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扣紧洗手台边缘。
我仰着颈，手臂连带着身体剧烈的抖了抖，险些从前台面上掉落，被于准眼疾手快的揽进了怀里。
“这么舒服吗？”他话里杂着不明显的笑音，听上去有点考究的意思。
我张着嘴喘，额头和脖颈不知什么时候染了薄汗，这会被问的又羞又热，但很头铁的点了点头，哑着嗓子承认：
“很舒服…哥哥…你好厉害…唔…”
门外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她们都说了些什么我也根本没听到。
这会我被于准端抱着往干湿分离的浴室走，他的唇没离开过我的身体。
浴室里灯开着，淋浴间的玻璃很快被水汽镀上一层隐秘的水膜，转瞬就被我拍上去又曲起的五指化开，凝成水珠划出一道道水痕，露出一星半点旖旎缱绻的我们。
“能…能听到。”我咬着唇，明知道能听到也抑制不住的发出声来。
“嗯。”于准沉沉应了一声。
那声音仿佛渗透皮囊击中了灵魂，我的脊背骤然一绷，身体向下塌了去。
于准显然没想克制，非但不克制，还比每一次都凶，也比每一次都温柔。
他的喘息很粗，用一只手就能将我高高抬起再轻轻落下。
我变成了他掌心的玩物，却乐在其中，甘心沉沦。
我的身体仿佛变成了海中的一艘小船，正随着浪潮颠簸晃动。
潮水时急时徐，铺天盖地的包裹着、拍打着船身。
让小船攀上顶峰还是沉溺在细密的晃动中，全凭他一人操控，决定。
拿进来的睡衣掉在地上，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浸湿了。
于准用浴巾将我围住，一下子打横抱在了怀里。
我轻声惊呼，却发现嗓子几乎不能发声，红着脸说，“你的手。”
“没事。”于准指腹在我手臂处蹭了蹭。
“姥姥她…”心头微沉，我低下头搓揉着浴巾的边角，“会不会…”
待在浴室里几个小时，乒乒乓乓的动静没停过，别说是大人，就算小宝在这里，也得怀疑我和于准没做什么好事情。
这些日子我和于准稍稍表现出亲密姥姥都要胸闷气短，这么一下，会不会刺激到直接住院？
然而后面的话没等说，于准就笃定的打断我，“不会。”
我狐疑的看向他。
“晕倒是假的。”于准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平着音说，“那天的事姥姥和主治医师配合着唱了场大戏，聊天记录都在手机上，被我看到了。”
“啊？”
“来的那天姥姥就做好打算了，两人有来有往的研究挺久。”
于准重新讲我放在洗手台上，挤出豆大的牙膏在牙刷上，撑着台面跟我说，“张嘴。”
我听话的张开嘴巴，又想起什么，含着牙刷不清不楚的问，“哥，你怎么才告诉我？”
于准专注着手上的动作，过一会才缓缓开口：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于准抽动牙刷，柔软的刷头将口腔的每一寸清理干净，裹挟上蜜桃的香甜，我却觉得有点可惜了。
他话说一半，抬眸看了我一眼。
“所以你是在考验我？”我舔掉嘴角多余的泡沫，一口咬住嘴里乱动的牙刷，求证的看着于准，没等他回答便自说自话，“我合格了吗？不合格的话，你就不跟我好了？”
于准转了转牙刷，没转动，偏头绕过我拿着刷牙杯接了水递给我。
“我考验你什么。”他有些好笑的说。
“以后类似的事情不会少，你会背负很多本不该属于你的压力，我总有护不到你的地方。”于准没看我，重新晃了晃我嘴里的牙刷说，“松口。”
“所以你不告诉我，不是考验我，你是又在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定定的看着于准，伸手抓住他的手晃了晃，“你不是说了不给我机会了吗？我不要机会，就要你。”
“我可坚强了，姥姥赶不走我，只要她身体没真的出毛病，我就软磨硬泡，好好表现，让她喜欢我。”
于准很轻的笑了一下，反握住我，空出的右手拿着牙刷放到水龙头下面，“嗯，知道了。”
于准抱着我从卫生间出去时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挨靠着阳台的单人床上也没有人。
于准看都没看，直接把我放到了他房间的床上。
身上的浴巾被撤掉，我一丝不挂的被裹紧被子里。
于准将半湿的浴巾挂在臂间，回身敞开衣柜的门，一股脑从里面抱出他的短袖丢床上：
“以后都是你的，那件破了就破了。”
“我再去洗个澡，你穿好衣服。”
于准说完离开卧室，我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眨了眨眼，拽起浅灰色的被子盖住了脸，一直蒙到于准回来。
大概以为我睡着了，于准收拾东西，关灯，躺进被子里的动作都很轻。
不像从前总是泾渭分明的，他很自然的侧过身，伸手将我捞进怀里。
手贴在我的皮肤上时，他动作不易察觉的僵了一瞬，大概是没想到我还是他走时一丝不挂的模样。
“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件衣服…是你的。”我问。
“一直知道。”于准没什么起伏的说。
一直知道…
我捡回于准丢掉的那件T恤的当天，于准就看到了，他从那时候就一直知道我偷偷留着他的东西。
会不会也知道我每天跟珍宝似的搂着，睡觉，坐车，有时候写作业都要摸着…
“那你知道的时候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我很…”
我纠结了一下措辞，“变态？”
于准胸腔和喉结很轻的振动，“不会，我知道的时候很高兴来着。”
脚趾蜷缩起来，我弯起嘴角，又忽觉不对，追问：
“高兴？你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忘掉初恋李思凡了？那锁在柜子里的礼物，只有一份是给她的？”
“什么初恋李思凡。”于准将我从被子里捞出来，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嘟起嘴，“你又瞎琢磨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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