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简宁愕然。
简宁微愣片刻,慌忙伸手去拿挂在一旁的浴巾,可惜,手还没碰触到浴巾,身子就被从后压下抵在了墙壁上。
瓷砖壁的冰凉,刚冲过热水澡的灼热,两个极端的感受让简宁忍不住颤栗。
简宁声音发抖,“傅瑾衍!”
简宁话落,身后无人回应,简宁回头试图想跟傅瑾衍谈判,发现傅瑾衍却在垂眼打量她的身子,从上到下,似乎每一寸肌肤都不想放过。
简宁脸羞红,奋力挣扎。
傅瑾衍伸出一只手一把扣住她两只手压在墙壁上,一条腿强挤进她两腿间,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别动。”
傅瑾衍说话的声音哑的不像话,仿佛刚被一场烈火炙烤过。
简宁羞愤,“傅瑾衍,你松手,有什么话出去说。”
傅瑾衍闻言忽然笑了下,薄唇靠近简宁泛红的耳朵,“我要是松手,你还会跟我说话吗?”
简宁身子打颤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简宁咬牙,“会,你松手,我保证一定会跟你说话。”
简宁话毕,傅瑾衍沉声笑,把头埋进简宁的脖子里,轻轻啃咬厮磨,喘息,“你以为我是傻子?”
浴室里的气氛随着傅瑾衍的动作变得暧昧。
简宁身子僵硬,不敢动,也不敢反驳,生怕会不小心激怒傅瑾衍。
时间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左右,简宁觉得度日如年,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傅瑾衍,你到底想做什么?”
简宁说完,傅瑾衍埋在她脖子间的头抬起,下颌搭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探下去解自己腰间的皮带,沉声,“你猜猜我想做什么?”
随着皮带卡扣清脆的打开声,简宁再也没忍住,拼尽全力反抗。
傅瑾衍一口咬上简宁肩膀,声音磁性蛊惑,“我原本没想用强,但你却不停的挑战我的底限,给我介绍女朋友?嗯?你怎么就这么不乖!”
傅瑾衍说着,身下动作未停,简宁闪躲挣扎,被傅瑾衍一个扣着肩膀翻过来,眼神深沉,痞笑,“想亲眼看着?”
简宁脸颊滚烫,“傅瑾衍,你无耻!”
傅瑾衍舌尖抵过后牙槽,一瞬不瞬的看向简宁,对视,“谁说不是?我自己都觉得无耻!”
一夜痴缠,从浴室到卧室,从简宁挣扎到她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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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
傅瑾衍将简宁扣在怀里亲,简宁脸上挂着未干的眼泪,语气冰冷,“傅瑾衍,你是不是能滚了?”
傅瑾衍不动,薄唇勾笑,眼底满是宠溺,“要不要试着跟我谈一场恋爱?”
简宁掀起眼皮,眼底满是嘲弄,“傅瑾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就是上个床而已,怎么就升华到了要谈恋爱的高度?”
简宁话落,从傅瑾衍怀里挣脱,起床下地,踉跄着步子往浴室走,边走边讥讽的说,“我就当走夜路碰上了强/奸/犯!”
闻言,傅瑾衍脸色突变,整个人犹如处于数九寒冬。
简宁走到浴室门口,转身冷漠看傅瑾衍一眼,“在我从浴室出来后,希望你能滚!”
简宁说完,迈步走进浴室,‘咣当’一声甩上了浴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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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年都没这么狼狈过。
从简宁家里离开,傅瑾衍坐在小区的台阶上,衣衫褶皱,失魂落魄。
跟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简宁还爱他,他以为她这段时间的拒绝也不过是在恼怒曾经,直到刚才,简宁下床冷眼瞧他,他才明白,她是真的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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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这边也没比傅瑾衍好到哪里去。
她从坐进浴室开始就不停的无声落泪,拼命的用浴巾搓着每一寸肌肤。
无耻!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无耻自负的人!
