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梁脸上挂着温润的笑，点头说是，又说都听老婆的。
众人看不明白猜不透，谁也不会上来问。
两个人一出门，陈家梁立刻变了一副面孔，他健步如飞，襄芸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电梯一进来，陈家梁掏出烟，手指还在发抖，他强忍着点了支烟。
“你还在意他。”
“是不是？”
陈家梁嘴角勾着一抹冷笑，襄芸死死掐着自己的手指隐忍着。
她眼底泛起一阵红色。
“是什么？”
电梯层数向下，一直通向地下停车场。
襄芸猛地抬头看向陈家梁，“我告诉你几遍了，让你出来记得吃药。”
药，什么药？
陈家梁心里冷笑，他知道今天李祥云也会来，特意没有吃药。
他才不会放过这个让李祥云难堪的机会。
襄芸拥有这个世界上男人对女人全部的幻想，她漂亮，十年如一日的漂亮。
她温柔，能够接受他无数次的犯毛病。
“我们一会儿直接去医院。”
襄芸看一眼时间，掏出手机要拨通电话。
下一秒，陈家梁突然握住她的手，他声音极低，带着冷沉沉的威胁。
“襄芸，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
“当初你和李祥云那点事，我比谁都清楚。”
“陈家梁，如果你介意，一开始我们绝对不会在一起。”
襄芸表情受伤。
陈家梁哪儿哪都好，唯独在遇到李祥云的时候，他总是按耐不住自己心里野蛮的种子。
他快要崩溃了。
电梯一开，陈家梁紧紧捏着襄芸的手腕，几乎将她整个人拖出电梯。
“你，你慢点，陈家梁。”
“你弄疼我了。”
陈家梁越走越着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襄芸。
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受伤的人。
“所以你还是爱他，对不对？”
“你清醒了再和我说话。”
襄芸丢下一句，随后踩着高跟鞋走向车里，陈家梁不甘心又追上来。
“你说话啊，你说！”
襄芸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她一把甩开陈家梁，“我说什么？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别骗人了，谁不知道你们当初，你们......”
陈家梁忍得心里酸痛。
“当初你给我戴绿帽子......”
“陈家梁！”
襄芸紧紧攥着拳头，眼神盯着陈家梁，“你是疯子！”
“你现在说我是个疯子，是因为他对不对？”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之中带着热烈的情绪。
“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家梁的身体微微发抖，他逐渐控制不住自己，不停说道，“贱女人，你就是个勾搭其他男人的贱女人！”
襄芸眼泪滚落，又被她缓缓向上擦掉。
她说好，“我是贱女人，你现在能放我回家了吗？”
巴掌落下来的瞬间，一个震惊，一个释然。
陈家梁情绪冲向脑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襄芸笑着看向他，眼泪忍不住滚落，她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陈家梁，我们完了。”
“襄芸，你别走，襄芸我错了。”
陈家梁拦住襄芸，襄芸拼命甩开他。
一个人影冲过来，陈家梁被一拳头砸在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又被砸了两拳头。
那人拎着陈家梁的衣服领子，“真够他妈的混蛋！”
这是李祥云头一次骂人。
陈家梁鼻子下冒出一股鲜血，襄芸跑过来抓住李祥云，“祥云，够了，够了。”
“小芸放开，让我好好教训这个男人！”
“李祥云！你别插手了！”
襄芸站在原地说狠话。
李祥云被凶了一通，无措地站在身后。
襄芸扶着陈家梁站起来，她替他擦掉鼻血，目光又逐渐变得沉默。
陈家梁看着李祥云挑衅的笑。
李祥云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不甘心地看着陈家梁。
襄芸扶着陈家梁刚要上车，突然身后响起时烟的声音。
“襄芸姐，你等一下。”
陈家梁和襄芸脚步停下。
李祥云疑惑地回头看向时烟。
时烟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过来，身后宋予宸紧跟在她身后，“你慢点。”
“时烟，你来了。”
襄芸拧着眉看着时烟，“你来干什么？”
她目光警惕，浑身像是竖起来的小刺猬一样。
陈家梁情绪逐渐稳定，他虽然狼狈，襄芸站在自己身边，他至少赢了李祥云。
“我有话要说。”
时烟看一眼陈家梁，掏出手机递给襄芸看，“这是这位陈家梁先生，确诊精神分裂的诊断书。”
襄芸眼底震惊，不敢相信，“你胡说。”
李祥云也站不住走过来，“什么？时烟，你说的是真的？”
时烟递给两个人诊断书的照片。
一开始，时烟只是怀疑陈家梁有躁郁症之类的疾病，没想到让宋予宸一调查，竟然是精神分裂！
陈家梁看着时烟，眼神冷冷。
仿佛下一秒，就要杀她灭口。
“陈先生，如果这份诊断书发给你的那些股东，你觉得你还能胜任这个职位吗？”
“贱女人！”
陈家梁说出来这三个字，让襄芸眼神诧异震惊。
所以，他最近经常说这个三字，是因为这个疾病？
时烟挺着后背，大方接受他的审视。
贱女人！
他又说了一句，随后径直走向时烟。
襄芸伸手去拉他，不过晚了一步。
有人更快，宋予宸利落地拉住时烟，将她带入怀里，他抬头狠狠看陈家梁一眼。
陈家梁虽然犯病，却还是忌惮宋予宸。
李祥云看着难以接受的襄芸，走过去几步，“小芸，你，让我帮帮你，好吗？”
襄芸忍着眼泪不落下。
她执拗地攥紧自己的拳头，“我，我不会放弃家梁的，我会治疗好他。”
“家梁，我们回家。”
陈家梁眼神迷离浑浊。
在看到襄芸的时候，他是在克制和忍耐的。
如果没有受刺激，陈家梁像个正常人。
“好，我们回家。”
襄芸开车带陈家梁离开，李祥云望着车子背影，深深叹口气。
“怪我。”
李祥云一想到襄芸可能过的日子，一瞬间有点接受不了。
“怪我没有打听她的下落。”
时烟突然后悔了，她刚才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宋予宸像是感觉到时烟的想法，大手落在她肩膀上，“老婆，你做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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