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琛这声‘我不同意’说的决绝又委屈。
蓝婉心里某些情绪发酵,手抵在他胸口,“你不同意什么?”
廖琛,“我不同意你跟那个男人结婚。”
蓝婉,“为什么?”
廖琛薄唇紧抿,视线落在蓝婉性感撩人的锁骨上,咬牙,“蓝婉,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舒服。”
廖琛话落,蓝婉用手扯他的衣领,“廖琛,你这样不行,你说不同意,得有理由。”
廖琛在情感上的脑回路向来慢半拍,别说理由了,连个最基本的借口都找不到。
廖琛低睨着蓝婉看,喉结滚动,“蓝婉。”
蓝婉,“嗯?”
廖琛直白,“我想……得到你!”
蓝婉掀眼皮看廖琛,没说话。
廖琛瞧着她丝毫不带情/欲的眼神,人怂了几分,抵上蓝婉的额头,可怜兮兮,“我实在是没别的办法,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人,我觉得好像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想离开。”
廖琛委屈巴巴的说完,捏着蓝婉腰肢的手开始不安分。
哄着。
求着。
“蓝婉,你就答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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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婉一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见惯了不少肮脏龌龊的事和人。
廖琛这样情感单纯的,老实说,她还是第一次接触。
她受不了他这副可怜样,觉得心疼。
终于,在廖琛软磨硬泡第N次的时候,蓝婉提唇角,“我心有点乱……”
廖琛蹭她。
“答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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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琛话落,蓝婉羞赧。
跟以往那些想占她便宜的人不同,蓝婉对廖琛是真动了心的。
蓝婉没回话,廖琛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衣角,无师自通在她她身上点火。
蓝婉咬着下唇克制自己不发生,但身子到底是软成了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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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蓝婉动情,廖琛收回手,修长的手指落在腰间的皮带卡扣上。
随着皮带卡扣‘啪’的解开。
蓝婉垂眼。
廖琛剔看她,“到床上?还是就在这儿?”
蓝婉涨红着脸没说话,廖琛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径直迈步往卧室走。
灼热的触感让蓝婉身子一怔。
廖琛厮磨,双手落在她低腰牛仔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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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廖琛后来什么都没说,两人或许就水到渠成了。
可在千钧一发之际,廖琛说了句话。
他说,“蓝婉,以后别跟我闹了,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了你,就算以后我跟其他豪门千金联姻,我也会待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哪怕你想生孩子,我也同意。”
廖琛话毕,蓝婉顿住。
比起身下刚接触空气的凉意,蓝婉觉得更凉的是自己的心。
她刚才以为,廖琛是示爱、只是不善于表达呢!
廖琛差之分毫就要倾身而上,蓝婉嫩白的脚趾从他腰间挪到他胸口,狠抵上,“廖总。”
一声‘廖总’,将廖琛从情/欲里唤醒。
蓝婉手拎起自己的裤腰,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起身。
廖琛看着她淡定如常的整理衣服,又抬手拢自己的头发,蹙眉,薄唇挑开,“怎么了?”
蓝婉回看他,眸子里一片温凉,“廖总,我身世是不值钱了些,但我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给谁当小三,也没想过让我的孩子做私生子。”
蓝婉话落,不等廖琛回过神来,人已经提步离开。
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廖琛回神,一屁股坐在床上,烦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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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婉从酒店出来后,漫无目的在街头游荡了许久。
后来打车回家,人刚进门,就听到卧室里她舅舅和舅妈聊天。
“婉婉那丫头,这两年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可不是,到时候结婚彩礼最少得要五十万。”
“五十万会不会有点多?”
“多什么多?怎么说也是当过明星的人,而且就她那身段、那脸蛋,如果出去……卖,赚的更多。”
说让她出去卖的人是她舅妈。
说完,舅妈拿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也就是我心眼好,舍不得让她做那些下作事,还想着让她找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嫁了,如果我是个恶毒的……”
舅妈话说至半截,没继续往下说,舅舅连忙附和,“是是,也就是我老婆贤良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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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良淑德?
听着这四个字,蓝婉觉得胃里泛恶心。
在玄关处站了一分半钟,蓝婉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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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蓝婉在外面就已经走了一阵子,现在再出来,脚下的高跟鞋磨的生疼。
沿着马路走了几步,蓝婉将脚下的高跟鞋脱下,掏出手机给简宁拨了通电话。
待电话接通,蓝婉歪着脑袋看着夜空,“宁儿,今晚月色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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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蓝婉电话时,简宁刚洗漱完准备休息。
听到蓝婉的话,攥着手机的手一紧,“你在哪儿?”
