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点头说：“应该还在！”
刘婷婷瞬间精神崩溃，眼泪不停地落下来。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这么惨了，那孩子怎么丝毫没受影响？
她清楚地记得，自家嫂子怀孕以后被当成了宝贝娇养着。
就因为起床活动大了点，身下就流血了。
吓得爹娘和大哥立即把嫂子送到医院保胎。
几天以后，嫂子出院回来，全家人恨不能把她供起来。
结果，嫂子在院子里被大哥搀扶着溜达走了几步，听到外面不知道谁喊了几声，嫂子受到惊吓就流产了。
这几天，她什么办法都想了，肚子里的这块肉还在，怎么可能不绝望。
她用没骨折的手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为什么？”
温柔柔和王翠花自从知道刘婷婷从山上掉下来，一直到现在送到医院，他们都在为刘婷婷忙。
王翠花眉头深深地皱起来，不知道怎么办。
她真的很烦！
明明都告诉她了，别做傻事，以为刘婷婷能听，结果这姑娘还是一意孤行。
还让自己和妹子受累。
看刘婷婷就知道哭，温柔柔顿时怒气升腾骂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傻货！从山上跳下来就不怕小命没了，退一步说，即使命保住了；如果残废，你这辈子怎么办？谁伺候你？”
王翠花拉了拉温柔柔，让她别再刺激刘婷婷了。
温柔柔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骂：“你长脑袋没有？如果不是我们把你送医院来，你会怎么样？就是命保住也残废了。既然你不想好好活着，我们也不管了，这就回去，你自生自灭吧。”
刘婷婷很快想起两人劝过她，她却当成了耳旁风。
几个小时前，她一个人登上半山坡，准备往下跳的时候，犹豫了好久，却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因为她不想这辈子和赵向阳绑在一起，她心中有白月光。
醒来以后伤心绝望满腹怨气无处发泄。
此刻，被温柔柔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她顿时傻了。
片刻后，很快想到，温柔柔说的话虽然不好听，说得却没错。
如果自己死掉了还好，假如终身残废，该怎么办？
刘婷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总算想到什么说：“温知青，王知青感谢你们救了我。”
温柔柔冷淡地说：“我们不想听感谢，没用。没钱给你做手术，我们在赤脚医生手里借了十元钱，在赵大爷手里借了五元钱，手术费加上住院费，明天如果继续住院估计还要交钱，你自己想办法吧？”
虽然刚才温柔柔卖草莓手里有了十几元钱，如果刘婷婷没醒，她会主动拿出来。
对方醒了就知道哭，她心中烦闷，这钱不想掏了。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自己在空间里种点草莓，胆战心惊地卖掉容易吗？
这人醒来都没问是怎么来医院的，自己和王大姐欠她什么？
刘婷婷心知肚明，自己手里的钱根本不够还债的，越想越伤心，哭得更厉害了。
明天住院还要掏钱，这点钱很快就会花掉，明天该怎么办？
旁边陪护大娘听了半天弄明白了，受伤这位姑娘没结婚就怀孕了，自己想办法打胎。
发现这姑娘有点不知好歹，她忍不住劝说：“姑娘，看你们知青点的姐妹对你多好，出了事，哭有啥用？”
刘婷婷终于止住了哭声，看了眼陪护大娘没说什么。
抽噎着对两人说：“温知青，王知青那个，实话和你们说，我手里只有七八元钱了，不够还钱的。”
王翠花问：“你打算怎么办？”
反正怀孕的事病房里的人知道了，刘婷婷说话也没了忌讳。
咬牙说：“我想明天问问大夫，打完胎就出院回知青点。”
温柔柔原来就提过，让刘婷婷来医院打胎。
不知道这年代的医院是否给打胎。
刚发完火，忍住不满善意地提醒对方，“这事要不你先问下值班医生？晚上人少。”
刘婷婷眼前一亮，现在是晚上人少，是该把值班医生喊进来问下。
“行，麻烦温知青去看看，要是女医生就喊过来我自己问，男医生就算了。”
“好吧！”
温柔柔心中吐槽，自己又心软了！
她心情烦躁地走出病房，到值班医生那里看了眼，发现是一位男医生，本想回来，转念想到，自己干脆去妇产科问问。
她来到妇产科住院病房，看到这里的值班医生是女医生。
想着不管什么年代，打听事情最好送礼。
虽然卖掉两筐草莓，空间里还留了不少自己吃的，拿出来当礼物不错。
她走进洗漱间，发现没人。
从空间里用包装纸包好的十几个大草莓，走到值班女医生身边。
微笑着把包装纸包着的草莓递过去，“医生，我想问点事，这是我家菜园子里种的，请你收下。”
值班女医生四十多岁，刚想拒绝，看到包装纸里的大大的鲜红草莓，双眼顿时亮了。
热情地说：“小姑娘，想问什么就问吧。”
温柔柔低声说：“大夫，我有一个姐妹骨折在住院。她意外怀孕了，不想要这个孩子，医院能做流产手术吗？”
女医生顿时紧张地问：“你那位姐妹为什么要做流产？家里几个孩子了，丈夫是做什么的？”
温柔柔本想撒谎骗人，转念想到这事纸里包不住火。
反正就是试着问问，只要不说刘婷婷的名字，医生也找不到当事人。
她低声说：“她还没结婚，是被人强迫意外怀孕了，不想要这个孩子，能不能在住院期间做流产？”
女医生严肃地说：“姑娘，凡是打胎都必须有大队证明，说清楚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因为手术就有风险，还是涉及孩子的大事。”
温柔柔顿时头疼了，想起墙上的标语，还有多生孩子光荣的字样。
医院这样慎重也没毛病。
只能等刘婷婷自己去找大队长说明情况，开证明以后再来打胎了。
她感激地说：“谢谢医生，那我回去告诉她，让她开证明再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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