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应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头一阵子发凉。
“这俗话说得好,宁惹君子,莫惹疯狗,监军大人,您说是吧?”
伏兵演练,夜捉流萤。
如今这事儿当真参也不是,不参也不是。
最后彦应实在是无计可施,留下一言,“我奉陛下之命,行督军之责,自当公允行事。今夜子时,我与你二人一同前往山林,观摩演练。”
若这沈家军当真只是捉捉流萤搞搞演习倒也罢了。
倘若让他查出有旁的图谋,他再上本参奏,倒也不迟。
说罢,棋也不下了,长袖一挥,黑着一张脸,拂衣而去。
啧~
就参军大人这小胳膊细腿儿的,入夜后跟着他们一起观摩演练,跟得上脚程么?
敖灿单手摸着下巴,表示深深地担忧。
入夜,子时....
城郊山野。
在敖灿与徐烈的指挥下,沈家军全体出动,匍匐于山林之间,腰间挂着竹筒为皿,因着人数众多加上个个都是练家子的缘故。
所过之处,片萤不留。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京郊五里之内,所有流萤,无论高矮胖瘦,一家老小,全部打包带走。
行军多年,这军中难得能来一次娱乐活动,全军上下,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待到携竹回营之后,篝火下。
上缴竹筒报数时。
数量多者,一脸骄傲。
数量少者,垂头丧气。
跟在军队尾巴后头,爬了整整一个时辰山路,被蚊子叮得满头是包的监军大人。
好不容易熬到众人报完数,回到帐中时,早已是两腿颤颤,不得不以单手撑在膝盖上,佝背喘气,扶着床板长吁短叹。
还真就,只是一场演习.....
早知如此,他就不跟瞎掺和了,这大晚上的,山路又不好走,蚊虫也多,简直是平白给自己找罪受!
另外一边,徐烈营帐,烛火未歇。
正当他准备宽衣解袍时。
帐门口,一只手,握着一瓶黑窑罐子装的烧刀子,从外头伸了进来,只见这酒瓶上下晃了晃,帐门后头,“老徐老徐,整两口不?”
“不敢不敢,今儿又没打胜仗,监军大人尚在,我一个小小参军,饮酒什么的,有违军纪,万一因我喝酒之故,惹得他与沈将军生了嫌隙,多少军棍不够我吃的。”徐烈哼声道。
“你说你这狗脾气!当真是逮谁怼谁!”敖灿抬手将账布一掀,提着酒便入了营,“人是监军,陛下派入军中的耳目,纵言语上傲慢讨人厌了点儿,咱让一让,好言哄着,不同他计较不就行了,你今日若是一言不合将他给揍了,不平白给咱将军树敌么?”
“那就直接弄死,劳资怕个锤子。”徐烈开口便是军中糙话。
“弄死!弄死!一言不合,你格劳资的就只晓得弄死!你个脑壳里头长肌肉的憨批!”
“你才是憨批!你个敖憨批!”
“徐憨批!过来喝酒了!”
怼归怼,骂归骂,酒还是要喝的。
徐烈十分熟稔的从军帐床脚下摸出两个缺了口的粗陶碗。
敖灿将酒往碗里一倒,拉着徐烈在床板边上并肩而坐,“老徐,快跟我说说,咱们家将军是不是跟哪家姑娘好上了么??”
伏兵演练这借口,糊弄糊弄参军大人还行。
“你觉得就他那一不说话,就咔咔往外冒冰碴子的性子,哪家姑娘敢同他好?”
“啧!白瞎一张脸,长得这么好看,连个媳妇儿都讨不着!”
“说得好像你就讨到了媳妇儿似的。”都是孤寡人,谁也甭看不起谁。
“那....他下令让咱抓流萤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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