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律霆呢喃道：“你妈妈？”
姜染点了点头，道：“没错。”
邵律霆微微蹙眉，“你之前就知道田曦是你妈妈？”
姜染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之前只是有些猜测，所以在得知要来帝都参加比赛后，我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
她四岁开始跟着沐阿姨学习跳舞，但是之前家里就已经放了很多田曦的舞蹈光盘，姜晋元却并没有告诉过她，田曦和她的关系。
姜晋元在其他事情上很顺着她，但是涉及到舞蹈，态度就非常强硬。
刚开始学习舞蹈的时候，每天练习基本功，她的腿很疼。
回家后忍不住询问他，自己能不能不要再学习舞蹈了。
姜染清楚的记得，姜晋元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第一次沉着脸告诉她，倘若还想要见到她妈妈，那她就必须学会跳舞。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所以，当她得知只要好好学习跳舞，就能见到妈妈后。
姜染学习跳舞就再也没有喊过一次疼，更没有说过放弃。
她恍恍惚惚的，仿佛还陷在过往的回忆里，声音很轻，像是梦呓，“等我渐渐长大后，对田曦就产生了好奇，也猜测她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我去问了爸爸。”
“他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只是让我自己去问她。”
邵律霆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低声道：“所以，当时管家说田阿姨想要见你，你就去了？”
姜染缓缓点头，“我想着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想着要是我就这么离开，下次再想要见到她会更困难，就跟在管家身后离开了高铁站。”
邵律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后来呢？”
姜染呼吸加重，似乎不愿意回想当时在苏家发生的事情。
邵律霆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用告诉我。”
姜染低头，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邵律霆的衣服上，说出来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闷声道：“让我先缓一缓。”
过往的记忆全都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邵律霆察觉到后，将她抱紧了一些，时隔十年，她心绪仍是有些不宁。
她沉默了片刻，眼眸里是化不掉的冷意，“我到了苏家之后，在客厅内并没有看见我妈，只有苏茗薇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眼满是敌意的望着我。”
邵律霆，“她提前支开了田阿姨。”
“应该是。”姜染顿了顿，说，“当时我见只有她一个人，便想转身离开。”
因为当时她有很强烈的感觉，苏茗薇不喜欢她。
“但是，她询问我是不是知道自己跟妈妈的关系，还告诉我，我和妈妈的确是母女，但是她一辈子也不会让我跟妈妈相认，让我不要肖想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我当时以为她说的是田曦女儿的身份，现在想来，她当时应该是在警告我，让我离你远一点。”
邵律霆微微沉了脸，“后来呢？”
“我没有答应。”
“我当时想的是我和她都是妈妈的女儿，为何我不能跟她相认，更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
邵律霆，“苏茗薇生气了？”
姜染点头：“见我没有答应，她很愤怒。说我既然不识相，那就不要怪她了。”
“苏茗薇冲着客厅后面喊了几声，几名保镖从后面走了出来，我当时见情况不对劲，便想跑出去。”
“但那些保镖见我要逃跑，快速向我跑了过来，将我抓住了。”
“苏茗薇担心我跑出去，直接让保镖将我打晕了。”
之后，她便让保镖将她放进车内，驾驶着车子离开苏家，到了帝都的老城区。
苏茗薇知道那一带最近经常发生失踪案，就让保镖将她随意的放在一个公交站，事情的发展如同她设想中的一样，保镖将她放下之后，人贩子便赶到将她带走了。
姜染一边说着，一边消化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两人说了很久，窗外的景色不时发生变化，很快就到了帝都国际艺术中心。
邵律霆将车停下，姜染转头看向窗外，十年过去，艺术中心的主体建筑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周围却扩建了大概三倍。
姜染感叹，“这里的变化倒是蛮大的。”
邵律霆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扫了眼旁边的艺术中心，说：“这里之前举办过一场大型活动，将旁边的一片区域囊括了进来。”
姜染收回视线，轻吐一口气，“当年我住的酒店也在这附近，还在这里遇见过一个女孩儿，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当时姜染在商场里买东西时，顺便帮助了一个女孩，按理来说，那才是邵律霆和姜染的第一次见面。
姜染伸手指了一下窗外，“那里之前有一个小店，我还在那儿买过一个冰淇淋。”
邵律霆转头，目光落在姜染身上，他的眼睛落在姜染身上，眼眸中满是深深的爱意，“我在这儿，跟着你回过酒店，看着你一个人在路边买了一个冰淇淋，在你走后，我也去买了一个。”
姜染抬头看向邵律霆，“所以，在艺术中心见面之前，你就见过我？”
邵律霆摸了摸鼻尖，“对。”
姜染狐疑的看向邵律霆，终于反应过来，“所以，当时你并不是在艺术中心迷了路？”
邵律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当时没有承认。”
姜染，“你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的？”
邵律霆点头，“我想找机会跟你认识。”
姜染小声嘀咕道：“你这行为，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跟一个跟踪狂没有任何区别。要是我察觉到，铁定是要报警的。”
邵律霆却不以为意，“我是想跟你多有一些共同点。”
实际上，就算是现在，邵律霆也不明白当年自己为何会跟在姜染身后，用陆旭的话来说，就跟被附体了一般。
但邵律霆想，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穿越人海，假装两人顺路，只为了能多看她几眼，当然，倘若是偶尔的对视，也会假装毫不在意，缓缓的移开视线。
但是心跳加速，甚至会因为跟她吃了一样的冰淇淋，而兴奋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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