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悦双手摇晃女人肩膀，光影闪过一瞬，光线落在女人满是疤痕的脸上。
成悦满眼狰狞的笑容，“你看，你这副模样，要是让大家知道你是这副模样，谁会买你的画？”
“只有我，只有我能拯救你！知道吗！”
女人小声抽泣，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成悦面容逐渐恢复正常，心里逐渐变得清明，像她这样的女人，该怎么和自己斗？
她这辈子的使命，就是躲在自己背后就好了。
门铃响了。
成悦十分体贴安抚女人，“你上楼休息吧，我去。”
成悦踩着高跟鞋，没什么耐心的走向门口，“谁啊？”
“同城快递。”
成悦嘴上说着女人买什么了，手上动作更快已经撕开快递。
鲜艳的黄色菊花。
啪嗒。
成悦手上一松，随后站在原地尖叫，“啊啊啊啊啊！时烟你这个贱人！”
花朵上还有一张白色卡片纸，“成悦这才刚刚开始哦！”
成悦哆嗦着捡起来地上的录音笔。
在听到那些男人的废物演技时，成悦彻底绷不住。
助理接到成悦的电话，马不停蹄跟过来。
人刚进来站到成悦面前，成悦抬手挥过来的巴掌，甩在了他脸上，“我缺你钱？嗯？”
“没，没有。”
“这点钱都要吃回扣？你穷疯了？”
桌子上的录音循环播放，成悦脸色越来越不屑，她眸子沉下。
“真没看出来啊，她那个没用的老公竟然是景瑞销售部经理，啧。”
成悦勾起嘴角，“不过也就是个经理，上头总有压着他的。”
“成姐。”
男人捂着脸望着成悦。
成悦刚洗完澡，浴袍下是吊带真丝睡衣，她微微勾唇，“这件事下次不要再犯了。”
“是，是，一定。”
成悦嫌弃地抬头看他一眼，“跟了我这么久，这点东西都不明白？”
“只要做好我交给你做的事，钱还不要多少有多少，嗯？”
助理点着头，“不过，时烟如果报复怎么办？”
“让她闹腾，我就不相信她能翻出多大浪花来。”
成悦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她能猜测出来时烟现在仗着自己有个经理当老公，肯定要猖狂。
她以退为进，又特意放女人出去。
成悦笑着拿了钱给女人，两万块落在女人手心，女人感激涕零，“成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毕竟是亲爸，我觉得还是尽孝心更重要。”
成悦送走女人，女人从今往后只会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成悦客户雪片一样消散，只剩下零星几个。
吴升愁容满面在办公室里踱步，成悦没什么耐心地看着他，“转的我头晕。”
“你到底得罪谁了？”
“不是还有景瑞吗？慌什么？”
“太反常了。”
吴升眼神沉沉，手背在身后又忍不住走过来，“成悦，你知道你手上的项目值多少钱吗？”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没有钱，什么也做不成！”
吴升突然逼近，成悦抬手要反击，吴升先她一步压住她的胳膊，“听着，景瑞这个项目要是出问题，你也给我滚蛋！”
“吴升！”
“我说话算话！”
吴升起身转身离开，成悦抬手扔掉桌子上的东西，杯子文件哗啦啦倒一地。
“滚蛋！滚蛋！”
……
云颖让人特意打听成悦在公司的现状，她笑着和时烟说，“我听说吴升和成悦大吵一架，这俩人这是快算到头了？”
时烟专注自己的画作，她勾唇笑笑，“大概是吧。”
这个时间光线正好，时烟半身微微贴近桌子，她肩膀弯起漂亮弧度。
女孩面容姣好，目光柔和。
时烟身上有种不谙世事的美好。
与此同时，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冷静理智，让人忍不住驻足。
这个迷一样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时烟抬头对上云颖的视线，“怎么了？”
云颖指着脸颊，“颜料。”
时烟笑着擦掉，“哦，一个不小心。”
工作室自从成立，时烟便一直在工作室里画稿子。
她没有客户资源，所以格外珍惜江铃送过来的客户。
云颖扫一眼她画上的雪山，有些诧异，“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画这一幅了？”
“闲着没事，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云颖听着她说的话不太信，云颖总觉得时烟像是要做什么大事。
这个笑颜如画的女孩，心中自有城府。
中午宋予宸特意过来接时烟，宋老太太要过来住，时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休息。
宋老太太接到孙子电话，听说要让时烟休息，她立刻就来了。
嘴上还要夸奖孙子知道疼媳妇。
宋老太太一看到时烟瘦了一整圈，皱着眉头跟着心疼，“烟烟啊，宋予宸很会赚钱的，你不用去外边风雨飘摇。”
“奶奶，我也没有累成什么样呀，最近吃的少，而且在运动。”
宋奶奶嘴上哎呦哎呦，捏捏时烟的胳膊手腕，满是心疼。
宋予宸切好水果递过来，“你好好说她，我说的不管用。”
“烟烟啊，奶奶这次一定要向着宋予宸了。”
时烟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担心自己，脸上挂着笑，点着头听着老太太说话。
“工作再忙，饭也是要吃的。”
“我吃的奶奶。”
时烟向宋予宸投去求救的目光，宋予宸一身灰色休闲长裤，随手拿起旁边的经济杂志，假装没听见。
时烟可怜巴巴地接受着宋奶奶的亲切言语洗礼，宋奶奶义正严辞，时烟根本没有回击的办法。
直到奶奶去厨房炖汤，时烟踩着拖鞋跟上宋予宸进书房。
“宋予宸，你刚刚为什么不替我说话？”
宋予宸从书架上拿了书，低头看她一眼，“我为什么要替你说话？”
“你是，你是......”
“是什么？”
宋予宸看似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心里却是期待她说出那句话。
“算了。”
时烟转身要走，宋予宸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圈在胸口和书架之间。
“你干什么？”
“我是什么？”
时烟都快服了宋予宸，他这个人冷冰冰说出这些话，眼神都是平静的。
他是一块上好的大理石，能够照清时烟眼底的一切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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