简宁在浴缸里坐了足足三个小时,皮肤都泡到发白,才从浴缸里起身,走回卧室,看了眼满床的狼藉,还有刚才傅瑾衍捆绑她手臂留下的领带,咬了咬牙,从柜子里取出一块毛毯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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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傅瑾衍在简宁楼下坐了一整夜,等柯以名给他打电话,才回过神来。
柯以名,“傅总,您是人在哪儿?刚才路格去接您,没找到人,打您那个手机也没人接。”
傅瑾衍声音沙哑,“我在简宁公寓这边,你开车过来接我。”
挂断电话,傅瑾衍抬手捏了下自己发酸的眉心,心情沉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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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名在听到自家老板人在简宁公寓后,预感大事不妙。
等他开车抵达,远远看到自家老板坐在小区门口的台阶上,匆忙下车,酝酿了半天话,最后问了句,“傅,傅总,您这是遇到劫匪了?”
真不怪柯以名不会说话,现在的傅瑾衍一脸的颓唐,身上的西服衣裤更是褶皱的不像话,领带也没了,衬衣还半干半湿,看起来又潮又脏。
除了被打劫,柯以名实在是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理由。
傅瑾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脸色阴沉难看,站起身上车,脚下的步子略带蹒跚。
傅瑾衍原本是准备往后排座的,走了两步,回头看柯以名,“把钥匙给我,你留在这儿。”
柯以名,“??”
傅瑾衍冷着脸往对面那栋楼的某扇窗户看去,“你在这儿守着她,如果她下楼,你就跟着,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
柯以名一脸懵逼,见傅瑾衍准备上车,壮着胆子问了句,“傅总,您,您把简小姐怎么了?”
傅瑾衍一记冷眼扫过柯以名,磨着牙根挤出两个字,“睡了!”
柯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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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傅瑾衍上车离开,柯以名僵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喃喃碎语,“睡,睡了??”
简小姐多好的一个人啊!
他们老板怎么能做出禽/兽不如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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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醒来后,先是用毛毯裹着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会儿,随后掏出手机给家政公司打了个电话。
她不想亲自动手去收拾卧室那一片狼藉。
恶心,看着胸口都泛堵。
等家政公司的人来了之后,简宁让对方收拾,自己换了身衣服下楼准备前往工地。
简宁刚下楼,就碰到了蹲在单元楼门口的柯以名。
看到简宁,柯以名倏地起身,因为起的太急,头晕眼花,但依旧保持淡定、脸上带笑,“呵呵,简小姐,好巧啊!”
巧?
在她的小区跟她偶遇?
简宁没回应,柯以名忙做了几下活动手脚的动作,“我清早有锻炼身体的好习惯,简小姐是知道的,哈哈哈~”
简宁浅笑,笑意不及眼底,“所以呢?柯助理是想跟我说,您从城西锻炼身体,锻炼到了城东?”
柯以名,“……”
饶是简宁智商再低,也能猜到柯以名这会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肯定是得了傅瑾衍的授意。
她看了柯以名一眼,不想跟无辜的人发火,提步往停车场走。
柯以名铭记傅瑾衍的话,简宁走一步,他紧跟一步,丝毫不敢懈怠。
尤其是看着简宁那张向来温柔这会儿冷漠至极的脸,柯以名忽然想到了很多八卦杂志上的新闻——某女子因被强,所以年纪轻轻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简宁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柯以名慌忙上前,从简宁手里夺过钥匙,“简小姐,你去哪儿?我来替你开车。”
简宁转头看柯以名,柯以名脸上赔笑,“您是不是准备去工地?”
简宁盯着柯以名看了数秒,想到今天杜衡那边还有几车建材要进工地,浅吸气,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上车。
见简宁妥协,柯以名暗暗松了一口气,忙俯身上车。
在前往工地的路上,柯以名几次试图想跟简宁说说话,但每次转在看到简宁淡漠的神情后,噎了噎,没敢开口。
车抵达工地,简宁下车,柯以名紧随其后。
这段时间以来,工地的人已经跟简宁打成一片,看到简宁到来,有几个小年轻笑着上前打招呼。
下面的人不认识柯以名,在看到他后,开玩笑调侃,“简宁,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蛮帅的!”
