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指甲长得如同老电影里的女鬼,不由分说的戳过来,我侧身躲过,脸保住了,耳朵瞬间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考试我没少经历,打架却是破天荒头一遭,稍显吃力,一时无从下手。
眼看围观和干预的人愈来愈多,分神听到眼镜男劝了句,“冀总,先走?人多眼杂。”
冀超的目标是唐婉,没机会得手一定就会立刻离开南泉山庄。
分神之际头发被拽住,这一幕猛然让我想起于承泽,顺着头皮伸展的刺痛不难忍受,但恐惧却来势汹汹。
忽地,唐婉手腕的力气松懈下去,我没太用力就从她手里逃脱,定神一看,一条粗壮的手臂横在我和唐婉中间,是冀超握住了唐婉的手腕。
“让看热闹的人都滚。”冀超偏头和眼镜男说了一句,含着笑看向唐婉,“唐小姐,想出气哪需要你自己动手。”
乘着话音,我心头一惊,冀超空着的那只手已然抬起,毫不留情的打在我的侧脸上。
耳朵嗡的一响,身子不受控制往一边倒去,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半躺在真皮沙发上,模糊的视线里是唐婉痴痴的笑脸。
脸颊火辣辣的疼,我眯起眼睛碰了碰,钻心疼,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怎么才能迅速消肿,别让于准发现。
“你是谁啊?”唐婉笑颜如花,动怒似乎加速了酒精和血液的结合,她脚步一晃,靠近冀超怀里。
冀超勾唇一笑,自爆家门后十分真诚的说,“久仰大名了,唐小姐,赏脸喝一杯?”
刚刚的混乱一触即发,冀超那杯啤酒却周全的放在桌沿,半点没洒出来。
他将酒杯露骨的递到唐婉唇边,眼神不乏暧昧,满布凶恶纹身的手臂青筋暴起,“别动气,这么漂亮的脸,动气可惜了。”
除了酒杯,冀超那只青色的手也贴在唐婉脸上蹭了蹭,“要是还有什么想做的,我乐意代劳。”
唐婉在气头上,冀超的举动无疑替她出了口恶气。
她勾唇浅笑,回了冀超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便将他递过去的酒端在手里,看向我的眼神里不乏痛快,“我想做的...”
她做思忖状,端着酒杯那只手靠近红唇,稍稍抿了一口,“这世界的因果报应让人失望,强奸犯的女儿,总该替他爸爸还还罪恶,活该也被人糟蹋,你说是吗?”
酒吧里和唐婉父亲地位相当的人不少,但凭他手底下的眼镜男三言两语,散台的位置已经基本被清空。
“我说的不算,这里唐小姐最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一双凶恶的眼微微眯起,始终盯着唐婉小口啄酒的动作。
唐婉被取悦,立刻咯咯笑起来,仰头便喝尽了杯子里的酒。
冀超也随之仰头大笑,直接搂上唐婉的肩膀带人离开,顺便喊来眼镜男,“把人带走,归你了。”
耳鸣连带着头晕,我强撑起身,转瞬就被眼镜男拎了起来,他右手在下巴上摸了摸,探出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谢谢冀总。”
吧台酒柜的上方挂着电子钟,我眯了眯眼睛才将时间看仔细。
“识相一点就别声张,表现出一点不情愿,爷就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山庄里。”眼镜男低笑着警告我。
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在场这么多人也没能叫来主事的经理,反而是冀超和眼镜男占据了主导位置,决定了在场这些人的去留,足以见得冀超在这里耳目众多,手底下能用的人也多到令人畏惧。
“我惹不起你们,跟你走就是了,你别拉我。”我缩了缩肩膀,重复道,“我一定听话。”
见我模样畏缩,眼镜男满意的哼出几声,手劲儿松了些,却没能如我所愿放开我。
眼镜男带我乘坐电梯,问到对方的房间号码,我小声说,“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还在上学,你能不能带我走人少的小路?”
我窥了一眼眼镜男,转动手腕,“我...我是第一次...事后,能不能...给我点钱?”
眼镜男微微一怔,一双鼠目缓缓瞪大,指腹在我手背上蹭了蹭,彻底放开了我,“攥疼了吧?”
他露出一口黄牙打量我片刻,笑的淫态百出,快速点了点头,“确实该给,多少都值。”
我苍白着一张脸,忍住呕吐的冲动抽了抽嘴角,就见眼镜男从口袋里翻出一粒粉红色的小药丸,眼神示意我接着,“只要你听话,要多少给多少。”
眼镜男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见我只端着药迟迟不动拧了拧眉,半吓半哄:
“你不听话,我不止要惩罚你,连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孩子,还有那个男人,都逃不了。”
“好东西,你吃了过会也会舒服的。”
手臂轻轻一震,我将药丸放进嘴里,咽了咽喉咙。
电梯打开,眼镜男满意的带我转到少有人走的小路,之所以人少,是因为雨天路滑,小路藏在绿植小山之间。
我之所以知道这条路,是因为见到唐婉的第一天晚上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消化情绪,无意间走过,还记得这里有一座假山,巨石林立出一处能藏人的地方。
“哥哥待会一定好好疼你。”眼镜男撑着伞,伞面体贴的倾斜向我。
余光瞥见山石,我勾唇凑近眼镜男,手似是无意落在收伞的开关处,趁他不备迅速按下后矮身,宽大的伞便将眼镜男瘦小的身躯拢上大半。
记忆力在这时起到关键性作用,哪里有散落的石头都在我心里,当即转身抄起一块,不留余地的照着后脑砸下去,吱哇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亏得当初和于承泽斗智斗勇,我特意在网上查过打人的哪里可以立即令人陷入昏迷。
没有于准在的时候我都穿的保守,哪怕在湿热的夏天,也穿着长款防晒衣。
待到眼镜男倒下,我脱掉防晒衣将他两手捆住,连拖带拽的将其藏在那只能供一人藏身的缝隙里。
手里再无其他东西可用,我忍着恶心脱掉眼镜男的皮鞋,脱掉他的袜子塞了块石头进去堵住他的嘴,迅速跑走。
路上拿出手机想给于准打电话,手一抖没拿稳,斜着磕在石头上,弹了一下滚进湿泞的泥地里。
暂时不能打给于准。
我口中喃喃,拨通了陶轩的电话。
想打给于准只是遇到危险时下意识的行为,但要解决这件事,不需要把于准扯进来,还得找唐婉的父母。
把这件事闹大,才能让冀超在这里留到警方的人来。
彼岸花的药效极快,要想真正闹大这件事...没有比唐婉真的出事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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