蓝婉汲气,有些想哭,“压马路呢!空气特别好。”
简宁,“位置发过来,我去接你。”
蓝婉,“不用,我一个人走走撒散心。”
简宁语气笃定,“把地址发过来,我去找你。”
蓝婉迟疑不作声,简宁跳下床,“我可是孕妇,青城我也不熟悉,你如果不跟我说的话,我可挨个每条街都找了。”
简宁话落,蓝婉抿唇,“你真的会每条街都找吗?”
简宁,“我一定会每条街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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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简宁的话,蓝婉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顺着脸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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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找到蓝婉的时候,蓝婉正在马路边坐着。
一双小羊皮高跟鞋随意扔在身侧,红唇咬着一根香烟,左手里拎着半瓶已经打开的啤酒。
感觉到头顶笼下一片阴影,蓝婉头都没抬便开口,“宁儿,你好慢啊!”
简宁用脚上的平底鞋去踢蓝婉身侧的高跟鞋,“你这是扮演午夜颓唐少女?”
蓝婉抬头,双手撑在身后,戏笑,“当然不是,就我现在这个年纪,怎么说也是午夜失/足/少妇。”
简宁跟着蓝婉笑,伸手到她面前,“起来,我带你回酒店。”
蓝婉撇嘴,“不想去。”
简宁虽然什么都没问,但在接到蓝婉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心下了然,她知道,蓝婉这是跟廖琛谈崩了。
简宁没办法弯腰,也没办法在蓝婉身侧落座,站着轻启红唇,揶揄,“快点起来,今晚给你一个殊荣,让你陪我睡一个房间,好好把握机会。”
蓝婉弯唇角,“那傅总呢?”
简宁,“今晚让他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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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蓝婉冲了个澡便爬上了床,双手托腮趴着看简宁,“我想通了,我跟廖琛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简宁,“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们俩心里有没有对方。”
蓝婉闻言,身子一歪,倒在枕头上,长吁气,“他就是个憨批!”
简宁逗她,“明知道他感情方面反应迟钝,你还跟他计较。”
蓝婉,“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吗?他跟我说,让我跟着他当小/三,还说如果我想生孩子的话也可以,可以个p!!那我家孩子岂不是一出生就得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私生子?”
简宁挑挑眉,终于知道蓝婉今晚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如果是她,她也一定会温怒。
不过,感情这种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简宁提唇角,“你要喜欢孩子,生一个也无妨,到时候让孩子跟着你姓蓝。”
简宁话落,蓝婉顿了顿,问,“那他以后要是真的跟别的豪门千金联姻呢?”
简宁,“我敢保证他不会。”
蓝婉伸手捏简宁的脸颊,“宁儿,没瞧出来,你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原来是蔫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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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在酒店吃过早餐,蓝婉跟着简宁坐傅瑾衍的车离开。
廖琛开车紧跟在他们车后。
途径一个服务区时,简宁下车去洗手间,廖琛咬咬牙,厚着脸过来敲响车窗,“蓝婉,你下来,我跟你聊聊。”
蓝婉侧头隔着车窗看他一眼,没吭声,继续低头玩手机。
廖琛伸手打开车门,“你……”
廖琛刚说了一个‘你’字,蓝婉一记冷眼扫过去,“麻烦廖总给我关上车门。”
廖琛,“……”
蓝婉见他不动,纤纤细手拽过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廖琛吃了闭门羹,转头去看傅瑾衍。
傅瑾衍在后视镜里跟他对视,薄唇勾笑。
傅瑾衍笑的刺眼,廖琛磨了磨牙根,垂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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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车抵达蓉城。
简宁和蓝婉直奔公司,傅瑾衍跟廖琛各自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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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刚提步回到自己办公室,揣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简宁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迟疑数秒,按下接听,“喂,你好,哪位?”
简宁话落,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笑声,“妹妹?”
闻言,简宁心倏地一紧,“谭钧?”
谭钧隔着电话‘啧’了一声,“怎么能直接喊哥名字呢?这孩子,得喊我哥,知道吗?”
谭钧说完,简宁声音温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就挂了。”
谭钧语气依旧吊儿郎当,“妹妹,我在你公司楼下,准备去给咱妈扫墓,你去吗?”
简宁冷声,“我不去,还有,麻烦谭医生别乱攀附亲戚,我不是你妹妹。”
简宁话毕,作势准备挂断电话,谭钧浪荡的语气收了收,正色,“妈今天生日,你忘了?”
