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捏着杯子，嘴角浅沟，一言不发。
那老总也反应过来自己话说的不妥贴，依着他的身份，开口让陆沉过来聚聚，确实不够格。
所以他马上又找补，“不过陆总应该很忙，也没时间来我们这种小饭局。”
旁边的女秘书赶紧给倒酒，适时问了一下下午打高尔夫的事儿，算是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又推杯换盏酒一会儿，姜棠的手机嗡嗡两下。
她摸出来看了一眼，陆沉给她发的信息，只有两个字：楼下。
她瞬间明白过来，他找过来了。
姜棠不太想让陆沉进包间，若放在别的时候倒也不计较，主要是对方老总开口让他来聚聚。
这男的本身作风有问题，姜棠就有点看不上，又来这么一句，让她心里膈应。
她给陆沉发信息：别上来。
那边没有回复，犹豫一下，姜棠也怕他多想，就找了个借口从包间出去，一路下了楼。
陆沉车子就在路边停着，她一出去陆沉就看到了，按了两下喇叭。
姜棠快步过去开门上车，陆沉凑过来闻了闻，“没喝酒。”
他又说，“那老家伙倒是识趣。”
很显然，他认识今晚饭局那老总。
不待姜棠开口，他又问，“饭局人多不多？”
姜棠点头，“不少。”
陆沉轻笑，“你们公司都谁在？”
得知只有程总和陶特助他们三个出席饭局，他说，“对方是不是还带了女公关过来？”
姜棠惊讶的瞪圆眼睛，“你连这个都知道。”
陆沉靠着椅背把她的手拉过来，“那老家伙每次都这样，而且也乐于耍这种手段，他公关部的那几个女人都不是善茬，很多合作方案都是那几个女人拿下来的。”
姜棠微微眯眼，“你怎么知道？”
陆沉一顿，没忍住笑了，凑过来要亲她，“别胡思乱想，我看不上那老家伙，自然不可能跟他凑到一个饭局上。”
姜棠躲避他的亲吻，“着急解释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陆沉伸手扣着她的后脖梗，直接亲了上去，好一会儿才松开，“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你的意思。”
姜棠抬手擦了擦嘴唇，“他刚才还想让我叫你过来，不过今天来的女公关不多，就算你真的去了，也没有多余的女公关分给你。”
陆沉笑出声，“整的好像我稀罕一样。”
俩人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瞅着时间差不多姜棠才下去，慢慢悠悠上了楼。
推开包间门，才发现里面的人都有点喝高了。
程总眼睛都红了，正捏着酒杯往旁边女公关嘴里灌酒。
女公关明显不愿意，程总一手扣着她后脑，另一手捏着酒杯往她嘴里倒。
姜棠被吓一跳，程总这人心眼子多，但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她快步走过去，看了一眼陶特助，陶特助一手撑着头，就看着程总灌那女公关的酒，他甚至还是笑着的。
看到姜棠回来，他示意姜棠坐下。
一见他这个态度，姜棠也就没管太多。
等着一杯酒灌完，那女公关差点吐出来，扶着桌子边沿好顿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姜棠压着声音凑过去问陶特助怎么回事。
陶特助喝多了，有点大舌头，“老程都说不喝了不喝了，这女的舔着脸非要敬他酒，没完没了，这不，老程来脾气了。”
姜棠恍然，这确实是程总能干得出的事。
她抬眼看对面，对方老总在，但那女秘书不知是不是去了卫生间，不见了人影。
老总喝的不多，见姜棠回来便笑盈盈。
他没问姜棠为何出去这么长时间，只自顾自的倒了杯酒，遥遥的对她举了一下。
那项目经理还挺能喝，一直撑到最后，拖着时间东拉西扯聊了一些有的没的。
姜棠有点不耐烦了，转头看陶特助，“可以走了吧，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还在这磨什么？”
陶特助喝得晕晕乎乎，“先等一会儿。”
他起身说要去卫生间，人就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结果也没多大一会儿，姜棠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电话打进来了。
她还以为是陆沉在下面等的不耐烦，结果摸出来才看到来电显示是陶特助。
她敛了表情，站起身。
对方老总赶紧看她，姜棠晃了晃手机，“出去接个电话。”
她抬脚走出包间门口，反手要关包间门才发现那老总也起身跟了出来。
姜棠眉头微皱，但见电话要自动挂断了，还是马上接了。
她没说话，只听那边的陶特助说，“你下楼，你过来看看。”
他还有点大舌头，但明显已经清醒了很多。
姜棠有点意外，他说要去卫生间，怎么在楼下。
陶特助又说，“现在，快点下来。”
他这样说自然是有要紧事儿，姜棠收了手机快速下楼。
身后那老总也不知怎么回事赶紧追了上来，大有一副要拦着她的架势，“姜特助，你这是去哪儿啊，饭还没吃完呢，这是要走啊？”
姜棠一边朝楼梯口走一边说，“出去一趟，一会回来。”
“有什么事儿啊？”对方追上来，伸着胳膊要拦她，“是要买什么东西去啊，你想买什么东西直接说，我让人给你买，哪至于你单独跑出去，走走走，我们回去接着喝。”
姜棠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老家伙被她看的有点心虚，舔着脸笑，还示意她回包间，“一个女孩子下楼不安全，你想买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买过来。”
“走开。”姜棠声音不大，但两个字格外清晰。
那老总的手还想揽着她往包间走，她一巴掌拍上去，啪的一声。
对方条件反射一缩胳膊，姜棠顺着楼梯下去了。
陶特助就在大厅站着，看到她赶紧招手示意，有点贼兮兮。
姜棠快步过去，“怎么了？”
陶特助指了指外边，“你看那里。”
姜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那地方停着的是陆沉的车，陆沉还坐在里边，不过车旁有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站在副驾驶旁，撅着屁股趴在车窗上跟里边的人说话，整个身子都要探进去了。
陆沉懒懒洋洋靠着椅背，从姜棠看过去开始就没见他说过话，全程都是那女人在说。
姜棠眯眼看了看那女人的侧影，怪不得老家伙不让她下楼，整半天还藏这么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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