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潋滟戏曲唱的极好，连苏梵音这种门外汉都忍不住拍案叫绝，但是这凤楼内真的在认真听戏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潋滟只唱完了一幕就下场了，苏梵音以为周围的人会不满，却没想到大家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大都只是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这就结束了？真金白银的就唱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沈姝给她手里塞了一把瓜子：
“这是潋滟的规矩，每日只唱一幕，一会会有其他人继续的，唱的也不错。”
果然沈姝就是那个，为数不多认真听戏的人。
“就没有人不满意这个规矩吗？”
在这种扔出一块板砖，能砸到三个皇亲国戚的皇城，苏梵音觉得肯定有种出头鸟，反对这个规矩的，甚至可能会叫嚣着砸了凤楼也说不定。
沈姝向她身边凑了凑：
“这凤楼出现的时间也不是很久，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就拔地而起，至于潋滟这规矩起初不少人气愤不已。”
“觉得他一个戏子傲气什么，但无论如何威逼利诱潋滟都不会多长一幕。
听说有一次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公子，将他抓走了，虽然后来潋滟被救出来了，但那位小公子还是死在了郊外，死像极其惨烈。”
苏梵音拨了一颗瓜子丢进了嘴里，似乎只是在听故事，不过这情节不错，如果能回去，她一定把这段加到书里，再给他一个番外。
“那也不一定是他干的吧，说不定是那个小公子得罪了别的人呢。”
“起初大家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凡是做出对凤楼不理事情的人，无一不是相同的惨状。”
傻子也知道凤楼背后肯定是个大人物，不少人猜测可能是皇室的人，可有这个能力的无非就是太子，齐王，辰王。
可猜来猜去，既没人承认，也没人否认。
不管背后的主子是哪一个，都不是寻常人能惹得起的，慢慢的大家也接受，甚至默认凤楼之内不能发生冲突，任何恩怨都得出了凤楼解决。
......
换下戏服的潋滟倒是少了一份妖艳，多了一份儒雅，遣退了身旁的丫鬟，理了理长袍，才推开了推开了房门。
“五皇子。”
“过来坐啊，我给你带来御膳房专门做的月饼。”
叶子慕起身极力克制着走路正常些，可休息了一晚膝盖的淤青格外渗人，现下走路是难看极了。
“殿下你腿怎么了？”
叶子慕经常光顾凤楼，潋滟几乎日日都能见到他，也没管什么君不君，臣不臣的，直接上前扶他坐下。
“殿下还没说到底怎么了呢。”
叶子慕瞧他眸子里带着怒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昨日先生让我默的文章我没写出来，父皇一生气就让我跪了一会。”
潋滟垂眸看不清神色，只是转身将柜子里的药取了出来。
“殿下如此聪慧，说因为没有默写出文章而被罚，潋滟不信。想来是有人将殿下频繁出入凤楼的事情，和陛下说了，才受罚的吧。”
潋滟一直觉着自己成为一个卑贱的戏子，是因为他没有生在那些显贵的人家，可叶子慕堂堂的皇子，中秋家宴之际，却一人跪在夜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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