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话说的笃定。
见简宁始终不说话,杜衡扯着她头发的手狠了几分,眼底的阴狠劲显露无疑,“知道我在里面的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简宁温凉着眼看他,杜衡另一只手捏她下颌,“别特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眼神,总是给人一种假清高的感觉。”
杜衡话落,向后掰着简宁的头,冷笑,“你不就是出生比我好点吗?抛开出生,你连个P都不算。”
简宁头皮疼到发麻,杜衡在她头顶不停的碎碎念。
说了几句后,杜衡扯着她头发的手突然一松,绕到她身前,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跟她对视,落眼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满是讥讽,“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手都不肯让牵,跟了傅瑾衍孽种都有了。”
杜衡说完,讥讽,“说,你是不是早就想爬上傅瑾衍的床了?”
简宁不语,杜衡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烂/货!”
杜衡说着,伸手去撕扯简宁的衣领。
简宁被绑的动弹不得,眼角泛红,终于忍无可忍开了口,“杜衡!!放开!!”
察觉到简宁情绪有所波动,杜衡直起身子大笑两声,“怕了?”
简宁隐忍,全身发抖。
杜衡嘴角动动,“我倒是很想感受下,孕妇是一种什么感觉。”
以前的杜衡,只是小人,却没猥琐到这种地步。
现在的杜衡,猥琐到让人觉得恶心。
杜衡话毕,盯着简宁看了会儿,见她身子发颤,眼睛半眯,“简宁,我如果早知道你会毁了我一辈子,我当初就应该让你跟着你妈去死。”
简宁抬头,咬牙,“杜衡,你最好今天弄死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简宁的话,杜衡夸张大笑,笑到最后,甚至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等他笑累了,杜衡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边抽边跟简宁说话,“简宁,当年的事,我至今一点都没后悔过,你爸管理无能,我从他手里接管简氏,那是帮他。”
人要是无耻到一定份上,他是感觉不到自己无耻的。
相反,他或许还会引以为荣。
简宁每每听到杜衡这些心理扭曲的言论,内心都会抑制不住的感到恶心。
以前简宁为了报仇还能忍着,如今,真的是一分一秒都忍不了。
现在的杜衡消瘦的厉害,一件修身波衫穿在身上,都显得松松垮垮,十分单薄。
杜衡一直坐在底衫不停地碎念,时不时抬头看简宁一眼,鄙夷嘲弄,“你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想过我会出来?”
杜衡说着,将指尖的烟掐灭在地上,“说起来你跟傅瑾衍也真是狠,居然让人在里面废了我一条腿,还把我下身打残了……”
杜衡话落,简宁视线已经落在了他不太利索的左腿上,又看向他小腹。
难怪,刚才看他走路的时候觉得十分别扭,而且,从她醒来开始,他除了在言语上不停的羞辱她,却没对她做出什么其他举动。
见简宁蹙眉看他,杜衡冷嗤,“怎么?同情我?”
简宁掀眼皮,无意激怒他,声音冷淡,“你想多了,我从不觉得你值得我同情。”
杜衡瞥她,哼笑一声,“风水轮流转,老天爷待我不薄,让你落到了我手里。”
杜衡的每一次嬉笑怒骂简宁都看在眼里。
越是看得久,越是觉得杜衡有问题。
杜衡从地上起身的时候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简宁比划着拍了两张照片,然后走到简宁跟前,扒拉着那几张照片给她看。
“看看,哪一张好看?”
“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给拍一张遗照。”
简宁扫了眼手机屏,没作声。
杜衡不满的眯着眼剔她,然后用手擒住她后颈,强迫她目光看向手机,甚至差之分毫险些把她的脸都怼到手机屏上。
杜衡想尽办法羞辱简宁。
看她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心底就没来由的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折磨了简宁一会儿后,杜衡擒着她后颈的手收紧,带着酒气的唇靠近她耳畔,“如果不是我被废了,不中用了,我真想好好伺候伺候你。”
简宁身子一僵,没敢动。
杜衡感受到简宁身子的僵硬,长吁口气,继续说,“简宁,我们来做个游戏好不好?”
简宁,“……”
杜衡,“你不想做吗?做这个游戏,或许可以保全你的孩子呢!”
听到可以保全孩子几个字,简宁紧抿的唇角终于有所松动,声音干涩,“什么游戏。”
杜衡头向后退半步,一只手摸向她小腹,“孩子九个月了吧?刨下来也可以活了,我们来玩一个剖腹产的游戏怎么样?”
简宁羸弱的肩膀抖了下,“怎么玩?”
杜衡,“我现在不能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们要保证足够的神秘感。”
杜衡邪恶的笑。
简宁抬头看他,深呼吸,肚子起伏却不敢太大,“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杜衡,“信我这一次吧,我对死人,向来说话算话,当年你妈在死的时候求我放过你,我不也放过你了吗?”
简宁咬牙,“好。”
其实说白了,即便简宁现在不信杜衡的话,又能如何?
