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儿怎么能感受不深呢!
原主的记忆虽然对她来说是没有温度,没有经历的。
可是那些刻在脑海里的记忆偶尔复现出来,还是十分令人窒息,她时常想,若是她处在那么一个环境,恐怕早就爆发了,趁人不注意半夜把房子给点了都有可能。
姜氏明明不是个懦弱的人,却甘愿忍受磋磨。
姥姥姥爷明明不迂腐,还很疼爱女儿,为了女儿能过好点儿那也是耗尽了心力。
比如不时把福川接过去住,比如不时给老柳家送吃送喝,就想多少能漏点儿到女儿和外孙女的嘴里。
柳杏儿能够长到十几岁,也是因为小的时候经常被姥姥姥爷带回家去养一段时间,后来她能抵一个人干活儿了,老柳家才不许她去姥姥姥爷家的,唯有过年的时候能去几天。
毕竟这么好用的孙女儿,能换钱的孙女儿老柳家也不想她就那么死了。
死了非常不合算。
就那样,姥爷也没说过想法子让娘和原主离开柳家。
以前她以为这个年代的人宗族思想太重,有些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无法改变。
可后来姥爷还是做出了离开姜家山的决定,要说是姜家山为了方子逼迫的,那以前女儿的日子那么难,他们那么去求族长为女儿撑腰族长都无动于衷的时候难道不是逼迫?
“我姥爷姥姥后来离开姜家山是脑子清醒了吗?他们为啥那个时候就能清醒了?”
余半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因为你姥爷家遇到变数了啊!”
柳杏儿:您这个眼神是啥意思?
所以这个变数是我?
嗯,余半仙又看了眼陈虎。
好吧,变数肯定是陈虎,他杀气重,他近身的话鬼神勿近。
(余半仙把看相算命的招子塞到柳杏儿手里:你行你来!)
“姜家山的阵是个什么阵啊?”柳杏儿问。
余半仙道:“吸运,特别是村里女子的运道。不止是运道,还有寿元。”
“被吸了运道的村子就很容易生五毒:贪、嗔、痴、慢、疑。时间越长生得越多越凶。”
柳杏儿惊了:“可是牌坊都好多好多年了,三座牌坊树立起来的时间也不一样,中间相隔至少也是好几十年的!第一座牌坊还是前朝的时候立起来的!”
“怎么会有人布局那么久?”
余半仙:“决定风水的是第三道牌坊。”
“第三道牌坊的位置,再在祖坟等地方动点儿手脚,阵就成了。”
“第三道牌坊的位置也是借了前两道牌坊的力,而且这第三道牌坊是刻意下的,获得牌坊的寡妇怨气很深,死了都不安宁的那种!”
“我看过了,如果老夫没有算错的话,那道牌坊下埋着她的丈夫,她的儿子。
而且她的丈夫和儿子死得很惨,是怨魂……”
(柳杏儿:怎么好好地跳到灵异频道了?)
柳杏儿听得毛骨悚然。
陈虎抬手搂住了她,给她搓了搓肩膀。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余半仙笑着说:“简单,污了牌坊!”
“让姜家山的人以为老天爷怒了!”
“继续住在姜家山会家破人亡!”
“例子都是现成的,姜家山的族老们。”
柳杏儿道:“可是他们的田地都在姜家山,有几个人能做到撇家舍业?”
余半仙:“确实很难,但如果这时候有人出钱买他们的地呢,他们会不会卖?”
柳杏儿拍桌子:“买地的钱我出了!”
随便找几个人去买就是了。
“用什么去污牌坊?”柳杏儿问。
余半仙:“新鲜的猪血,要从上往下撒,看起来像是老天撒的血一样!”
陈虎:“这事儿我找人来办!”
余半仙:“还要用血在牌坊上写下几句话。”
“用词要粗浅,不然村民不懂而已白瞎!”
柳杏儿很光棍儿地道:“牌坊泣血,姜家山亡!”
陈虎:“不押韵!”
柳杏儿:“能吓唬人就行了,押什么韵啊,你跟老天爷讲押韵是不是有毛病。”
(老天爷:又是被无情利用的一天!)
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陈虎去安排。
武安县。
先前被姜家抓起来的那些人全送去了县衙,是大牛带着陈虎留下来的两个人在料理这些事儿。
家里好多东西都被这帮人给霍霍了,大牛把这些全部写到了状纸上,还说自家丢了一百三十二两银子,三千五百九十三个铜板,有零有整,看起来就很真实。
那些人直呼冤枉,说没在老姜家找到钱,把床下的地板都撬开完了也没找到银子。
大牛心说你们找得到个屁,冤枉的就是你们!
银子全埋在净房边儿上!
但大牛坚持,而入室的又是这些人,武安县县令十分不耐烦,他不想一直拉扯这事情,当堂就判了。
那些姜家山的人没钱还,就全部扔去煤窑挖煤。
真是蠢货,吃绝户都不会吃,人家家里人都死光了吗?你就跑去吃绝户!
拿宗族说事儿,可人家早就不是姜家山的人了,衙门里是有盖章文书的!
傻逼玩意儿一天天的只知道给他找事儿。
武安县令把目光落在姜大牛的身上,心里琢磨着姜大牛知不知道方子,念头只是在舌尖滚了一圈儿就给咽下去了。
这事儿他不掺和。
他就收点儿艺品居的钱,在某些事儿上给艺品居行方便,艺品居他得罪不起。
蜜香居他一样得罪不起。
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大牛从衙门出来,身后是那些人被带走时哭天抢地的声音。
听着这些声音,大牛心底的浊气狠狠地吐了出来。
他抬头看天,天上阳光正好,大牛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家里没人守着不行,大牛直奔牙行,选了一个健硕的仆妇和一个壮年男仆买了下来。
带回家教了规矩,就找了几件旧衣服鞋袜给她们,让他们先去洗漱干净。
大牛就这么住了下来。
他还把家里挂上了白。
没招啊,谁让爷爷和二叔已经被判‘斩立决’了呢。
左右邻居有来打探的,有来劝慰的,每次来人大牛都很好地应付了过去。
这事儿传回姜家山,让姜家山先前懊恼他们没抢过那家人,没得到姜有田在武安县的房子那帮人庆幸了。
庆幸他们没抢到,不然这会儿被扔去挖煤的就该是他们了。
两天后,姜家山的人早晨起床下地干活儿,田地距离牌坊近的人家就发现了牌坊上的血和血字。
看到的人当场就吓得瘫软在地,老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往村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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