简宁微笑解释,“这位是公司的柯助理。”
几个小年轻脸色微变,规矩的打过招呼,纷纷找借口离开。
傅氏有几个柯助理?
大家伙心知肚明,只有傅瑾衍身边那一个。
待几个小年轻离开后,简宁去跟赵全贵闲聊。
有了上次的经验,简宁发现其实根本不需要她亲自放行,只需要她牵绊住赵全贵,那位被杜衡买通的副监工自然会去见缝插针主动请缨验货。
简宁,“赵监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可以初见框架轮廓。”
赵全贵笑着回话,“差不多还得一个半月,我们工人多,这次又是傅总亲自下达的命令一定要快,所以要比往常快许多。”
简宁点头,心里盘算着再忍一个半月就能送杜衡入局子。
赵全贵跟简宁闲聊了几句,转头去看柯以名,迟疑,“柯助理,您今天这是?”
柯以名就差把尴尬都写在脸上,故作淡定,“我就是过来瞧瞧进行到哪一步了。”
十多分钟后,杜衡那批建材进入工地,简宁戴着安全帽去了别去,赵全贵一把抓住柯以名的手腕,好奇的小声问,“柯助理,什么情况?”
柯以名一脸愁容,摇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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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简宁正准备去对面的快餐店买份炒面,还没走出工地,就接到了杜衡的电话。
电话里,杜衡嗓音温润,“宁宁,吃饭了吗?市区新开了一家西餐厅,要不要尝尝?”
老实说,听着杜衡的声音,简宁有点想吐,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简宁实在没有心思应付他,“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吧!”
听到简宁拒绝,杜衡也不放弃,继续道,“我已经有差不多一周时间没看到你了,只看一眼,行吗?”
当年把她扔在精神病院三年都不曾看一眼的男人,现在不过一周时间不见就牵肠挂肚了,听着真讥讽。
简宁思忖几秒,为了不让杜衡起疑心,接话,“行,你把地址发我,我自己开车过去。”
挂断电话,短信如期而至,简宁打开看了眼,迈步往停车的方向走。
简宁人刚走到车前,柯以名就赶了过来,“简小姐,要外出?”
简宁瞥了眼柯以名手里的车钥匙,神情有些冷淡,“柯助理,傅瑾衍是让你今天一天都跟着我吗?”
柯以名笑的尴尬,“呵呵,简小姐,你……”
简宁吸一口气,“走吧!送我到隔壁街新开的西餐厅。”
看出简宁是不想为难他,柯以名窘迫回笑,上车后,纠结再三还是开口宽慰了句,“简小姐,你也别太难过,我跟了傅总这么多年,你别看好像是很风流,但其实身边没几个女人,而且我也从来没见他在哪个女人家里留宿过。”
柯以名话落,简宁转头看他,“傅瑾衍跟你说了什么?”
柯以名,“……”
见柯以名没应声,简宁心里猜到估计傅瑾衍是什么都说了,抿唇转头看向车窗外。
柯以名用余光观察简宁,伸手狠拍在自己脑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车抵达西餐厅,柯以名刚将车停下,杜衡就迎了上来,看到开车的是柯以名,先是顿了下,随后点头打招呼,“柯助理。”
柯以名下车回笑,“杜总。”
杜衡看向下车的简宁,客套询问柯以名,“柯助理吃午餐了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我们?
