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低端的骗局,你以为每一个买家都是傻子?”宋晓棠嘲讽道。
校长拿出了那个去了一半油膜的玉盘,富商看到玉盘后脸色一变,却依然嘴硬:“这玉盘怎么了?我都当场验过了,就是真货。”
校长捂着心口,谴责富商:“你坑了我那么多钱,现在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你还有良心吗!”
富商一翻白眼:“买卖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你自己对宝贝不满意,反咬我一口卖假货,还带了一个你所谓的朋友来唱双簧,真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亏你还是个校长,一顿连两个菜都吃不上吧?”
校长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富商手中装唐三彩马的盒子,递给宋晓棠。
宋晓棠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唐三彩马,用手抠起了马腿上的色块。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弄坏了,你必须双倍赔偿!”
宋晓棠抠了几下,马腿上的色块开始松动。她看着富商,又冷笑一声,拿出两张十元纸币扔到富商脚下。
“双倍赔偿?赔就赔,只是你这东西成本不到十块钱,我赔你两倍,二十块,怎么样?”
富商气得整张脸的肥肉都在抖:“谁跟你说的二十块?我这马是五千块钱买来的,你赔两倍,就是一万!”
宋晓棠拿出了一把美工刀,继续割那些色块。很快,色块变得七零八落,露出了下面的塑料基底。
她拿着马在富商面前晃了晃:“就这塑料加工的便宜货,随便在地摊上都可以买一堆,你居然还敢开价三千块?”
刚好旁边走过一个路人,宋晓棠把这个马拿给路人看。
“你好,可以麻烦你看一下,这马大概多少钱吗?”
路人接过马,看到马腿上的那块塑料,便说:“这不是几块钱的地摊货吗?”
“你看看,”宋晓棠瞥了一眼富商,“连路人都能看得出来你这马是假的了。”
富商气得直跳脚:“你瞎说!这唐三彩马在地下放了几百年,挖出来本来就很脆弱,你这是破坏文物!”
“你一口咬定它是真的,退一万步讲,那你也是倒卖文物,又是什么罪?不用我说了吧?”宋晓棠轻笑一声。
周围有人陆陆续续进了银行,看到正在争执的三人,纷纷在一旁围观。
“你这女人,一定要拆我台吗?”富商咬牙切齿。
校长大步上前,扯住富商的领带:“除非你把之前坑我的那些钱全部吐出来,否则你今天别想走!”
富商瞪了校长一眼,嘲讽一笑:“我卖什么东西从来都是看人,卖好货给有眼光的人,而你这种被人吹两句风就摇摆不定的,只配拿到烂货。”
“你!”校长气急,挥起拳头就要往富商脸上砸。
“打啊,你倒是打啊?”富商挑衅地看着校长,“你打了这一拳,看看那些路人还愿不愿意帮你说话。”
校长胸口剧烈起伏,他看了看周围那些窃窃私语的路人,愤愤地收回了手。
富商身上全是赘肉,他摇摇晃晃了几下才站稳。
银行的工作人员见状,连忙上来劝架。
“两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要打架。”
“对啊对啊,以和为贵嘛。”
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把校长和富商拉开,一个保安问宋晓棠他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这个富商卖假货,坑了校长不少钱。我揭穿他卖的东西是假货,校长气不过要找他算账,但是富商不想赔。”宋晓棠把刚才三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保安听了,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一副看了一场大戏的样子。
“这……二位先冷静一下,古玩的事情我们银行处理不了,你们还是报告给相关人员吧。”
宋晓棠看着银行的时钟,眼神时不时瞟向街边。
终于,街边传来了鸣笛声,一群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了下来,把富商押住。
“有人举报你涉嫌倒卖古玩以及买卖假货,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富商顿时脸色煞白,周围的路人看到工作人员都来了,开始对富商指指点点。
“这家伙真的卖了假货?”
“工作人员都来了,那他肯定卖了啊,都不用想。”
工作人员把富商带上了车,并要求校长和宋晓棠也过去指认。
他们来到富商的家开始搜查,工作人员还叫来了一个古玩鉴定专家随行。
专家对富商家里的宝物进行鉴定,发现确实是假货。
“你到底把假货卖给了多少人?”工作人员盘问富商。
富商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大概,五六十个人吧。”
后来,工作人员进行了追查,把大部分已经售出的假货缴获并销毁。而少数假货已经转让了很多手,联系不上最新的持有者。
工作人员查抄了富商的家产,把罚款外剩余的钱财返还给了受害者,校长拿到了两千元钱。
虽然校长总共被富商坑了六千元,工作人员按规只能返还他一个玉盘的价格,但校长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那些放在校长办公室里、还没被销毁的赝品,校长也承诺不会再转手。
“这些瓶瓶罐罐还挺好看的,我留着做展览也好,当然,也给自己留个教训吧。”
宋晓棠提醒校长,以后他如果要再买古玩,可以让她帮忙把关的时候,校长摇了摇头,婉拒了。
“以前我觉得,古玩这种稀罕玩意,多收藏几个比较有面儿。但是现在想想,古玩圈的水太深了,我还是把重心放在经营自己的学校上吧。”
宋晓棠表示认同。看来校长确实因为这件事得了些教训,以他的性格,不再踏入古玩圈也是好事。
工作人员的通报下来,富商被查抄所有家产,而且接下来的日子要在牢里度过了。
富商想让自己被罚得轻一些,甚至在蹲大牢之前,把那些与自己合谋一起骗人的全都说了出来。工作人员顺着那个名单去查,又抓到了一大批人。
他们有的进了大牢,有的骗的钱比较少,没收了财产以后也被下放到了工厂和农场进行劳动。
季青青则正式在桑哲市实验小学里开始了寄宿生活,每周会给宋晓棠和养父母寄一次信。
她会在信里说自己在学校的见闻,上课有什么收获,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她成熟了不少。
罗布麻茶的品牌做了起来,季青青养父母家里的钱又变多了,也会给季青青寄去一些值钱的新衣服。
实验小学每个月的最后一周,会有三天开放日。周五下午,寄宿的学生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周日晚上再回到学校。
季青青还提前写信告诉他们,她想自己坐大巴车回来,不要养父母和宋晓棠去接。
养父母很担心,但季青青坚持说想锻炼一下自己,而且很多同学都会自己乘大巴车回来,她和同学们坐在一起,不会有事,养父母还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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