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哪怕您贵为陛下,也不能够随意更改。”
褚羽寒从下至上扫了顾景玉一眼,目光像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要知道,褚羽寒深受天凌所有将士的爱戴,哪怕剥夺了他的兵权,怕也会有大半的人愿意继续跟随他,甚至是造反。
这样的人,根本不是顾景玉能惹得起的。
他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某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按将军说的办。”
从皇帝嘴里说出来的话,便是木已成舟,再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太监的脸吓得惨白,慌不择路时,他抱住顾潋的大腿,痛哭道:“如今只有您能够救我,我自小服侍您,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难道真的不顾念过往之情吗!”
帮他吧,心里不愿意。
不帮他吧,自己的白莲花人设要崩塌。
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腿甩飞出去,光明正大地转移话题:“哎呀,你把我的腿腿弄断了呢。”
顾景玉看懵了。
人腿怎么可能那么脆弱,随随便便一掰就断?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只见顾潋从太监怀里抢过那条断掉的腿,随意拼凑了几下,又能够蹦蹦跳跳了。
门外的侍卫进来,把太监拖去暴室受罚。
他死死扒拉着门槛,撕心裂肺地吼道:“总说我是太监,可顾景昭也是个太监啊,不信你们扒他的裤子看看!”
他太过聒噪,褚羽寒听得心烦,走过去抽出侍卫的剑,直接把他的两只手剁掉。
这样一来,他就被侍卫轻轻松松地拖走,所经之处,留下两条长长的血痕。
顾景玉虽然当了很长时间的皇帝,但从来没有人在他的面前作乱,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胃里传来呕吐的冲动,他转过身,撑着桌子便吐了出来。
顾潋也摆出害怕的神情,娇小可怜地抱住褚羽寒的胳膊,撒娇道:“人家好怕怕呢,将军保护我。”
等顾景玉吐完,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他让宫女进来处理掉地上的秽物,用帕子擦擦嘴角,笑道:“不好意思,让皇兄和将军看笑话了。”
褚羽寒没有说话。
可即便他沉默着,顾景玉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从头到尾,褚羽寒认定的皇帝只有一个,便是顾景昭。
那是太后唯一的儿子,老皇帝亲自留下遗诏许他帝位,他名正言顺,且唯独他名正言顺,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配坐在这龙椅上。
至于他顾景玉,只是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理由,暂时顶替的罢了。
顾景玉垂着眸子道:“将军放心吧,我知道该做些什么,尽量在一个月内处理好。时辰不早了,您去堂上参加宴会吧,我和皇兄说会儿话。”
“嗯。”褚羽寒转身,却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捡起刚刚那把砍断太监手的剑,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放了一杯血给顾潋。
顾潋接过杯子,掀开斗篷的帽子,朝他笑笑:“快去吧,去晚了好东西都被别人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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