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碌中，两个多月时间悄然过去了。
天逐渐冷了，下了场雪以后，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在家猫冬了。
只有两台缝纫机白天黑夜都在忙。
顾家兄弟，大强小强，还有马大丫家的老三老四老五姑娘都参与进来。
大家都不是计较的人，按劳取酬，计件拿钱。
大强和小强没有缝纫机，主动要求扣掉一部分机器磨损钱，尽量利用后半夜时间。
三角兜和假领子很快在县城和周围县城小镇传播开来。
尽管有些人眼红在仿制，因为搞不到大批布料，只能不成气候地小打小闹。
每天两台缝纫机能加工上百件三角兜和假领，加工费就是十几元。
每个月加工费就是几百元，很快缝纫机钱挣出来了，参与的人都赚得盆满钵满。
因为温柔柔设计的假领很受欢迎，徐斌找过来，把她最近抽时间设计的几款设计图都收走了，豪气地扔下十几张大团结。
温柔柔数了数，每款设计图差不多二十元，按理说设计费不少了。
因为刚收入了三十多箱财宝，这些钱相当于毛毛雨了。
天逐渐冷了，王翠花退位让贤，换成了顾老二来回跑。
经过协商以后，分给顾老二一部分辛苦费。
下雪以后，他不时坐公交车送货接货。
王蒙和温柔柔也骑不了自行车，去看老爷子只能坐客车去。
晚上，两人离开牛棚找到没人的地方，在空间里休息一夜，第二天天亮再赶回县里。
向阳大队的家好久没回了。
转眼1976年元旦过去了，温柔柔够了十八周岁，两人去领了小红本。
春节到了，报社放了几天假，温柔柔和王蒙拎着大包小包回来过年。
和大家在一起吃完晚饭，看到大家兜里有钱了，都穿上了新衣服了，精气神都鲜活起来，他们替众人开心。
傍晚，夫妻俩拎着菜肴来到牛棚，给徐斌等人送来不少吃的。
温柔柔意味深长的说：“听说有些地方像你们这样的人有回去的了，如果有靠得住的老关系，你们不妨写信问一问？”
徐斌双眼顿时亮了，“真的吗？”
前世，温柔柔听说牛棚里这些人今年和明年都会陆续恢复工作。
有背景有关系的人首先解放了，她想让几个人活动下。
三人疑问的目光看向王蒙。
王蒙尽管不清楚这事，却坚信老婆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微微点头说：“我也听说了！”
几个人顿时沉思起来。
一个多小时以后，两人来到红卫大队。
发现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点暗淡的地灯光，显得和平时不一样，守岁的村民们都在各自家里煤油灯旁低语。
看到牛棚旁边的土坯房里黑漆漆的，夫妻俩轻轻敲响了屋门。
很快，小土屋里顿时亮了。
随之一个苍老的声音惊喜地问：“谁？”
“老爷子，是我！”
温柔柔微笑着低声说：“老爷子，今天是大年夜，我们来陪你老人家一起守岁。”
老爷子欣喜地说：“好！”
屋门快速打开，老人瘦削的身材出现在屋门口。
等他们进屋以后，王蒙发现老人身体明显强壮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走路却一瘸一拐的，额头还有块不大的伤疤。
“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
老人苦笑着说：“没事，路滑，摔了下。”
王蒙急切地问：“是你自己摔倒的？还是马老四他们欺负你的？”
老爷子急忙说：“是我自己摔的，自从你们来过以后，大队长对我一直不错，不时过来问问。”
“真的？”
老爷子认真地点点头，“真的！”
王蒙和温柔柔顿时松口气，他们就怕大队长收礼不办事。
王蒙看了看老爷子的腿，原来是膝盖磕破了。
温柔柔把带来的食物从背篓里拿出来。
大冬天了，他们不敢拿热乎食物，好在有土炉子想吃什么，想吃什么热一热就能就吃了。
土炉上的小铁锅正在烧开水。王蒙收了些冻饺子煮上。
又往炉子里加了一块煤球，很快饺子浮上来。
过了会，饺子煮好了。
“老爷子，你尝尝！”
老爷子夹起饺子吃了一个，脸上了顿时浮现出笑容。
“味道不错！”
看到老人吃了一碗饺子，王蒙认真地说：“老爷子，我听到消息你们的事明年会重新调查……”
老爷子情绪激动地问：“你说什么？明年？”
王蒙微微点头是说：“是的，曙光就要来到了！”
老爷子眼圈顿时红了，相对于肉体折磨，精神打击更让他难以忍受。
信仰崩溃，看不到希望的日子是最难熬的。
他声音颤抖着说：“好，我等着！”
他们离开牛棚，没忘给大队长孝敬点好处。
然后，两人在空间里休息了半宿，拥抱在一起做了没羞没臊的事。
天亮以后才回到了向阳大队。
他们算得很清楚，现在怀上，十月怀胎生下来，不影响明年考大学。
只是上学以后几个月的孩子没人照顾有点头疼。
常言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
让小夫妻俩闹心的是，一天天过去，耕耘的事没少做，想要的孩子却迟迟没到。
两人心中焦急，来到医院做了各项检查，医生拿着一堆检查结果对两人说：“你们的身体都很健康，孩子早晚会有的。千万别急，顺其自然。”
温柔柔心里嘀咕，如果再没动静，只能等大学毕业以后要孩子了。
她不想挺着大肚子在校园成为同学们的关注对象。
冬去春来，转眼就是初夏，向阳大队的两位老教授陆续被接走了，只剩下徐斌。
不久后，徐斌也被接走了。
夏季七月的一天，正在报社里低头绘画的温柔柔，听到门口熟悉的声音喊：“老婆，大喜事……”
温柔柔转过头，看到平时习惯了冷硬脸的自家丈夫，情绪激动地看向她。
他大手拉着一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爷子。
温柔柔以为绘画时间太长，眼前出现了幻觉。
揉揉双眼，再次看向门口。
确实是自家帅气的丈夫和调养得不错，显得年轻几岁的老人。
温柔柔顿时明白：老爷子终于迎来了曙光！
她站起来匆忙往外走去。
老爷子眼中含泪说：“我的事调查清楚了，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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