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步床呢,就像是一个房间里的小房间。
新房里挤在最前面的人看得见新娘子,但在后面的可就看不到。
新郎官儿自己直接看傻眼了。
口水不停地吞。
柳杏儿见他愣着了,瞪了他一眼,赶紧走程序啊!
凤冠很重的!
然而她不知道她这一瞪有多撩人。
眼波那么一转……哎哟个去,勾得人魂儿都没了。
这会儿的柳杏儿如果开口:哥哥,把你的命给我呀……
陈虎能直接掏刀子往自己的胸口戳。
喜娘提醒新人去桌边喝合卺酒,陈虎这才回过神儿来牵着柳杏儿从拔步床里走出来,走来之后瞅见新房里乌泱泱的人全他娘的都是一副痴迷的样子,陈虎直接赶人。
把人全轰了出去!
喜娘:……
这不合规矩啊!
闹洞房闹洞房,啥叫闹洞房?
重点就是个‘闹’字儿啊!
就图个热闹,越热闹以后的日子才越红火!
可她不敢提意见,陈都头这人吧就有一股子让人不敢忤逆的气势。
她尴尬地站着,陈虎的眼神儿扫过来:你咋还没走?
喜娘看懂了他的意思,额头上的汗水都冒出来了!
仪式还没走完,她敢走个屁啊!
收了钱的!
但陈虎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太明显了,她有些扛不住。
“我……我……留还是走啊?”
陈虎:“你说呢?”
喜娘麻溜滚蛋。
柳杏儿:……
“我们的仪式还没完呢!”
陈虎摆手:“接下来该干啥老子都知道!”他可是找喜娘问过好几遍的,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说完,他就去倒酒,酒杯儿是事先准备好的,放在托盘里,被一根儿红绳儿系着,一头儿一个儿。
酒满上了,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
本来吧,喝合卺酒是有一连串的吉祥话儿的。
可是陈虎的目光一落在小媳妇这张让他掉魂儿的脸上,瞬间啥玩意儿都忘了。
什么烂熟于心。
全跑没影儿了。
柳杏儿也是一样,两辈子头一回结婚,她也紧张啊。
陈虎忘了,她更是记不住。
就被陈虎带着交臂抿了一口杯中酒。
她抿了一口,陈虎干了。
干完回头看小媳妇的酒杯里还有,那咋成啊!
合卺酒得喝光的!
于是陈虎凑过去就着柳杏儿的手把她杯子里的酒喝到嘴里,再一把抱住她,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唇。
霸道地将口中酒渡给柳杏儿。
柳杏儿蒙着呢,就被陈虎灌了一口酒进来,他又亲得急,以至于那酒全进了肚子。
一路火辣辣的。
她软软地没了力气,陈虎松开她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红了,眼尾泪盈盈水润润的。
男人又低头含去了她眼角的泪。
温热的触感让柳杏儿的心尖儿跟着颤抖。
“虎爷,该开席了!”这时,门外传来不知道谁的声音。
陈虎真想说老子不去,你们自己个儿吃。
但怀里的人儿在推他:“你快出去啊!”
“出去招待客人!”
“哪儿有把客人们扔下的道理?”
陈虎使劲儿抱了抱她:“妖精!”
“老子出去了!”
“你洗洗换身儿松快的衣裳,我去把人安顿安顿,计来给你下面吃!”
说完,他又狠狠地亲了一口柳杏儿,转头瞅见桌上的剪刀,便拿起来剪了一撮他自己的头发,一撮柳杏儿的头发,用红绳儿绑在一起,放进了一个木头小啊匣子里。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陈虎大步离开。
柳杏儿忙去照镜子,她刚才又流眼泪又被陈虎亲,不知道眼线花没有。
要是花了那可就……
尴尬死了。
新婚之夜想让自己漂漂亮亮的。
结果呢。
搞一双熊猫眼。
但不怪她啊!
她实在是没料到陈虎能把人都给赶走了,还亲她!
流程根本就不对好不好!
柳杏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好在妆没花,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寻思陈虎给她买的眉黛还不错,竟然还防水。
那岂不是卸妆挺麻烦?
“娘子,奴婢能进来吗?”秋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柳杏儿让她进来,就见她端着盆儿,身后跟着的秋婶儿提溜着一桶热水进来了。
两人把东西拿去净房,秋婶儿继续往里提溜了一桶热水,柳杏儿就让秋菊帮她把头上的凤冠给卸下来。
这玩意儿一个人还真卸不了,必须得两个人。
“娘子,水好了!”秋婶儿从净房出来的时候禀报道。
秋菊:“娘子,奴婢服侍您沐浴!”
柳杏儿连忙摆手:“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把门带上,有事儿我会喊你们的!”
她可不习惯被人看着洗澡。
邱家母女退下去之后,柳杏儿先是脱了外袍,这才带着一罐子香膏,一面铜镜进了净房。
她先试了试水洗眉毛和眼线,果然是洗不掉的,用布巾子把水吸干之后,柳杏儿就用香膏代替卸妆油,往脸上抹了厚厚一层儿。
特别是眉毛和眼线的地方,她仔细地搓,搓黑了用布巾擦干净,然后再用香膏搓……
反复两次就弄干净了。
就……挺好的呀!
洗干净脸,柳杏儿就去泡澡,温热的水包裹全身,她舒服得哼哼。
累了一天的她忽然放松下来,竟靠着桶壁睡着了。
外院儿。
陈虎带着团练的几个兄弟挨桌敬酒,他在村里积威已久,加上那会儿县令都亲自来了,导致没人敢灌他的酒。
他来敬,大家就喝,然后就说几句吉祥话恭喜一下。
没人儿拦着灌酒那这敬酒的速度就快了。
陈虎打了一圈儿酒回到主桌,主桌的长辈就是挨个儿敬的。
完事儿他就对村长道:“村长,今晚的宴席就有劳您帮着操心了!”
村长笑眯眯地拍胸脯:“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回头等大家伙儿散了,我领着人给收拾出来再走!”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也别在外头耗着了,赶紧去陪你媳妇吧!”
陈虎再度敬了村长一杯酒,然后跟在座的人告罪,自己去了灶房亲自给柳杏儿煮面。
在灶房帮忙的婆子们纷纷打趣陈虎心疼媳妇。
陈虎高兴,一直笑着。
“回头菜若是有剩下的,几位婶子都分了吧!”
有了他这话,婆子们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甩。
陈虎端着托盘回新房,他把院儿门房门都给拴着了,打定主意今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妨碍他洞房!
只是,他的小媳妇呢?
人儿呢?
陈虎把托盘放到桌上,他去净房推门,门是拴着的,在洗澡啊!
嘿嘿……
陈虎贴门口压着声音喊:“媳妇儿,面好了,赶紧出来吃啊!”
里面没有动静儿。
陈虎仔细听,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他轻笑了一下,顺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把门栓扒拉开。
推门进去一看,他的媳妇儿果然靠在浴桶壁上睡着了,目光往水里挪,白生生的一片儿猝不及防地闯入陈虎的眼帘。
他呼吸一滞。
火气从丹田直冲脑门儿,鼻子一热……滴答滴答滴答……
卧槽咧。
流鼻血了!
陈虎忙去浴桶边儿趴着撩水洗鼻子,然而,这距离一近吧,就看得更清楚了。
那鼻血,跟开了闸的水似的,哗啦啦地淌。
陈虎:……
他预想过很多洞房障碍并且一一防范,坚决不允许那些状况发生。
唯独没想到的是他自己个儿不争气!
就……
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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