吃一些吧。”
这种情况，顾潋哪还吃得下饭，清清嗓子，依旧试图给他讲道理：“你先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可是下一秒，苏锦涣竟是将那碗粥狠狠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声音，听得顾潋抖了一下。
“听好了，”苏锦涣步步逼近他，伸手扯着他的衣领，强迫顾潋抬头与他对视，“阿潋，生当同寝，死亦同葬。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要是敢靠近你，我便剥他的皮，抽他的骨，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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