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苏诺曦笑眯眯接过簪子,给替关老头和马太换上。
自家奶奶眼光就是好!
万金难求的奇楠沉香木,配合欧大师的独门手法雕刻的寿星公和寿星婆,天下仅此一对,别无二家。
一点不夸张地说,这对发簪,能买下整座京城,珍宝楼的镇店宝贝之一。
这还是从彦国皇宫搜罗的宝贝,当时被彦国皇帝慎之又慎地藏在一个暗室之中。
若非苏诺曦的空间有隔空取物的能力,可能没办法得到这些东西。
想当初,珍宝楼开业时,三国还派出不少密探,可惜,他们寻错了方向。
彦国的宝贝在天启京城,天启的宝贝在宁国国都,宁国的宝贝在彦国。
谁也没想过,苏诺曦能这样大胆,更没想到三国同时开业的珍宝楼内,真敢公开售卖他国国库宝贝。
苏诺曦不会告诉爷爷奶奶发簪价值,若让老头老太太知晓头上顶着金山银山,晚上非失眠不可。
关老头和马老太一辈子节俭惯了,就选两根发簪,便催促苏诺曦快些回家。
京城啥啥都需要钱,收费还特别高,还是回烂石滩好。
马老太一天不盯着作坊,心里就不得劲,总惦记着,也没心思逛街。
苏诺曦无奈,只能送关老头和马老太与关大牙等人汇合。
刚走出珍宝楼,一男一女冲到关老头和马老太脚边,“嘭”地跪下,“咚咚”就是好几个响头。
他们邋里邋遢,衣着破烂,蓬头垢面。
关老头一把将马老太拉到身后,目光警惕地看着两人。
男人抬头,拉开挡住眼睛的头发,目光哀求地看着关老头和马老太,嗷一声嚎开:
“爹……娘……你们可怜可怜儿子吧!呜呜呜……”
女人跪爬两步,尖着嗓子嚷嚷:
“娘,儿媳错了,不该听媛娣的挑唆,您二老原谅我们,让我们回家好不好,呜呜呜……”
苏诺曦眼角抽了抽,关大河与李桂芬咋混成这样了?
苏诺曦偷偷观察关老头和马老太的反应,希望他们不要因为一时心软,把这两个白眼狼带回家。
当初,他们走得那般决绝,还以为能得到什么际遇。
谁承想,关媛娣在忠勇伯府吃香喝辣,他们两人穷困潦倒,连乞丐都不如。
珍宝楼所在街市特别热闹,没一会儿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这些人方才听到珍宝楼内巨响,就很想进去看看。
碍于身份,里面的热闹没能看到,外面的热闹谁都不想错过。
关大河眼珠滴溜乱转,见四周围满看热闹的百姓,瞬间有了自信,越发嚎得大声:
“爹娘,儿子错了,儿子想在外面拼出点人样,出人头地,能让您二老过上好日子。
可惜,力不能及,没能混出人样,儿子那个悔啊!呜呜呜……”
李桂芬连连点头,抹着眼泪补充:
“爹娘,大河知道错了,经历这么多,他终于明白,打拼得再好,不如在家伺候好您二老。
儿媳不孝,没能时刻守在你们身边尽孝,今后一定好好伺候,求二老给儿媳一个机会,呜呜呜……”
周围群众好心相劝:“孩子都这样了,就原谅他们吧!”
“对啊,父母和孩子之间哪儿有隔夜仇?”
“他们知道做错了,也承认了错误,带回家好好管教便是,这么大的人了,应该都懂事了。”
叭叭叭……
众人一面倒规劝关老头和马老太,压根没注意两位老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所有人。
谁都没注意,马老太什么时候从关老头身后走出来的。
老太太中气十足,指着关大河的鼻子一顿教训:
“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你还好意思回来,想当初,带着闺女和两万两银票毅然决然离去时,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爹,还有族里众人?”
关大河和李桂芬瞬间愣在原地,两万两是媛娣和他们的秘密,老娘如何知晓的?
关老头瞳孔一缩,拽住马老太的胳膊道:“老婆子,什么两万两?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银两?”
马老太深呼吸,强迫自己不要生气,指着关大河和李桂芬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他们离开烂石滩前一天夜里,马老太睡不着起身上茅房。
听到他们屋内有人小声说话,偷偷靠近窗户,知晓了二房计划出逃的所有细节。
也知道了,抢劫山寨的时候,关媛娣找到了一张两万两通兑银票没有交公。
当时,关老太没有声张,心想关大河在山寨私藏银两时被老头子教训过,应该不会犯糊涂。
也许,第二天能把银钱交出来。
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银两对一人的诱惑。
第二天,他们一家三口还是走了,还扔下自己的两个儿子。
从那一次开始,马老太彻底认清了二儿子一家的嘴脸,彻底对他们三人寒了心。
当然,这里人多嘴杂,马老太没有说银票是土匪山寨搜到的。
而是换了一种说法,说是逃荒时,族里带出来的。
关老头听完,脸都气绿了,他一想便知晓银票来历,也能明白马老太瞎编银票出处的用意。
“啪”又是一巴掌抽在关大河脸上,险些气到中风。
苏诺曦一把扶住爷爷,从他后背输入一丝神秘之力。
她本来还担心爷爷奶奶心软,让这对白眼狼夫妻回去惹事儿。
出了这事儿,关老头和马老太绝对不会让他们回去,苏诺曦暗暗松了一口气。
围观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两万两是多少?
他们这些人终其一生,连一百两都没见过,两万两在他们听来,就是一串天文数字。
有些人暗暗议论:
“此事怕是假的,带两万两银票出门,还能过成这样穷困潦倒的样子吗?”
“那可不一定,出门在外什么样的人没有,万一被人盯上偷了银票,也不是不可能。”
“说得有理,看那男人的反应,这老太太说的,八成是真的。”
关大河两边脸被打得正好对称,耳朵嗡嗡,没听到大家议论的声音。
回家的如意算盘落空,他恼羞成怒跳起来,指着关老头和马老太的鼻子开骂:
“你们凭什么打我,从小到大,你们最关心大哥,最心疼三弟,我夹在中间不上不下,你们谁关心过我?
爹当账房领钱回家,分明可以买些米面粮油,让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娘却抠唆地将银钱全部攒起来,舍不得吃舍不得用,那钱放在锁着的钱匣里能下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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