她现在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哪里还有什么谈判的资格和余地。
杜衡低睨简宁一眼,见她不再反抗挣扎,满意的抬手拍了怕她脸颊,“这样才乖!”
杜衡说完,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杜衡讥讽着调调开口,“那个小医生呢?让人进来。”
杜衡话毕,切断电话。
挂断电话不过半分钟左右,地下室的门被从外推开。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孩拎着一个医药箱踉踉跄跄走了进来。
女孩脸上挂着泪痕,很显然是被要挟来的。
杜衡看到对方,上前几步,伸手一把揽在女孩的肩膀上,“这么害怕做什么?不是说你是医大的高材生吗?做一个剖腹产手术而已,就当提前实习了。”
女孩闻言,看向简宁,眼眶通红,“我才大二,还没实习,我根本就没做过剖腹产手术。”
杜衡,“一回生两回熟,谁还没有个第一次。”
听到杜衡的话,女孩不停的抖,全身抖的跟筛子似的。
杜衡见状,侧头看简宁,“宁宁,她给你做手术,你害怕吗?”
简宁腿有些痉挛,但神情却淡定如常,她没接杜衡的话,而是看向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孩,“你放心大胆的剖,只要孩子能活就行。”
这种时候,说不害怕是假的,说不恐慌也是假的。
她简宁就是个普通人,怕疼也怕死,让一个从未操持过手术刀的人给她做手术,能不怕吗?
简宁话落,杜衡落在女孩肩膀上的手拍了拍,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给你半个小时,你要是剖不好,我可就亲自上手了。”
杜衡说完,推了女孩一把。
女孩蹒跚几步,走到简宁跟前,看着简宁被绑着,女孩心下多少有些了然,颤抖着声音道,“能,能换个干净点的地方吗?怕感染。”
杜衡蔑笑,“她都是个将死之人了,不怕感染。”
女孩闻言声音里带了哭腔,“那,那床呢?她,她要躺哪儿?”
杜衡抬手摩挲嘴角,“地上!”
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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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被解开身上绳子站起身的时候,女孩通红着一双眼看她。
两人面对面,女孩唇角动动用口型无声的说对不起。
简宁活动了下手腕,碍于面对着杜衡站着,没说话,眼睛眨了下,算是回应。
简宁转身走了几步,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
女孩见状,也匆匆脱下自己的外套铺了过去。
杜衡站在距离两人一米半之外看着两人,摸了个烟点燃抽。
女孩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麻醉剂,摇晃了下药瓶,正准备抽入针管,身后杜衡迈步上前,从她手里夺下东西,“这是什么?”
女孩抬头看他,“麻醉剂。”
杜衡轻笑,把麻醉剂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故意一个失手,将麻醉剂掉在了地上。
女孩惊呼起身,“你做什么?”
杜衡冷眼看向女孩,“她不需要麻醉!”
女孩哆嗦,“没有麻醉怎么剖?孕妇会受不了的……”
杜衡没理会女孩的话,转头去看简宁,“麻醉剂对宝宝不好。”
杜衡是故意的,故意想置简宁于死地。
女孩还欲反驳,简宁轻柔着声音开了口,“来吧!”
女孩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她,眼底大写着震惊。
这场手术远比想象中要艰难的多。
没有麻醉,女孩只给简宁做了基础的腹部消毒,手术刀准备落下的时候,简宁倒是没吭声,但女孩手抖的不像话,根本下不了手。
女孩带着哭腔,“我,我不敢!”
杜衡瞥女孩一眼,上前一脚将女孩踹倒在地,“怂货!”
杜衡话落,蹲在地上泛女孩的医药箱,翻出催产素后,看了眼上面的字,扔进女孩怀里,“给她打,你下不了手,就让她自己生!”
女孩惶恐,“可,可她还不是足月。”
杜衡耐心被消耗殆尽,伸手掐住女孩的脖子,“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怎么这么多废话,你信不信我待会儿让你给她陪葬!”
杜衡话落,女孩窒息脸憋得通红,艰难点头。
见女孩点了头,杜衡掐着女孩的手渐松。
女孩把催产素抽入针管,转身看向简宁,“姐,对不起。”
简宁抿唇,“你会接生吗?”
女孩,“学过,但没实践过。”
简宁,“好。”
简宁话落,让女孩给她打了催产素。
催产素刚注入不久,简宁小腹开始阵痛难忍,下身也隐隐有东西流出。
瞧见简宁的反应,女孩还没来得及上前看望,紧闭的地下室门‘砰’的一声被从外踹开。
杜衡转头,在看到以傅瑾衍为首的人之后,愕然。
傅瑾衍三步并两步从门外走进,走到杜衡跟前,一脚将人踹到了墙根,转头看向躺在地上身下满是血迹的简宁,双目赤红。
女孩被面前突如其来的状况也吓了一跳,怔住不动。
在傅瑾衍扯着她衣领把人拽起来的时候,女孩双腿打颤,哆嗦开口,“你,你误会了,你……”
不等女孩说完,简宁脸色苍白拼上最后一丝气力提唇,“老公,让,让过来,要生了……”
闻言,傅瑾衍扯着女孩衣领的手一松,阔步到简宁面前,屈双膝下跪。
女孩看一眼傅瑾衍,又看一眼腹痛难忍的简宁,根本来不及多想,踉跄过去,嘴里念叨,“姐,你一定要挺住,我,我还没大学毕业,我不想这辈子都完了。”
简宁佝偻着身子躺着,傅瑾衍虽然跪在她身边,却根本不敢动她。
几次伸手想将人抱进怀里,却无从下手,生怕弄伤了她。
女孩被下破了胆,哆哆嗦嗦,手刚落在简宁小腹上,正准备让她很呼吸,就听到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来!”
