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个人?”柳杏儿的声儿有点儿颤,陈虎颔首:“对,一个人。”
柳杏儿忽然想起那天在骡车上闻到的血腥味儿。
“虎哥你点下灯。”柳杏儿道。
陈虎下意识就松手起身:“要尿啊?”
柳杏儿:……
他点燃油灯就要去屋外拿恭桶,柳杏儿跑过去拦住他,抬手就去解他的衣裳。
陈虎的脑子嗡地一下子就炸了!
小媳妇这是要干啥?
她想干啥?
她就这么憋不住?
要是小媳妇实在是憋不住他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地从了,反正……反正他也没想过娶别人。
“你为什么不说你受伤了?”柳杏儿看到了陈虎肚子上缠的绷带,也看到了他胸口缠的绷带。
她贴上去闻了闻,并没有药味儿。
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柳杏儿连忙动手拆他的绷带。
反应过来的陈虎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头就对上她红红的眼眶。
“没事儿,皮外伤。”陈虎的眼神里有点儿失望,小媳妇原来没想那啥啊!
不过,她担心他呢!
失望过后又冒出丝丝缕缕的得意,得意冒得越来越多,最终汇聚在眼底,漾开一层层的笑意。
宛若冰雪融化,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柔和起来。
“皮外伤害怕我看?”柳杏儿使劲儿从陈虎的掌心把手抽出来,执着地去解绷带。
陈虎硬拦还是可以的,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由着小媳妇了。
小媳妇察觉了,不让她看估计不能消停。
女人都麻烦。
没招。
他干脆脱了上衣,精壮的身材顿时展露出来,柳杏儿的耳朵尖儿红了。
陈虎垂眸看着她红透的耳朵尖儿,心中啧啧:小媳妇是真稀罕他的身子。
有眼光啊!
绷带解开了,露出里头狰狞的伤口,果然一点儿药都没有!
肚子上一道长长的刀疤,背脊上一道长长的刀疤。
都没有上药。
这两道伤痕是新的,除开这些,他身上还有别的旧伤,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不同的样式,不同的颜色深度。
这些伤痕交织在他的身体上,狰狞可怖。
也令人心疼。
无法想象……无法想象他曾经遭遇过什么事儿,竟然……竟受过这么多的伤。
“咱们家有伤药吗?”柳杏儿的眼泪砸下来,落到陈虎的手臂上,似油锅里溅出来的油点子,烫人得很。
“别哭!”他抬手去给柳杏儿擦眼泪,然而小媳妇的眼泪掉得越来越凶。“不是啥大事儿!”
“我问你咱们家有伤药吗?”柳杏儿哽咽,但语气十分强硬。
陈虎:“有!”
他连忙去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盒子从里头拿出一个陶罐儿来放到桌上:“这儿呢!”
柳杏儿让他坐下,想帮他上药又无从下手,便问:“往日……你是怎么上药的?”
陈虎:“用手挖一坨直接抹上去啊!”
柳杏儿闻言就没说话,重新去洗干净手,甩了甩手等手指干了才从罐子里挖出膏药来往他的伤口上抹。
她轻轻的,生怕弄疼了陈虎:“疼吗?”她问。
陈虎摇头:“不疼!”倒是痒得很!
小媳妇的手在他身上轻轻地划拉来划拉去,轻得像羽毛,从所过之处一直痒到了心里。
“别磨叽,快点!”陈虎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将小媳妇给摁床上,就催促。
柳杏儿被他一凶就慌了神儿,手指一重就戳到了他的伤口。
陈虎‘嘶’了一声儿,柳杏儿下意识就低头去给他吹伤口。
一道道热呼呼的气息喷薄到伤口上,陈虎脑袋里的神经瞬间就断了,他一把将小媳妇扯到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
身体里有头凶兽在嘶吼,在横冲直闯,在叫嚣着要寻找出口。
他亲得很凶狠。
柳杏儿被他亲懵了。
她软在他的怀里,想推开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就这样被亲得迷迷糊糊的。
陈虎松开她的时候,她抬手去触碰自己的嘴巴,肿了。
“不许勾引老子!”陈虎的目光扫过她微肿的唇,又落在她水光隐隐,泛着红的眼睛里,喘着粗气儿道。
“没有勾引啊……”柳杏儿弱弱地辩驳。
陈虎把人抱床上塞被窝,自己胡乱给伤口上药,然后包扎起来。
“睡觉!”他吹了灯钻进被窝,背对着柳杏儿,怕戳着她。
亲一下就哭。
戳着她她还不得吓晕过去!
还得再好好养养,不然经不住他咋整?
黑暗中,柳杏儿摸着自己的唇望着男人宽阔的背影,心里嘀咕: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呵呵!男人心海底沙!
比针都细!
“你为啥不抹药啊!”柳杏儿问了一句。
“麻烦啊!”陈虎含糊道,抹药不得一股子药味儿啊!还不是怕她闻着了会哭!
哎。
到底没瞒过去。
“以后别这样了,受伤了要抹药。”柳杏儿在他身后轻轻柔柔地道,“好不好呀?”她柔声央求,像小猫在他背后软乎乎地喵喵喵。
陈虎觉得自己的小媳妇不应该叫柳杏儿,应该叫柳小喵。
“嗯!”
“快睡!”
柳杏儿闭嘴。
不过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虎哥,咱们家钱够用了,往后……往后别去打老虎了成么?”
他身上的是整整齐齐的刀伤,不是畜生抓出来的伤,是被人砍出来的伤。
陈虎不愿意跟她实话实说,柳杏儿就不深问。
在这里,陈虎是唯一给她依靠的人,柳杏儿自然不会在陈虎面前当什么审判者,当什么正义的化身。
她只自私地希望陈虎好好的。
陈虎的从前她管不了,她也管不着,但她就是想陈虎往后好好的。
“嗯!”
陈虎的唇角高高翘起,他得意地想,小媳妇这是怕他出事儿!
小媳妇是心疼他受伤!
这次的伤受得不冤!还有功!
看在小媳妇这么稀罕他的份儿上,往后他就打打猎,收收账就行了,不去接任务了。
守着小媳妇在村里过小日子!
再生几个他们自己的崽子。
美滋滋!
半夜,男人照例起来洗裤头。
早上天不亮他就拿着弓箭啥的上山了,姜氏和姜木生去县里卖栗子,柳杏儿就在家里把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番。
完事儿她端了脏衣服去河边儿洗,就听到了一个关于柳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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