简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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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默声,半晌没回话。
谭钧察觉到她的松动,再次开口,“下来吧,我等你。”
谭钧话落,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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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简宁出现在办公楼下。
谭钧一身休闲服倚站在车前,看到简宁,把他的茶色墨镜摘下,落眼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快六个月了吧?”
简宁提唇角回话,“嗯。”
两人说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但关系疏离到远不如陌生人。
谭钧瞧出简宁不想跟他多说话,也没勉强,走到副驾驶位打开车门,让简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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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上车,谭钧探头进车里帮她系好安全带,随后绕过车身前往驾驶位。
一路上,两人皆无言。
直到车即将抵达墓地,谭钧才开口说了句,“这些年来,你过的好吗?”
简宁抿唇,不想回答,却又没办法当作没听到,淡着声音接话,“还行。”
谭钧闻言轻嗤,没作声。
简宁话音刚落,车停下,谭钧开门下车。
简宁往窗外看了一眼,捏着安全带的手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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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从精神病院出来之后,只看过祝惜一次。
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
谭钧手里拿着一捧菊花,弯腰放到祝惜墓碑前,薄唇扬笑,“妈,我带妹妹来看您了。”
谭钧话落,转过头看车内的简宁。
简宁察觉到他的视线,呼吸一窒,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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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简宁下来,谭钧冲她招招手,“宁儿,过来,让妈看看你。”
宁儿?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简宁不由得拧眉,觉得浑身不自在。
看出简宁的不自然,谭钧上前,手落在她肩膀上,“听话,忍忍,当着妈的面,别闹脾气。”
简宁侧头看他,发现这个时候的谭钧跟往常的时候相差甚大,身上丝毫找不到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那股劲。
简宁被谭钧强带着走到祝惜墓碑前。
谭钧手落在简宁的小腹上,“妈,瞧见没?您就要当外婆了,妹妹比我争气,结婚了,孩子都要出生了。”
谭钧话落,捏了捏简宁的肩膀。
简宁红唇挑开,“妈。”
谭钧眉眼带笑,“妈,您是不是特别好奇我们兄妹两是怎么认识的?我跟您说,就在前两天,我妹妹到妇产科做检查,你说巧不巧,刚好遇到我……”
谭钧喋喋不休的说,那股子劲,就好像祝惜真的能听到似的。
谭钧说的不是实话,明明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是相看两生厌,但是到了他嘴里,却成了一眼就认出彼此的兄妹情深。
简宁不由得转头盯着他看。
见他眉飞色舞的说,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这是不是就叫做骗鬼?
谭钧不知道说了多久,等他停下来的时候,简宁站得已经有些累了。
简宁提步上前抚摸祝惜的照片,终究是不忍心说责怪的话,红唇动动,“妈,我来看您了,我,我哥,人还不错,您也瞧见了,最大的缺点,就是有些聒噪。”
简宁说话声音温柔,谭钧站在她身后,身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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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钧没想到简宁会当着祝惜的面喊他哥。
毕竟,在前一秒的时候她还表现得十分反感他。
简宁话落,直起身子,笑容勉强,“您跟我爸真的是隐瞒了我好多事。”
如果故去的人会说话,简宁不知道这会儿的祝惜最想跟她说什么。
是说抱歉,还是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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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地回到市区,谭钧载着简宁来到一家私家小厨。
简宁不怎么理会他,他倒是表现得十足热情。
简宁坐在包厢里,看着谭钧忙前忙后,扯动唇角,“这儿没服务生吗?”
谭钧回看她一眼,戏谑,“有,不过这家老板我认识,懒得用他们。”
几碟小菜,一份羹汤。
算不上什么豪华大餐,颇有几分回了家的感觉。
一顿午饭,两人默契的谁都没说话,吃得还算舒心。
饭后,谭钧给简宁点了份甜点,看着她吃,轻笑着开口,“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在想,带着你出来吃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简宁正挖甜点的小勺子一顿,没接话。
谭钧伸出手自然的摸了摸她的头继续说,“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从你出生起我就知道。”
简宁抬头,谭钧收回手,“怎么了?很意外?”