是谭钧。
谭钧跪地,看了眼简宁的情况,“时间还赶得上,去医院。”
.
另一边,廖琛和纪堪把杜衡堵在墙根里下了狠手往死揍,根本不用跟着的保镖动手。
蓝婉从进门看到这一幕开始就站着没动,直到简宁一声腹痛难忍的惨叫声唤她回神。
蓝婉僵硬转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简宁,突然像发了疯一般跑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术刀,然后一脸厉色走向杜衡那边。
廖琛听到身后动静回头。
刚一转身就看见了手里拎着手术刀的蓝婉。
廖琛一惊,上前将人挡住,“你做什么?”
蓝婉眼眶红着,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畜生!”
见状,廖琛心里拧巴的疼,却没让开,而是上前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手覆在她手里的刀柄上,“松手,听话。”
蓝婉窝在廖琛怀里的身子不停的发抖,嘶吼,“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蓝婉声嘶力竭挣扎。
简宁那边,谭钧低吼一早等在门口的救护车,“担架!快!”
谭钧话落,几个医护人员忙不迭上前将简宁抬上担架,谭钧起身护送。
谭钧走了两步,看向依旧跪在地上不动的傅瑾衍,蹙眉,“你还不走等什么?”
傅瑾衍眼底充血,抬头,“你带宁儿先走!”
他起不来!
双腿发软!
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谭钧看他一眼,一心系在简宁身上,跟着医护人员走了出去。
待谭钧带着简宁离开后,傅瑾衍缓了许久才起身,没理会西服的褶皱和膝盖处的尘土,阔步走向杜衡。
蓝婉原本还在廖琛怀里挣扎,傅瑾衍剔了眼她手里的手术刀,哑声,“把刀给我。”
蓝婉怔了下,将刀递出。
傅瑾衍接过,满脑子都是刚才简宁命悬一线的样子。
傅瑾衍眼神瞬间阴鸷,廖琛抱着蓝婉腾不出手,看向纪堪,“老纪,拦着!”
纪堪蹙眉,挡在傅瑾衍面前,“老傅!”
傅瑾衍冷厉着嗓音开口,“是兄弟就让开!”
纪堪,“送他进监/狱!”
傅瑾衍眸底的神色犹如淬了冰,“我再说一遍,让开!”
纪堪始闻言,始终没让。
虽然他们几家的底子都是黑白两道都沾了些,但现在到底归根结底都是本分生意人,不愿意招惹上这种人命官司。
见纪堪不让,傅瑾衍猝不及防对纪堪出手。
傅瑾衍招招往致命的地方去,纪堪闪躲几次后,侧身站到一旁,深吸一口气,“你想好!”
傅瑾衍握着手术刀蹲到杜衡面前,把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杜衡拽着衣领往起提了提。
杜衡眼睛被打的肿成了一条缝,看到傅瑾衍手里的刀,瑟缩了下身子,打怵,“傅,傅瑾衍,你想做什么?”
傅瑾衍薄唇勾笑,阴狠,手起刀落,直接插在了杜衡的大腿上,“你猜!”
杜衡一声凄厉尖叫,傅瑾衍收刀,在不等他缓过劲来时,第二刀再次插入。
傅瑾衍下手狠绝。
蓝婉在廖琛怀里怔住,身子不由得颤栗。
纪堪看蓝婉一眼,低声开口,“老廖,带蓝婉走。”
廖琛会意,皱眉带蓝婉离开。
走出地下室门,蓝婉手抓紧廖琛的衣袖,“傅,傅总,会杀了杜衡吗?”
廖琛薄唇紧抿不语。
蓝婉将他衣袖抓的紧了些,“你回头我,我问你话呢!”
廖琛,“会,只是在弄死他之前,肯定会先让他经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随着廖琛带着蓝婉离开,傅瑾衍下手越发是无所顾忌,刀刀都不往致命的地方扎,却手起刀落一刀比一刀扎的狠。
饶是纪堪这种常年在夜场摸爬滚打见惯了血腥的人见状都忍不住皱眉,“老傅,差不多得了。”
傅瑾衍一刀扎进杜衡的肩胛骨,转头看向纪堪,“我记得你那儿养着一只毕加索,拖着他,去喂你的狗!”
纪堪眉峰一挑,嫌弃的看一眼杜衡,“我家那东西娇气,吃不了这皮糙肉厚的东西。”
傅瑾衍起身横看向纪堪,“吃不下也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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