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对夏枫不满,有怨气。
也许,是把那二十万元的银行卡退还给她,又没答应老爷子的要求,让她产生了错觉,认为不拿她当自己人,不够实在,对她有堤防?
钱哪,是个好东西,但这样得来的钱烧手,是会让人犯错误的。更大的问题是,这次尝到了甜头,以后收不住了怎么办?只好任自己滑向深渊吗?
不能,绝对不能。
县~长这个岗位,级别不高,面临的考验却是不少,洁身自好真的需要超强的自制力。
那些事情不想也罢,现在的问题是局面有些尴尬,怎么缓解?
还是要打感情牌。
于是,夏枫更加灿烂地笑着,说道:
“梦兮,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出现什么问题都可以好好协调的。你看,在广州的时候,你一口一个哥地喊着,叫得我的心里暖洋洋的。我呀,也真没拿你当外人,我们不是像一家人似的吗!”
“县~长您这样说的话,我就再喊你哥了哈。哥,我们经商的,是无利不起早,无钱不成事,这您是明白的。反过来讲,地方政~府的官员也不都是傻子,人家能出那样的条件吸引我们过去,还不也是从长计议?风物长宜放眼量,你为什么就不能?”
“啊,梦兮,你的话,是有道理的。如果想看得更多更快,請搜維信公眾號“奔云的呼唤”。记得在广州的时候,老爷子也说过类似的话,还鼓励我们要相互帮助,相互提携,我是深受感动的。”
“对啊,哥,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我们到地方投资,也是来做贡献的,但决不是来奉献的。”
“理解,理解,完全理解。梦兮啊,不过,你说的条件,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现在实在是难以答复,只能表态尽力争取。这样好不好,给我一段时间,我们好好研究研究。您放心,我们能做到的优惠条件,是一定会做到的!”
见夏枫说态度极其诚恳,黄梦兮的脸色才渐渐回暖,有了笑模样。
又说了些礼貌性的闲话,黄梦兮适时告辞。
重回安静的夏枫又想起黄梦兮的条件,想着想着便又有些郁闷。刚才黄梦兮说了句“风物长宜放眼量”,这是老人家的诗句,可见这女人对老人家的话也有研究,真不简单,只不过前一句“牢sao太盛防肠断”才更适合现在的夏枫。
不生气哈,为了工作上的事,生大气划不来,还是健康为上。
但是,她提出的贷款额度一个亿的事项,是不是有些离谱?政~府给你担保,你卷铺盖逃之夭夭溜之大吉,我们怎么办?
夏枫越想越心慌,下决心要认真论证一番。
于是,他想起了常务副县~长孙桂香。
孙桂香人是粗了些,但她基层工作经验丰富,少有私心杂念,也懂政~府工作的套路,刚刚用得顺手,她的身体却不争气,住进了医院。
唉,这会子,也不知到了什么程度。
她这病,走,是早晚的事情,但愿她不要遭受太多的折磨。
她走了之后,假如卞为民过来任常务,毫无疑问会大有益处。只是这范东伟思维独特,唯恐失了权威,早早地与市~委组织部进行了沟通,其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尚且一无所知。
还有那分管干部工作的副部长李成彬,一点具体内容也没透露,真够圆滑老道。
人事权,范东伟这是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啊。
既然人家是县委书~记,人事权还是要尊重他的意见的。只是不了解孙桂香的具体病情,她仍健在,便不可能选拔常务的。
有段时间没给孙桂香打电话了,还真惦记着这位大姐的健康状况。
拿起手机,夏枫调出了孙桂香的电话,正要拨呢,张子文猛地推门进来,急急地说道:
“县~长,不好了,孙县~长她去世了!”
啊?
夏枫一惊,手机竟然掉到了桌面上。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这噩耗传来的时候,夏枫仍然感觉有所惊讶,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刚刚,办公室接到孙桂香县~长丈夫的电话,说今天上午孙县~长去世了,下周一上午十点也就是三天后在孙县~长老家的东泉县殡仪馆召开追悼会。”
“在哪儿去世的?”
“我又要了孙县~长丈夫的电话,专门问了下,说是病危的时候,从京都的医院转回了东泉县医院,又抢救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走了。”
“哎哟,怎么会这么突然?这也太快了吧?”
夏枫喃喃自语着,眼窝不自觉地潮湿起来。
他强忍着悲痛,对张子文道:“子文你记着,我一定要去参加她的追悼会。”
“好的,县~长我记下了。”
张子文见夏枫有些悲伤,知道自己也不便劝导,遂悄悄退了出去。
夏枫仰面躺在了坐椅上,两行伤心的泪水冰冷地流过了脸颊。
孙桂香的桩桩件件,蒙太奇般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催生出一拨又一拨潮水般思念的愁绪。
如果想看得更多更快,請搜維信公眾號“奔云的呼唤”。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那景、那话、那模样,那便是最后的诀别了呀。
可惜了,太可惜了。
人的一生,竟然如此短暂。
认真思考了许久,收拾好悲伤的心绪,夏枫让张子文落实了范东伟现在办公室,方才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必须将孙桂香去世的消息向范东伟汇报。
仍然是烟雾缭绕,一如唐兴德在时的情景。
夏枫进来的时候,呛得连着咳嗽了两声。想说句什么劝劝范东伟要注意健康的,却是一点兴致也没有,更不愿去为范东伟开窗通气。
“啊,夏枫,坐,坐!”
范东伟的态度还算礼貌,一边说着,一边摸起桌面的烟盒,抽出一支,甩给了夏枫。
夏枫也不客套,接了过来,坐到沙发上的同时,摸起茶几上的火机,啪地打着火,点了起来。
你不怕烟熏,我索性再添把柴。
范东伟并不主动询问夏枫来的事由。
深深吸了几口,夏枫还是主动开了腔,说了孙桂香去世的消息。
范东伟“哦”了一声,用疑惑的眼光瞅了夏枫一眼。又听夏枫说要亲自参加孙桂香的追悼会,就补了句“你就一并代表县委县政~府吧”,便不再提此事。
嗯,他刚来不久,与孙桂香又没什么交情,不参加告别仪式也罢。
随后,又各自吸烟,各自想着,心事重重。
虽不沟通,但彼此明白,思考的肯定是孙桂香的继任一事。
夏枫毕竟是副书~记、县~长,来是请示工作的,便主动道:
“桂香县~长这一走,我可是大舍手啊。政~府这边,没有个常务揽着,什么事就直接推到我这儿来了,时间上很是被动。”
范东伟凝望着夏枫,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是啊,这个岗位没有人干是不行的”,便不再言语。
卧曹,别扭,真特么的别扭。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夏枫不得不开口说道:
“范书~记,这个岗位统揽政~府的各项工作,很特殊,长期空缺不太合适。工作需要,还是要早考虑合适人选。”
范东伟又用怪怪的眼神望向夏枫,意思是这一点我还能不明白?
夏枫有些生气,不再吭声。
稍顷,范东伟道:“依你之见,谁过去接任合适?”
“综合考虑,几位副县~长虽然长期在政~府工作,但分管的较为单一,且年龄偏磊,综合能力也弱一些。常委当中,卞为民干过乡镇一把手,既熟悉政~府工作基层工作,又有着较强的协调能力,无论是为政还是为民,都有较高的威信。我的感觉,他比较合适。”
夏枫慢条斯理地郑重说道。
范东伟听罢,没有马上表态,突然变得面呆眼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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