简宁拧眉,“有点。”
谭钧身子嵌入座椅里,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根咬在薄唇间,准备点燃,下意识瞥过简宁的肚子,又抬手将烟拿了下来,笑笑,“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简宁淡声,“你如果想说的话,我可以勉强一听。”
听到简宁的话,谭钧不以为然的笑出声,开始说起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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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钧从记事起,就一直在独自生活。
因为那个时候的祝惜和谭肃各自有了新的家庭,根本没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祝惜还好,偶尔还会抽时间看看他,但谭肃,被家里的那位看得紧,几乎一年难得见一次。
谭钧打小不缺钱,但他很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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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钧边回忆边说,看向简宁,“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而且,我很爱你们。”
简宁刚送入口的甜点明明腻的发齁,可她却无端感觉到一阵苦涩。
谭钧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个妹妹的时候,悄悄用自己的压岁钱给你买了一堆布娃娃,
我以为你会跟电视里演的那样追在我屁股后面喊我哥哥,可没想到,我第一次想私下见你一面,就被家里的保镖逮住打了一顿……”
谭钧说完,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指尖的烟,“那会我八岁,你好像只有一岁半。”
简宁手里的勺子颤了下,“他们为什么打你?”
谭钧戏笑,“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当然是怕我影响到你的生活。”
简宁抿唇,指甲掐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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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比起谭钧,简宁的童年要幸福美好的多。
最起码,那个时候的祝惜和简胜真的是全心全意爱她,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花化了。
简宁不作声,谭钧继续碎碎念的说曾经。
听到最后,简宁心揪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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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私家小厨出来时,谭钧递给简宁一张名片。
“以后来妇产科检查,可以直接联系我。”
谭钧话落,见简宁不接,又故作潇洒的补了句,“不联系我也行,反正医院里医术高超的医生多的是。”
谭钧说着,将名片收回。
简宁一瞬不瞬的看他,正准备提提唇叫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喊声,“让让,让让……”
简宁闻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谭钧一把护在怀里将身子转了过去。
简宁愕然,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骑着自行车从谭钧身后驶过,车把磕在谭钧后腰。
谭钧闷哼一声,嘴里咒骂了句脏话。
见撞了人,少年慌张停下,跟谭钧对视,双手合十一个劲道歉,“大哥,大哥,实在抱歉,我有急事,所以骑的就快了些。”
谭钧没先理会少年,而是低睨了眼怀里的简宁,皱眉,“吓到没?”
简宁摇摇头,那颗坚硬的心一瞬间软了下来,“没。”
谭钧不太信她的话,拉着她的手上下把人打量了一遍,确定她真的没事,转身一把拎住骑车男孩的衣领。
“骑着车往人堆里扎,你不想活还得拉个垫背的?”
谭钧话落,男孩晃脑袋,“不是的,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
谭钧眼底闪过抹狠厉,“你也就是命好撞到了我,你如果撞到的是我妹妹,我今天非得剥了你的皮!”
男孩年龄小,也没什么阅历,被谭钧两句话吓得不轻。
眼见男孩就快哭出来,简宁从后上前,“行了,放他走吧!”
谭钧转头看一眼简宁,怕吓到她,向后推了一把男孩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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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被松开后,对着简宁鞠躬道谢,然后看凶神恶煞的谭钧一眼,骑上车快速离开。
看着男孩离开,谭钧回过头看简宁,“走,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简宁,“我没事。”
谭钧,“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谭钧话毕,也不管简宁愿不愿意,扣住她手腕就往车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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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做完一系列检查的简宁在谭钧办公室里坐着喝水。
两个小护士在门外窃窃私语。
“那个女人是谁啊?不会是谭医生的女朋友吧?”
“不会吧?那个女人看起来起码怀孕五六个月了。”
“想母凭子贵呗!”
“不过看起来谭医生挺在乎她的,做了那么多检查,全部亲力亲为。”
……
简宁听着两个小护士的话想笑,低头浅抿杯内的水。
不多会儿,谭钧拿着最后一份检查单回来,肉眼可见的长松一口气,“检查都出来了,宝宝非常健康。”
简宁掀眼皮看他,“你们做医生的都这么大惊小怪?”
谭钧阔步走到办公椅前落座,把简宁的检查单塞进自己抽屉里,“这叫尽责。”
简宁浅笑,没接话,起身把水杯放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谭钧点点头,“去吧,自己打个出租车,我今晚加班,没办法送你。”
简宁‘嗯’了一声,迈步往门外走。
走了几步,简宁驻足回头,“你小时候给我买的那些布娃娃还在吗?”
谭钧刚打开桌上的一本病例,闻言,抬头,“嗯?”
简宁唇角弯起,重复,“你不是小时候给我买了挺多布娃娃吗?还在吗?”
谭钧,“在。”
简宁潋笑,“下次吃饭你给我带上吧,都寄放你那儿这么久了,是时候该还给我了。”
谭钧攥着病历本的手蓦的收紧,放荡不羁的脸上掀起一抹笑,“这是认下我这个哥了?这么草率?”
