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卖惨，他的语速还是没有变快，听上去一点儿也不紧张。
清点新帝送来的赏赐时，褚羽寒发现了一盒月饼，想着亲自过来送些给顾潋吃。
听到叫声，他几乎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到达发声源。
该怎么形容那里的惨状呢？
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满地都是散落的枯竹叶，太监晕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断手。顾潋坐在地上哭，但干嚎了半天，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来。
“手是谁的？”褚羽寒问。
“我的。”顾潋呜咽着撅起嘴，歪着脑袋委屈极了：“你帮我捡过来。”
褚羽寒捡起那只断手，放到顾潋怀里，又问：“他怎么晕过去了？”
这个他，自然是指死太监。
顾潋把手安装好，随意晃了几下，确认不会掉下来，才摆出无辜的表情：“他半夜爬进我的房间要打我，我一时害怕，想要把他踹开，可他太用力了，把我的手给掰断了。呜呜呜，我好疼呀。”
“没有问你怎么样，”褚羽寒抿了抿唇：“我问的是他怎么了。”
“哦。”顾潋仍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要多单纯就有多单纯：“我们俩打了一架，然后他摔晕了。这是他先动手，我是在正当防卫噢。”
说罢，他还婊里婊气地补上一句：“千万不要责怪他，可能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让他感觉到妒忌吧。以后要记得雨露均沾呀，别在独宠我啦。”
这话说的……
褚羽寒都快听不下去了。
他蹲下身子，查看太监的伤势，发现脖子上有密密麻麻的掐痕，明显是用力留下的，似要置人于死地。
心底不禁有些疑惑，褚羽寒回头看向顾潋。
顾潋的指甲早早地就缩回去了，他伸出手，无辜地歪着脑袋说道：“不是我掐的，我没有指甲。”
见他指甲确实短得过分，褚羽寒才重新开始检查伤痕。
顾潋伸长脖子去看，忽然产生了一个搞事情的想法，便提醒道：“他摔倒的时候说疼，你快扒开他衣服瞅瞅，万一以后不能人道了怎么办？”
无论对方是男是女，褚羽寒都没有看别人果体的癖好，把顾潋的提议当作耳旁风。
“你害羞了吗？我帮你检查呀。”顾潋巴巴地跑过去，摸到太监的亵裤，用力地拽下来。
他平时做什么事情都是慢吞吞的，唯独今天的速度快得像道风，褚羽寒还没来得及阻止，太监的亵裤就被脱掉，衣摆也被撩起，下半身暴露在他的眼前。
褚羽寒顿了顿。
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哎呀，”顾潋做作地叫出声来，“他怎么跟我不一样啊？是不是缺了什么东西呀？”
褚羽寒脸色一片铁青，额头上条条青筋绽起。
很好。
这人大概是活腻了，竟然敢把他当成猴耍！
脸色愈发阴沉，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戾气。
四周骤然变冷，顾潋继续装单纯，眨巴着眼睛问：“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褚羽寒猛地站起来，拽住顾潋的手，往走廊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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