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明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问了菜市场里许多人，他们也都不清楚。”
其实比起去抓售卖氨酸大罗花的人，宋晓棠更在意是哪些人把氨酸大罗花流通到市场里。
昨天宋老爷子雷厉风行确实抓到了好几个内鬼，是大型医院里的采购人员私下盗窃并把氨酸大罗花给卖出去了。后来宋晓棠对了对账目，发现这些人私下卖出去的数量与宋晓棠供应的数量对不上。
这就代表着，除了已经抓到的这些虾兵蟹将外，还有一个“大鱼”躲藏在后面。
只有把这一条大鱼抓住，才能彻底断掉非法交易氨酸大罗花的问题。
医馆后堂，宋晓棠坐在椅子上，抬着颔首她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洪天明。
“天明，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宋老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我都会尽力帮忙的。”
“放心，是你可以办到的。”
为了抓住躲藏在水下的“大鱼”，宋晓棠需要从刘大攀嘴巴里问出一点东西。
问题是宋晓棠的身份众人皆知，就算她前去找刘大攀恐怕对方肯定不会见面的，而且也会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于是宋晓棠想让洪天明帮忙把刘大攀给约出来，最好就套话问问对方是从哪里得到的氨酸大罗花。
当宋晓棠把这个想法说出时，洪天明赶紧摇头道：“不行……我肯定办不到。”
“这是很简单的事，怎么会办不到。”
其实宋晓棠就是需要洪天明装作“买家”的样子去购买氨酸大罗花，到时除了在现场能抓到刘大攀的罪证外，还能进行套话。
至于洪天明的身份有没有可能被识穿？可能性也不大，因为他常常在海棠医馆的后堂里帮忙配药、煎药，即便是海棠医馆里的病患者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更别说刘大攀了。
然而洪天明显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低头道：“刘大攀不会上当的，他是个十分警惕的人，即便是要售卖氨酸大罗花，他也只跟认识的人合作。”
“听过一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
刘大攀确实是警惕，但如果足够多的钱财，宋晓棠就不相信他不会现出原形。
现在市场里的氨酸大罗花已经涨价到一千五百元一株了，那么宋晓棠打算以三千元的价格来购入，在暴利的驱使下就不相信刘大攀不会上当。
奈何洪天明表现出怯弱的表情，他始终不愿意过去。
在宋晓棠仔细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个刘大攀是一个凶残的混混，平日以“卖猪肉”作营生，私下里作了各种肮脏龌蹉的事，而且还动不动就打人。
半年前洪天明就亲眼见过刘大攀把一个男学生给打伤了，听说那个男学生被揍打的半身不遂，再也站不起来。
洪天明心里产生恐惧，他以前就经常被那些混混羞辱揍打，心里留了阴影，于是他再遇上刘大攀这种人时难免会逃避。
“宋老师……我恐怕帮不到你，你能不能找其他人？”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洪天明不愿意去那就不去了，只不过宋晓棠忍不住补充一句：“但你这样逃避，永远都成长不了……这样的你和过去并没有区别。”
一年前，洪天明还是一个为了生计四处讨活的男学生，甚至成为那些混混的帮凶。
如今的洪天明确实改变了许多，但也因为过去的经历束缚住他，让他没有得到真正的成长。
此时宋晓棠的那句话如同一枚箭矢刺到了洪天明的内心中，痛苦里又带了几分醒悟。
他忍不住想着，宋老师对我有恩情，好不容易她请求这么一次我就拒绝呢？而且我不是答应了自己要作出改变吗，我怎么能这么怯弱怕事！
在内心的纠结折磨之下，洪天明总算做出了决定。
“宋老师，我愿意帮忙！”
“好，一切就拜托你了。”
“只是……”洪天明低着脑袋，怯怯说道，“老师，那个刘大攀孔武有力，手臂就粗过我的大腿了，如果他要是攻击我那可怎么办？”
听到洪天明提出这个问题时，宋晓棠显得颇为无奈，想不到他居然会担心这种事。
“刘大攀也是一个普通人，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的。”
“我怕咱们的计划会被他识穿。”洪天明显得十分担心，在他看来宋晓棠的计划充满了破绽。
刘大攀这种警惕的人会和别人合作吗？就算是足够多钱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况且一旦洪天明的身份被对方认出来，对方肯定得揍打他一顿的。
此时宋晓棠能感受到洪天明的恐惧，为了能让他勇敢一点便是说道：“如果他打你，你就逃啊。”
“我怕我逃不了。”
“没事，你有这个东西就肯定能跑得掉。”
说话时，宋晓棠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铁瓶。
铁瓶呈现长椭圆形状，像“喷漆”，但实际并不是喷漆，而是“催泪喷雾”。
之前宋晓棠研发催泪喷雾时，余欢欢心血来潮就提出了把“催泪喷雾”规模化生产，以此经营赚钱。
宋晓棠刚开始对余欢欢的这个提议不认可，“催泪喷雾”的商业化前景有许多挑战，起码在这个时代环境里是难以推进的。
想不到余欢欢成功找到了外国工厂把“催泪喷雾”生产出来。
至于审批环节她是以“中药防护品”来进行通过的，和外国的“催泪喷雾”不同，宋晓棠生产出来的催泪喷雾具有强烈刺激性又不对人体产生不可逆伤害，因此被判定为“良性防护用品”，适宜在普通公众中使用。
基于此余欢欢成功把“催泪喷雾”推到市场上，目前正在实行小规模的生产。
宋晓棠手头上的这一支就是商用的“催泪喷雾”，现在她就把它交给了洪天明。
“如果那个刘大攀真的要攻击你，你就用上催泪喷雾，喷完就跑。”
“好！”洪天明很开心地说，多了这催泪喷雾后如同是多了一把武器，瞬间他底气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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