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真的好啦,因为那孩子被削啦。
还是重复的反复的削。
爹一顿娘一顿,爷一顿奶一顿,一个不少,顿顿跳脚,顿顿鬼哭狼嚎。
大家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只除了一个人。
楚老大。
趁着老太太和老头这两只新出炉的连体婴分开的片刻间隙,楚老大趁着这大喜的日子凑上前去撞着胆子问:“爹,我真的没得治了吗?”
老头就抱着箱子静静地看着楚老大,没说话。
呵,好小子,还知道趁着今儿他们高兴凑上来,这榆木脑袋终于转过弯来了?
其实这还不是楚老大自己想的,是楚老三无意的一嘴让楚老大想到的。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老太太和老头又进城买年货去了。
梁徽那天就刚好一不小心犯病了,东成急得不行,家里人都赶了过来,楚老三就道:“别急,先把药拿来给你家公子服下,让他躺下歇会,都安心的,既然经过了我爹的手,这人,我爹要是不同意,阎王爷都不敢收。”
这话一下就进了楚老大的心,不仅安慰东成也安慰了楚老大。
是啊,经过了老头的手。
他的弟弟也是经过老头的手废的,那有没有可能再经过他的手治好?
儿子那么严重的腿伤,楚凡毁成那样的脸都能治,那他这肯定也能治。
终于想通的楚老大又重新活过来了,这几天就一直想着找机会亲自来老头这里问问呢。
没成想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老头静静地看着楚老大,楚老大也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不会是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吧?
给他下了死手,没得治了?
楚老大心头发沉腿发抖。
“这事得看你。”
老头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扬长而去,留下楚老大一个人愣在原地。
得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可以治好的吧?
阿哈,肯定是,肯定是的!
楚老大激动得一下蹦起来,高兴的哦哦叫着围着院子转。
老头抱着装银票和账册的箱子来到老太太屋子门前时,老太太的屋门紧闭。
老太太在做什么呢?
她正在屋子里收拾自己换衣服。
这个臭老头一点风声不给她透,害得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衣裳没换,脂粉没擦,金簪也没戴。
这么盛大的场面,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却如此草率,这波亏了亏了。
“英英啊,我把箱子给你抱过来了,你开开门啊。”
“就来就来,你等一会,我正忙着呢。”
老头这一等就是一刻钟。
也不是手酸也不是腿软,就是单纯的好奇,听着屋子里窸窸窣窣噼噼啪啪的动静,心里跟猫爪子在挠似的。
不知道老太婆在倒腾什么,想看。
于是老头抱着箱子转了一个方向,走到窗前,轻手轻脚的就从窗户翻了进去。
老太太正在对镜梳妆呢,一低头一抬眼铜镜里就多了一个人,吓得老太太啊一声,手里的脂粉盒都甩了出去。
老头快手捞过脂粉盒,另一只手已经将老太太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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