这个词要是被他们家老板听到,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被气吐血。
柯以名,“不用,我在车里等简小姐就行。”
柯以名话毕,杜衡也没坚持,转头讨好的走向简宁,跟她介绍这家的特色菜系。
目送两人进餐厅,柯以名忙不迭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傅瑾衍的电话。
电话接通,傅瑾衍那头声音干哑,“说。”
柯以名看向落座在靠窗位置的两人,回话,“傅总,简小姐跟杜衡在一家西餐厅吃午饭。”
傅瑾衍洗完澡后就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烟灰缸里短短几个小时已经堆满了烟蒂。
柯以名话落,傅瑾衍呼吸一窒,感觉胸口酸胀的难受,“知道了。”
柯以名,“傅总,您没事吧?”
傅瑾衍没应声,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柯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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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从进餐厅开始,杜衡就极力表现着自己温文儒雅的一面。
又是帮简宁切牛排,又是帮她试水温。
在简宁低头往嘴里送牛排时,杜衡伸手帮她将脸颊的碎发挽至耳后,“宁宁,待会儿想去看电影吗?”
简宁头轻轻偏了下,本能的避开,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特别冲动的想问一句——杜衡,你演戏演的难道就不累吗?
话到嘴前,简宁却没说,只是拿起手跟前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抿唇,“不想。”
简宁话落,拿起桌上的温水喝了小口,“杜衡,你是真的想跟我重新开始吗?”
闻言,杜衡刚拿起刀叉的手顿住,抬头深情的看向简宁,眼神中表现出无尽的痛苦和挣扎,“宁宁,让你再次新信任我就这么难吗?是不是得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你才会信我?”
简宁:那你倒是特么剖一个让我瞧瞧!
简宁回看杜衡,脸上神情波澜不惊,盯着他看了数秒,垂眼,故作苦涩的笑,“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再想建立不是那么容易的。”
杜衡不作声,伸手覆在简宁的手背上,攥紧,“我知道,你给我一个机会,然后看我的表现好吗?”
简宁没接话,悄无声息的把手从杜衡的手下抽出,“先吃饭吧!”
这段时间简宁在闲暇的时候其实自我检讨过,自己当初到底是在杜衡面前表现的多弱智,才会让他自信到觉得用这种蹩脚的演技就能哄骗她?
简宁心底自嘲,低头吃着餐盘里的牛排,正吃着,忽然一道软声在耳边响起,“简宁。”
简宁回头,发现蓝婉头戴鸭舌帽,眼戴墨镜,全身包裹严实跟搞谍战似的出现在她身后。
两人有一阵子没见,简宁忍俊不禁,“你这是?”
蓝婉指指身后的一间包厢,“导演请吃饭,我的戏要杀青了。”
简宁莞尔,“那你快去。”
蓝婉嬉笑,俯身凑到简宁耳边嘟囔,“你背着我谈恋爱了?怎么没跟我提?”
蓝婉说完,视线落在杜衡身上,仅一眼,她就僵在了原地。
杜衡她认识,简宁的前夫,现在秦家的上门姑爷。
刚才蓝婉只顾着跟简宁说话,并没认出对面的人是杜衡,这会儿颇为尴尬,笑笑,“杜总。”
杜衡一向会伪装,虽然心里瞧不起蓝婉,但还是冲着蓝婉温润的笑了笑,“蓝小姐。”
碍于有杜衡在场,蓝婉没多呆,跟简宁闲聊了几句,就借故担心导演生气离开了。
蓝婉踩着高跟鞋往包厢走,在就快走到包厢门口时,忽然脑子里闪过某些片段,她倏地回头看了简宁和杜衡一眼,转身去了洗手间,拨通了廖琛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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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铃响了多下,廖琛那头慢悠悠的按下接听,“喂。”
蓝婉屏着呼吸,“你上次说的事,是不是在帮简宁。”
廖琛没存蓝婉的手机号,这会儿听出她的声音,轻嗤一声,“帮谁都跟你没关系,在规定时间内你要是不能搞定秦潇潇和杜衡,你就等着……”
廖琛放狠话,说至半截,蓝婉深呼吸,“廖总,我想知道到底是在帮谁,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蓝婉话落,廖琛怔了几秒,答话,“是帮简宁。”
蓝婉吁气,“好,我知道了,你等消息吧!”