简宁看出谭钧的紧张,柔声轻笑,“我认不认你,血缘关系不也在那儿吗?正好我现在处于孕期,现在认你,还能节约一笔不菲的检查费用。”
谭钧笑,没接话。
简宁说完,再次转身,正准备提步,身后的谭钧莫名其妙的问了句,“宁儿,你跟傅瑾衍感情好吗?”
简宁回头,“好,怎么了?”
谭钧,“他们一家子对你好吗?”
简宁略顿,答话,“好。”
谭钧点点头,“好就行,我就是想问问。”
看着谭钧垂下的眼,简宁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询问她在傅家的日子过的如何,没过多怀疑。
简宁抿着唇角浅笑,“回头有时间,我带你见见他们。”
谭钧摆摆手,“不了,我就不见了。”
谭钧话落,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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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正是上班高峰期,出租车不好打。
两人在医院门口站了足足十多分钟,愣是没碰到一个空车。
谭钧双手插兜,淡声开口,“其实你在精神病院的那几年,我就在蓉城,但那个时候哥没本事,只能自保,没办法救你。”
简宁原本全身心都在打车上,突然听到谭钧这句话,转头看他,“什么?”
谭钧低头看她,“傻丫头,总是容易被表象所懵逼。”
简宁总觉得谭钧话里有话,正想深问,一辆出租车在她跟前倏地停下。
谭钧看出她眼底的狐疑,什么都没说,走到出租车后排打开车门,“上车,这个地方停车不方便。”
简宁拧眉上车,下降车窗,“谭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谭钧没接她的话,从兜里掏出钱夹递给司机一百,叮嘱司机开车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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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行驶,简宁坐在车里心绪不宁。
车开出一段路,简宁揣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掏出手机,是谭钧发来的简讯——秦树明在西城区有码头,没事让人去那边查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简宁手指动动,回复: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谭钧:什么都没有,别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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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抵达卓林别苑,简宁心里七上八下。
待傅瑾衍下班回来,她揉着太阳穴看他,不知怎么,脑海里闪过谭钧那句——傅瑾衍对你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
她总觉得谭钧隐瞒的事跟傅瑾衍有关,又或者说,跟傅家有关。
傅瑾衍站在玄关处换鞋,边用指尖勾脖子间的领带边往客厅走,见简宁精神不佳,走上前俯身亲了亲她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简宁扯动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伸出手抱他,“没有,就是上班有点累。”
傅瑾衍低笑,“累了就休息休息。”
简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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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来,时间过得飞快。
眨眼间,两个月过去,简宁已经怀孕八个月有余,眼看就要临盆。
自从谭钧那日提醒她秦树明的码头有问题后,她就一直派人盯着。
终于在今早接到消息,秦树明的码头走/私野/生动物。
简宁没亲自出面,而是拨了通报警电话。
上午十点,秦树明被捕的消息传遍了蓉城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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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件事简宁跟谁都没提,所以,事情发生时,周遭的人都极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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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坐在办公室淡然如常的处理手头需要签字的文件,傅瑾衍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简宁扫了眼手机屏按下接听,傅瑾衍声音低沉略冷,“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瞒着我?”
简宁,“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所以就没提。”
傅瑾衍闻言,隔着电话皱眉,“宁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简宁放下签字笔起身拿着手机往落地窗前走,软声,“没有,你多想了。”
简宁话落,看着楼下小如蝼蚁的车跟人,提提唇角,适时转移话题,“对了,我坐月子想去月子中心,明天周末,你有时间吗?陪我开车去看看。”
傅瑾衍默声数秒,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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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其实一直都是聚少离多。
傅氏那边又开了几家分公司,傅瑾衍总是出差视察,简宁这边因为快要临盆,也在忙碌着安排手头的事。
有时候好不容易两人休息聚到一起,因为孕后期的关系,也没敢做任何亲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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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简宁手落在小腹上,长吁气,“还好,这两个月的辛苦没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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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傅瑾衍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坐在老板椅上出神。
坐在沙发上的纪堪剔看他开口,“还真是宁儿做的?”
傅瑾衍蹙眉,“我问她的时候,她没反驳,也没丝毫意外。”
纪堪挑挑眉,“真是没想到,宁儿现在办事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连你都瞒着。”
傅瑾衍抬手用指尖挠了挠眉心,看向纪堪,“我总觉得宁儿最近不太对劲。”
纪堪轻嗤,“哪里不对?”
傅瑾衍思忖片刻,承应,“最近她总是心不在焉。”
傅瑾衍话毕,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你帮我个忙,帮我调查一个叫谭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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