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什么理由呀！”
孙英武看着他，“看这意思，你以前也没少杀人吧。至少这个苏五，是你杀的吧。不然他的身份证为什么在你这！”
“是呀。他笑话我，我就把他杀了。怎么了？”
吕学院一听问到苏五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就把自己如何在晚上截住对方，把对方捅死的经过。
听得做记录的陈果宁一愣一愣的。
审了足足两个小时，回到办公室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堆笔录，陈果宁这次真的沉默了。
穆松林看着她有点魂不守舍的，“咋了。头一次看到这种悍匪想，吓傻了？看吧，这才是咱们平时真实接触的人。”
陈果宁摇摇头，“有这种人我倒是不稀奇。我现在想的是，原来在这种人心里，真的没有什么后果意识。那陈湘兰，会不会也根本不怕被抓。你说，她会不会回来报复呢？”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睡觉的孙英武听了，不由得愣住了，“还真是有可能！”
虽然对陈湘兰是不是来报复大家还心存疑虑，但是案子破了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除了去带人的孙英武和迟永超，就连提供重大线索的宋丽丽都收到了公安局的表扬信。
而在信用社的暗示下，黄代玉的家属更是直接送了一面锦旗，感谢宋丽丽保住了他们的一万多块钱。
这边是两人的惨死，那边是家属红彤彤的感谢锦旗，让陈果宁觉得有几分讽刺。
因为吕学院的案子，大家国庆节都没有过好。
好不容易案子结了，几个人刚没轻快几天，县里突然出了一件大案。
一九八六年十月十九日，早上七点多，黄局长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接到电话以后听完，第一时间的想法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马上带人过去！”
他打电话回局里，让值班民警去孙英武和郑志华家，把两个人都给叫到了西城的信用社办事处。
孙英武和郑志华到的时候，老远看到的就是苦着脸的林华伟和一脸严肃的黄局长。
周围也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了。
西城派出所的民警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死死的用警戒线把围观的人给拦在了信用社的大门口。
孙英武之前查宫殿波的案子的时候来过这里。
这个信用社的办事处是位于西城区柳西村附近的一大排二层楼中间的一户。
这片房子是他们当地供销社的产业。
当时县里规划这一片要建设商业街，所以供销社就盖了这一片楼，主要用来出租收钱。
这里除了这个信用社，剩下的门店就是一些各种五金、农资的商店，零星还有几家卖服装的。
白天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但是到了晚上，大家都关门以后基本上就没有人了。
虽然五金、化肥啥的也很值钱，但是一是不好搬，而是销赃麻烦，所以这里连盗窃案都很少发生。
可能是因为虽然规划好了，地已经被征走了，但是一时没开发到这里。
所以这个二层楼的后面是一大片空地，现在已经被枯黄的荒草给填满了。
看完了环境，孙英武又看了看凑热闹的这些人。
现在虽然已经到了上班的点了，但是抢银行这事太大了，周围看热闹的人是一点也不少。
但是几乎所有人的脸上写着的都是兴奋，似乎没有谁的表情比较可疑。
和围观群众的兴奋不同，在场所有公安的人脸上都写着焦急和紧张。
孙英武一看心里就知道了，这次的事情肯定是小不了。
“你们来了。咱们县里的信用社被抢了！这是一个大案子，涉及被抢资金十四万元。现在于洪昌和褚爱民已经带人进去了。上级领导和肖局长指示，这个案子你们两个中队一起办理，以孙英武一中队为主，郑志华你们二中队配合他们！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破案，为人民群众追回财产！”
黄局长指着眼前那座孙英武前几天刚来过的二层小楼，对案件办理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孙英武和郑志华赶紧答应着，就去找在一旁的林华伟询问情况。
林华伟手里叼着一支烟，愁的脸都肿了。
“老孙呀，我这是不是本命年呀！怎么连着发大案子呀！我这还活不活了！”
郑志华安慰他说：“你这哪是本命年呀，我才是！这西城的案子，我们负责东城的还得跟着忙活。这不是更倒霉嘛。行了，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简单说就是钱被抢了，死了一个值班人员。昨天晚上是他们这里一个叫宋丽丽的女职工值班。下班的时候，其他人清点完了钱款就放进了保险柜里。然后由他们的人在外面把大门锁上，把值班的宋丽丽锁在屋里。今天不是周末嘛。早上，一个叫邓富一的职工来值白班。当时他刚用钥匙打开信用社门口的那扇大门时，就没看到宋丽丽。当时他看屋里一地的水，就觉得不对。上楼一看，就发现值班室里没有人，厕所的水龙头还开着。他关上水龙头，到处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后来他就去把主任叫来，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想的，就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保险柜。结果发现宋丽丽人已经死了里面。而保险柜里的钱也都没了。”
林华伟说完，就听后面一个女声惊讶的说：“谁死了？宋丽丽？！怎么死的？”
他们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果宁他们也赶到了。
林华伟一看她这个表情，“你这是认识这个宋丽丽？就是她死了，证人说被塞到保险柜里闷死的。”
孙英武在一旁说:“不光他认识，我也认识。之前查宫殿波的案子，我们来找她取过证。挺年轻，挺利索的一个小姑娘，人也热心。就这么死了？！”
郑志华叼着烟说：“哎呀，小姑娘呀，那真是可惜了。这帮人，他们怎么让小姑娘值班?”
林华伟说：“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她不值谁值？行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这边水泥厂的工资十四万被抢了！你们赶紧破案吧，不然呀，可要出大事！”
“不对呀，水泥厂怎么工资才这么点？”
郑志华掐指一算，感觉这个工资数不对。
林华伟叹了口气，“说是工资，其实这是一线工人上个月的加班费和奖金。现在水泥厂虽然效益好，但是三角债太多了，上个月只发了工资。这好不容易要回来的钱，说先给工人们发。结果就丢了。咱们要是不赶紧破案，你说会不会被着急的工人们撕了！”
孙英武也发起了愁，“这倒是！谁家都指着这点钱过日子呢！这下咱们压力可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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