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生效，容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像是提线木偶般，一点一点地转身。
而公子已经醒了，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他挣脱不开顾滟的禁锢，便手舞足蹈地喊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有很多的钱，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够给你找来，求求你放过我！”
可是契约无法逆转，无论容渊怎么挣扎，终究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手鲜血淋漓地穿过公子的胸膛。
天色剧变，乌云在刹那间遍布天空，将太阳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一声雷鸣划过苍穹，容渊全身都泛起黑雾。
杀了人的龙神，神格会被污染，彻底沦为妖魔。
反噬也如期而来，不过没有痛觉，顾滟笑着抹掉唇边鲜艳的血，把凉透的公子扔到一旁，眼眸里尽是得意：“作为我的召唤龙神，你就应该和我一起下地狱呀。我倒要看看，已经成为妖魔的你，怎么敢继续待在顾潋的身边呢？”
“疯子。”盯了她良久，容渊也只是扯出这两个字而已。
逐渐能控制住身体，他擦掉手上的鲜血，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和顾滟同归于尽。
然而顾滟并没有给机会，笑着飘远，诡异的笑声回荡在乌压压的苍穹下。
神仙一旦化为妖魔，九十九道天雷会随之降临，要是不小心被雷劈中，不仅要丧失所有的修为，还会被种下神诅，从此拥有痛觉，日日生不如死。
容渊望着天空，咬咬牙回到山上，打算收拾好东西，自行找地方躲避雷劫。
正在清理包裹的时候，容炽从门框边伸过来一个脑袋：“你身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原本想要骂她的，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容渊抿抿唇，淡然道：“没什么，你以后不要再出去找什么狗屁爱情了，乖乖待在山上，等着阿潋回来。”
知道自己做错事，容炽把脑袋埋下去，可怜兮兮地抓紧了衣袖：“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阿渊你能不能不要走？”
怎么可能不走。
妖怪是不配和神仙待在一起的。
更何况顾潋会是下一任的朱雀神君，他的职责便是降妖除魔维护和平，从身上萦绕着黑气的那一刻起，容渊与他已经彻底成为对立面了。
他不能够变成顾潋荣升神君路上的阻碍。
容渊攥紧手指，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收拾东西。
气氛沉寂，容炽知道这一回似乎玩大了，咬着唇道：“要不然还是等阿潋回来吧，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能让他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容渊拎上包裹出门，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
错落的竹屋，木桩堆砌而成的篱笆，院里生长着杏树，黄色的落叶一片一片堆积在脚下的土地上。
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样，容渊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臂上漂浮的黑雾，最后走向大门。
手指刚碰上门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了。与此同时，顾潋的声音响起：“小崽崽们，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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