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带着陆沉到医院跟姜鸿海打了声招呼，并没有过多停留，从医院离开，在小城镇里闲逛。
对于她从小生长的地方，陆沉很是好奇，走一处问一处。
小城镇就这么大，经济又不发达，没什么可以参观的地方。
两条商业街，一个多小时转完了。
最后俩人找了家奶茶店坐下，透过玻璃窗，看着外边来来往往的人群。
姜棠说，“小城镇不发达，也没什么可看的地方，你将就点。”
陆沉不以为意，“我在山村长大，比这可落后多了。”
他微微眯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你爸住在哪里？”
“郊区。”姜棠说，“公交车要倒两班，挺远的。”
陆沉点点头，“方便过去看看吗？”
姜棠仔细想了想，昨天回家看到的东西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就应了下来。
俩人又坐着闲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坐公交车回到郊区姜鸿海的住处。
还是那个老破小，杂乱的楼梯间，上了楼开了门。
陆沉哦了一声，自顾自的嘟囔，“原来是这间。”
姜棠回头看他，“什么？”
陆沉一顿，“没什么。”
他进门，左右看了看，“屋子里收拾的挺干净。”
姜棠说，“护工很尽责。”
陆沉四处参观，房门都开着通风，他站在门口一扫便能看清哪个是姜鸿海的房间，哪个是护工的。
只是站在护工房门口，他盯着那木质床头看了好一会儿，“这房子你父亲住很多年了吧？”
姜棠说是，“我小时候就在这里。”
陆沉说了句怪不得，走进去盯着床头上的贴纸，“你贴的？”
不是姜棠贴的，是姜宁，当时因为这贴纸，她还被许云舒给骂了。
穷苦人家，没办法跟小孩子的心态共情，许云舒觉得不好看，就足够她发一场火。
即便她知道是姜宁做的，但双胎家庭都是挑大的收拾，训斥自然就落在她的头上。
陆沉看了一圈，最后说了一句，“跟我小时候生活环境差不多，也是要什么没什么。”
说话的空档，他蹲了下来，姜棠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陆沉整理了一下床单，“没事，床单卡住了。”
他又绕到另一侧，像模像样的扯了两下床单。
屋子就这么大，转个身就能参观一圈，然后俩人出去。
陆沉站在窗口看了一眼小区环境，“倒是安静。”
可不是，年轻人都没了，只剩老头老太太，平时弄不出什么声音来。
姜棠没说话，又站了一会儿后两人出门下楼。
走到楼下，姜棠突然开口，“我手机放在客厅忘了，你等一下，我去取。”
她快速跑上楼，开门进屋就进了护工的房间。
手机就在她兜里，不过是找借口回来一趟。
她绕着木床转了一圈，总觉得刚刚陆沉的动作有点突兀。
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她蹲下来摸了摸床沿，手沿着床底板滑过去，突然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她赶紧低头去看，上边是用小刀刻的字：姜棠。
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刻的，字体略显幼稚，应该是姜宁干的。
以前她住床的这一边，这边被刻了她的名字。
她心里一慌，就要去另一侧查看那边有没有姜宁的名字。
只是刚站起身，陆沉的声音就从外边传来，“怎么这么久？”
姜棠一愣，没办法，只能起身出去，“来了。”
陆沉已经站在了门口，“手机找到了？”
姜棠说，“刚刚放在屋子里了。”
她朝着陆沉过去，“走吧。”
瞧陆沉神色平淡，不像心虚，又或者发现什么的模样。
两人下了楼，姜棠心里有点乱，不过又觉得那刻字的地方实在隐蔽，她蹲下也没看到，还是特意用手指摸了一遍才发现。
年头太久了，木板老旧发黑，那字体也不容易发现。
陆沉个子高，正常来说，他那个角度应该也看不到才对。
打了车回酒店，路上姜棠偷瞄了陆沉好几次，他只拿着手机翻看眉头微皱，又有几次发了语音消息过去，听着都是在交代工作。
看着也没什么不对劲，姜棠只能安抚自己，若是真被陆沉发现什么猫腻，他早就炸毛了。
他这种人自负又自大，怎么能容忍别人在婚姻大事上耍他一遭。
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说得过去，她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两人在酒店餐厅吃了点东西，然后上楼去。
都已经开了房门，姜棠犹豫一下，在陆沉肩膀上拍了拍，“你先进去，我去看看我妈。”
她折身去敲门，跟早上一样，敲了半天才开门。
许云舒应该是一上午都没起床，披散着头发，面容更憔悴。
姜棠问，“吃饭了吗？”
许云舒看着她空空的两手，“你也不说给我带上来点。”
“我又不知道你没吃。”姜棠说，“赶紧收拾收拾下楼去，这么越躺精神越差。”
她又说，“或者实在不放心你闺女，你就在出国陪她一段时间，反正穆家有钱，你又没工作，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她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许云舒顿了顿才哎哎两声叫住她，“姜棠。”
等姜棠回头，她左右看了看，走廊上没人，才压着声音说，“如果我让宁宁回来，但不让她回方城，行不行？”
“不行。”姜棠直接回绝，“当初说好她出国，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别跟我玩讨价还价这一套，她敢回来，我就敢把事情扬出去。”
许云舒面色一僵，接着就有点儿气急败坏，“那毕竟是你妹妹，要不是她，你现在能过这么好的日子，你爸能出国治疗？她虽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但她也帮了你。”
姜棠嗤笑，“别跟我扯这些没有用的，你让她回来一个试试，你看我干不干得出来就行了。”
再懒得多说一个字，她过去开了门。
还没等她进去，听到身后砰的一声，是许云舒甩了门。
这是真的急了，以往再怎么心气儿不顺，都不敢在她面前发火，也不知道跟姜宁究竟聊了什么，让她这般坐不住。
陆沉显然也听到了外边的声音，“跟你妈吵起来了？”
“没有。”姜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吵的。”
陆沉点点头，把手机放回兜里，“你爸明天下午出发，我订了晚上的机票，我们晚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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