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也无奈啊。
古代人发育得早，年满十二岁便可以成亲，他与宣雅都是十二岁进的宫。
赫连渊刚出生，顾潋年满十三岁。
赫连渊七岁离开冷宫，顾潋二十岁。
现在十六岁的赫连渊做了皇帝，顾潋二十八岁。
看上去，他的确有些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老爹十年前便辞官，不认得赫连渊是正常的事儿，估计是把他当成哪家误入歧途的不良少年了。
“爹，你听我说。”
顾潋想向老爹解释，然而老爹压根不听，直接冲回了房间里面，还把院子里的灯笼拿走。
再也没有灯光照亮四周，顾潋圆脸地看着赫连渊：“原本你一个人睡大街，现在我也要陪你睡大街了。”
“睡大街也很好啊。”赫连渊还是不肯松开顾潋的手，他拍拍院门外台阶上的灰尘，随即坐下去，强行让顾潋坐到他的腿上面。
顾潋不开心，搓搓两只冰凉的手：“我冷。”
下一秒，赫连渊便抓住他的两只手，往自己衣襟里面塞。
手指触到他温热的皮肤，顿时就不冷了。顾潋不安分地往底下摸，居然摸到了腹肌。
好家伙。
手感还不错。
顾潋继续摸，引来赫连渊的一阵轻笑：“阿潋，你再摸的话我要吃人了。”
顾潋当然知道他说的吃人是什么意思，但这是在家门口，给他十个胆子也不可能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我冷。”顾潋懒得想，还是用同样的理由。
赫连渊解开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披到顾潋身上：“还会冷么？”
被温暖的狐裘包裹着，连呼吸都暖和了不少，顾潋摇摇头。
两人一直坐在门口，四下寂静，只是偶尔想起几声虫鸣。
顾潋不信邪，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不信了，我爹娘真的会让我一晚上睡家门口。”
赫连渊搂紧他，抬头望着零零碎碎的星子，像是忽地想起什么：“阿潋，你说咱们现在这样像不像以前在冷宫里的时候？”
顾潋若有所思地点头。
的确，最近过的都是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饥寒交迫的感受了。
这一话题迅速勾起了赫连渊的回忆，他微微敛着眸子：“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让我睡在墙角的稻草堆上，那边的屋顶破了个大洞，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看见星星。”
顾潋嘴角疯狂抽搐：“你就不能想起一点好的？”
“当然可以。”赫连渊低下头来看向顾潋的脸，眸底盛满温柔：“那次你把我抱到床上，我根本不敢睡，等你一走便跑到稻草堆上躺着，没想到的是你回来以后又把我抱回床上，还贴心地给我盖好被子。”
那时的他根本没有睡着。
他背对着顾潋，泪水糊了满脸，脸上被冻伤的地方因为沾了泪的缘故疼得厉害，身体不停地发抖。
冷宫后面的竹林里有一尊观音像，以前赫连渊经常跪在雕像前祈求观音娘娘惩罚作恶多端的顾潋，实在不行的话，把他变成一个好人也可以。
愿望好像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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