挂断电话,蓝婉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笑靥如花——腐烂的日子和糟糕的自己,还真是绝配!
人都说,越是经历过人情冷暖的人,越是情感凉薄,其实不然,有时候,越是在泥沼中攀爬过的人,就越是会珍惜别人给予的来之不易的温柔。
就比如蓝婉,一向受人白眼受惯了,突然间遇到了温暖的简宁,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她。
虽说的夸张了些,但事实就是如此。
凉薄的人未必真凉薄,情深的人未必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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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跟杜衡吃完牛排后,在西餐厅门口分别。
杜衡满眼不舍的看着她,“有时间,我陪你去给叔叔阿姨扫墓。”
简宁回看他,没接话,心想:等我带着你的骨灰去吧!那样,我爸妈应该会比见到活生生的你高兴的多。
两人道别,简宁走到停车场,隔着车窗递给柯以名一份打包的米饭,“我来开车,你去副驾驶坐着吃。”
柯以名原本正在啃一块干巴巴的面包,顿时有被感动到,“简小姐,你怎么还给我打包饭,这,这多不好意思。”
简宁浅笑了下,打开车门,示意柯以名坐去副驾驶。
在回工地的路上,简宁挑开红唇,“柯助理,其实你没有必要一直跟着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会想不开。”
柯以名没想到简宁会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埋头吃米饭。
车缓缓行驶在马路上,恰巧走到一个十字路口遇红灯停下,简宁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简宁看了下车载电话提醒,在看到纪堪两个字后,不由得挑了下眉。
纪堪?
简宁按下接听,轻声开口,“纪堪,有事吗?”
纪堪回应的语气里尽显疲惫,“宁儿,你有没有时间来一趟白城。”
简宁狐疑,“怎么了?”
纪堪隔着电话吐浊气,“纪泽生病了,需要做手术,但是不论家里人怎么劝都不肯听,我想你能不能……帮忙劝劝。”
简宁抿唇,“我打电话跟他说可以吗?”
纪堪,“怕是不行,他压根就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纪堪话毕,道,“宁儿,我知道我家里人对你不礼貌,我原本不应该给你打这通电话,但我实在没办法,纪泽……”
简宁认识纪堪这么久,他一向高冷难接近,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简宁思忖了会儿,接话,“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是在市区吗?白城距离蓉城走高速差不多需要四个多小时,我估计得晚上才能到。”
纪堪没想到简宁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在电话里接连道谢,“我待会儿把地址给你发手机上。”
挂断电话,简宁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看刚吃饭米饭的柯以名,“柯助理,电话您听到了,我现在需要去一趟白城,您只能自己打车回去了。”
简宁话落,柯以名轻咳,“那个,呵呵,简小姐,要不我陪您一起去?”
柯以名说完,回应他的是车门开锁的声音。
柯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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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柯以名站在马路边看着疾驰的车尾,默默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家老板的电话。
这次傅瑾衍没立即接听,好半晌,柯以名都准备放弃了,电话才接通。
柯以名,“傅总,简小姐去了白城。”
傅瑾衍皱眉,“她去白城做什么?”
柯以名跟了傅瑾衍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如此难以开口,支支吾吾,“纪,纪总打电话说纪二少在白城要做手术,让,让简小姐去,去劝劝。”
柯以名话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替自家老板感到悲伤。
试问,哪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自己动心的女人一天之内约见两个情敌。
柯以名说完后,傅瑾衍那头久久没回应,柯以名清了清嗓子,安慰,“傅总,简小姐对纪二少肯定没有感情,她就是看在纪总的面子上……”
傅瑾衍,“她是在躲我。”
柯以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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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猜的没错,简宁确实是在躲他。
在前往白城的路上,简宁把车内音响调到了最大声,从车载抽屉里摸出一盒烟,红唇咬了一根点燃。
伴随着疾驰的车速,简宁将车窗降下几许,让窗外的风吹进来。
这一天她其实挺烦的,昨晚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里不停的回想闪过。
她不想跟傅瑾衍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她对他最大的让步,就是做朋友。
思及此,简宁嘲讽的笑了笑:现在她连朋友都不想跟他做!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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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抵达白城时,已经是晚上八点,简宁没直接去医院,而是给纪堪打了通电话后,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落脚。
电话里,纪堪再三表示感谢,简宁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晚上,简宁冲了个淋浴后点了一份外卖,正吃着,傅瑾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简宁扫了眼手机屏,想都没想便按了挂断。
数秒,电话再次打了进来,简宁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抽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按下接听,“傅总打电话有事?”
