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对宋晓棠低下头:“对不起姐姐,我不应该拿你的钗子。”
宋晓棠见小男孩眼眶泛红,有些不忍:“没关系,你以后别再偷东西。”
小男孩一听,忽然哭了起来,反复抽自己耳光子。
“你怎么了?”宋晓棠关皱了皱眉
隋锦川嘴角一抽:“难不成现在的小扒手都学会苦肉计了?”
宋晓棠却想起以前在村里,为了生计被迫去偷米面的小孩。
“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这样想着,给小男孩递去了一张纸巾。
“谢谢姐姐。”小男孩抽泣着接过,“我也不想偷东西的,可是家里实在是没钱买药了。要是我妈妈再吃不上药,她就要死了。”
宋晓棠打量小男孩,才发现小男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脚上的凉鞋没有底。刚才跑步的时候又不小心擦伤了,多了几处细小的伤口。
她弯下腰,和小男孩平视:“你说的是真的?你妈妈真的生病了?”
“当然是真的!”
“那好,你带我回去看看。或许我能给你妈妈治病。”
小男孩却警惕起来:“你不会是骗子吧?之前也要好多人都说可以治我妈妈,结果他们开的药一点用都没有。还把我们家的钱全都骗走了。”
“我是不是骗子,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宋晓棠说的自信。
小男孩犹豫着,大抵还是太担心母亲了,竟然壮着胆子点了点头:“好,我家在北城街,你们跟我来。”
宋晓棠和隋锦川跟着他,穿过热闹的市中心往北走。
越往北,路上的人流就越稀少,建筑看起来也更破旧。
最后,小男孩在一间草房子前停下了脚步。
周围全是瓦房,草房子在中间显得格格不入,门口还画着一个鲜红的“拆”字。
“哥哥、姐姐,你们进来吧。”小男孩打开门,招呼两人进来。
二人一踏入草房子,就立刻捂住了口鼻。
一股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大量的灰尘不断打在脸上,让宋晓棠不得不闭上眼睛。
等到灰尘气息散去,宋晓棠睁开眼,发现这草屋的内部比她想象的还要破败。
只见屋里到处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中间的小木桌缺了一个角,随便用一卷纱布捆着石子垫住。桌上放着一个残缺的碗,洒出几滴泛着古怪颜色的汤汁。天花板上悬着一个摇摇欲坠、忽明忽暗的小灯泡,屋子角落有一个草垛,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宋晓棠走过去,发现是一名妇女,她躺在上面一动不动,只有她口中发出的微弱呻吟声才能证明她还是个活人。
她轻轻把妇人翻过身来,见她面色暗沉,嘴唇毫无血色。
她问小男孩:“你母亲这样有多久了?”
“十天了,”小男孩哽咽道,“她一开始只是说自己头晕,十天前做饭的时候忽然晕倒,就起不来了。”
宋晓棠给妇人把脉,发现她的脉象紊乱而虚弱。
她又进行了一些检查,妇人的心跳也非常缓慢,各个器官的状态也不容乐观。
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妇人可能活不过今晚!
“姐姐,我妈妈还能好吗?”小男孩拉了拉宋晓棠的衣角,一脸的无助。
宋晓棠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姐姐一定会尽力的。隋锦川,你带他先出去一下。”
“你老老实实呆在外面,别打扰她,知道吗?”隋锦川盯着小男孩。
小男孩点点头,隋锦川就带着小男孩出去了。
宋晓棠从空间里拿出一支营养针,扎进妇人血管里。
打完一针后,宋晓棠坐在旁边观察妇人。
“咳咳”妇人咳嗽了两身,肚子开始有了起伏。
宋晓棠又拿出一针抗生素,缓缓注入妇人的体内。
过了一会,妇人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宋晓棠,紧张了起来。
“你是谁?我儿子呢?”
宋晓棠走过去打开门,隋锦川和小男孩走了进来。
“妈妈!”小男孩扑到妇人怀里。
妇人看到小男孩身后还有个隋锦川,害怕得缩到了草屋的角落:“怎么还有一个男的?你们是谁?不会是要绑架我和儿子吧!”
“妈妈,他们不是坏人”小男孩为二人解释,“哥哥姐姐是大好人,尤其是这个姐姐,治了你的病。”
听了小男孩的话,妇人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愧疚地看向宋晓棠和隋锦川。
“真是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但我们家穷得揭不开锅,实在拿不出钱给你们。”
“没事,”宋晓棠并不介意,“我来治病,本就不是为了图医药费。”
妇人挣扎着要下地,被宋晓棠拦住。
妇人神色焦急:“二位不好意思,要是我今天还不去摆摊,我儿子又没有饭吃了。”
宋晓棠连忙劝阻:“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去摆摊。”
小男孩一脸茫然:“你刚才不是把我娘治好了吗?”
宋晓棠摇头:“抗生素只能缓解症状,要根治疾病的话,得慢慢来。”
妇人听出宋晓棠话外的意思,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实在没办法停下来休息啊。”
宋晓棠扶妇人躺回草垛,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妇人身上。
“这段时间您先好好休息,我给您开一些补身体的药,早晚各服一次。下周我还会再来看您。”
“可是……”妇人犹豫。
隋锦川掏出五张十元纸币,放在妇人手心里。
“钱的问题您不用担心,好好养病就行。”
妇人看着隋锦川和宋晓棠,双眼噙满了泪水。
“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啊!”
从草房里离开,宋晓棠对隋锦川提起妇人的病情。
“她的脉象很紊乱,体内好像有多种毒素在争夺身体的支配权,导致她的器官不堪重负,身体就垮掉了。”
“你是说,她原来的病其实没有这么严重?”想起妇人刚才的虚弱模样,隋锦川也有些讶异。
“对,她一开始晕倒只是太累了。”宋晓棠想起妇人和小男孩的话,猜测道,“那个小男孩说,他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治好,可能这些医生正好用了相克的药,才导致了这个情况。”
隋锦川道:“看来对老百姓而言,看病难、看病贵,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宋晓棠对隋锦川的话表示认同,同时也有些无奈。
虽然她一直在努力,但全天下看不上病的老百姓,还是太多了。
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天下人都能看得上病,天下的病都能有药可治?
这个问题,在她尚是宋家大小姐的时候都无力解决,那么现在来了这个偏僻的农场,她又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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