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啊？”
楼语语后退一步，又恢复了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无辜模样。
“你是说，阿渊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离婚协议，而且你签了是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急切地想要离开阿渊，想必，你对他也没有多少感情吧？”
叶卿月冷冷地看着楼语语。
她好像将这里当成了她独角戏的舞台，在台上做着精致却令人作呕的表演。
叶卿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很可惜，我们两个现在还没有离婚，因为，今天是领离婚证的日子，但是你的阿渊，并没有到场。”
“你猜猜，他为什么没来？”
叶卿月心满意足地在楼语语脸上看到了怒意。
原来这张精致的脸发起火来，也是如此面目狰狞。
只是不知道，陆景渊究竟有没有见过她这幅模样？
叶卿月突然笑了起来。
楼语语一开始只是迷茫，后来竟也跟着叶卿月一同笑着。
她的声音娇滴滴，好像春日里被精心培养出来的花骨朵一样，生来就是为了惹人怜爱的。
“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我和阿渊两个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
“我身体不好，阿渊会背我去学校，去把欺负我的人全部都赶跑。”
“他会在课后给我送我最喜欢的糖果，也会为了我翘掉运动会的比赛项目。”
“所以，我和阿渊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叶卿月，请你犯贱也找个好目标可以吗？不要来抢我的东西，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兔子逼急了，谁也别想好过！”
楼语语的语气平淡，却明显带着威胁。
叶卿月对于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感兴趣。
她跟陆景渊又不是青梅竹马，陆景渊的童年，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今天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言而无信？”
“明明已经说了要和阿渊离婚的，可是时至今日，你们的结婚证都还好好地摆在这！”
叶卿月顺着楼语语的视线回头，大红色的结婚证果然在桌上放着。
难怪她会这么激动。
叶卿月难得在两人的对峙中占据上风。
她如今倒是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东西了。
楼语语束手束脚，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我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楼语语秀气的眉皱了皱：“问我？”
“当然，不如你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那么没本事，不能让陆景渊答应你今天准时准点地出现在民政局和我领离婚证？”
“难道是因为，你不想吗？”
“叶卿月，你别欺人太甚！”
楼语语终于动怒，她抄起桌上的水杯，就要朝着叶卿月砸去。
叶卿月下意识伸手要握住她的腕，可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哗！”
汪展棋一手抓着楼语语的手腕，一手挡在叶卿月面前。
力道反转，杯中的水就毫不留情地泼回了楼语语脸上。
“啊！”
楼语语受到惊吓，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汪展棋一脸痛苦地捂住耳朵，看着楼语语这幅绿茶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实在是为叶卿月感到委屈。
深吸口气，不等楼语语反应过来，汪展棋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刚才说谁犯贱呢？你要不要脸啊！”
“真以为这个世界上谁都得惯着你啊，我是你爹还是你妈？”
“哦，忘了，我可生不出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
“你妈把你生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当小三的啊？”
“你现在年轻貌美叫小三，知道你老了叫什么吗？老小三，死了就叫死小三！反正你当小三当的也挺上瘾的不是吗？”
“一天到晚缠着人家有妇之夫，还真觉得自己光荣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不从别人手里抢不习惯是不是？”
楼语语被汪展棋连环炮弹一样的嘲讽，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但她不敢反抗。
她知道汪展棋不好惹。
他家世与她相当，并不是什么底层的小设计师，只是一个将设计当成兴趣爱好玩的富家少爷。
大家都是豪门圈子里的，不熟也见过很多面。
想到这，楼语语努力维持住自己的情绪，骂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不来，你就敢欺负我姐妹？”
“楼语语，你想犯贱可以，只是你小心点，别让我看见！”
叶卿月不想事情闹大，更不想让汪展棋牵扯进来。
她叹了口气，伸手将汪展棋的手拽了下来。
“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脑子有病，跟她说不通的。”
话音刚落，楼语语就激动了起来。
她身上的小白花外皮早就在汪展棋出现的一刻，就被撕了下来。
“你他妈说谁有病呢？”
楼语语叫嚣着要跟叶卿月理论，再度被汪展棋拦下。
“楼语语，我还没死呢，你动一下叶卿月试试？”
场面一瞬间变得尴尬无比。
楼语语与汪展棋两人怒目而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叶卿月忍无可忍，正准备上前拉架，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动静。
扭头一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被人推着走到了跟前。
“奶奶”。叶卿月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楼语语和汪展棋都是小辈，自然也只能停下教训对方一顿的念头，齐刷刷地在陆老太太面前站定。
“楼语语。”
陆老太太语气听不出喜怒，但一向和颜悦色的脸上，此时难得有了几分不愉。
“差不多就行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明白吗？”
“明白了，奶奶。”
不管陆老太太立场如何，楼语语作为一个晚辈，都不能有任何反驳的意见。
“嗯，都别闹了，各自回去吧！”
“卿月，你留下。”
楼语语有些不服气，可老太太她又得罪不起，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叶卿月走到陆老太太身后，熟练地推着轮椅。
老太太绷着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
“卿月，你的委屈，奶奶都知道。”
“放心吧，陆景渊那臭小子敢对不起你，奶奶一定给你作主，好好教训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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