听到这个称呼,电话那头的傅瑾衍沉默片刻,吸气开口,“你在白城哪儿?”
简宁闻言,身子靠近座椅里,拿起桌上的便当盒扔进手跟前的垃圾桶,“傅总这是还没玩够?”
傅瑾衍强压下胸口的酸涩,“我想跟你见面谈谈。”
简宁讥笑,“谈什么?谈价格?还是谈感情?”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傅瑾衍被简宁怼的无话可说,落在方向盘的手攥紧,声音冷了几分,“你想谈什么?”
简宁,“谈价格吧!感情我怕傅总谈不起。”
傅瑾衍咬牙,“说价!”
简宁起身倒了杯红酒,拿着酒杯走往落地窗前,“一百万!”
傅瑾衍怒极反笑,“一次?”
简宁浅嘬一口杯里的酒,“仅此一次。”
简宁太了解傅瑾衍,在深爱他的那些日子里,她研究他、比研究自己都透彻。
如果这个时候不用钱斩断划清两人的关系,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
傅瑾衍虽然向来出手阔绰,但他讨厌贪钱的女人,这点简宁知道,所以她故意提钱,故意恶心他。
简宁话落,果不其然傅瑾衍那边没了声音,简宁捏紧手里的酒杯,揶揄,“傅总,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傅瑾衍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给你一千万,我需要长期保持关系。”
闻言,简宁没回话,骂了句脏话,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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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傅瑾衍就停车在简宁落脚的酒店门口。
听到简宁骂的那句脏话,怒意尽散,薄唇勾笑。
傅瑾衍在楼下坐了十多分钟,拎起自己的外套下车,阔步走进酒店。
前台服务生看到傅瑾衍,脸颊绯红,“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傅瑾衍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声音低沉磁性,“请帮我查一下简宁在哪个房间。”
服务生愣了下,“不好意思先生,客人的资料我们不方便透露,您看要不您给客人打个电话问下。”
闻言,傅瑾衍耐心十足,掏出已经提前故意关闭的手机,“我是她老公,手机没电了,刚刚我还跟她通过电话,你看,要不你给她房间打电话问问。”
服务生面露为难,但又觉得面前这个高冷矜贵的男人不像坏人,伸手拿过座机,“先生,请问您叫?”
傅瑾衍睁眼说瞎话,“纪堪。”
服务生点头,在座机上按下一串电话号码,待电话接通后,询问,“简小姐,您好,不好意思打扰到您,前台有一位叫纪堪的先生找您,请问您认识吗?”
简宁这边已经准备睡下,接到前台的电话有些诧异。
纪堪?
他大晚上过来做什么?
难道是怕自己反悔?担心她明天不去医院?
简宁没多加考虑,柔声回应,“我认识,让他上来吧!谢谢。”
挂断电话,简宁起床下地,披了件外套在身上,往房门口走去。
她刚走到房门口,恰好房门从外被敲响。
简宁伸手开门,漾着笑正想说话,在看清门外的人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四目相对,简宁眼底满是温凉,傅瑾衍眼底满是缱绻。
下一秒,简宁往后退半步作势准备关门,傅瑾衍长腿一伸挤了进来,一把扣住简宁的手腕,将人禁锢在门板上,呼吸急促,额头沁着薄汗,沉声,“一千万嫌少,五千万?或者,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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