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妻,你说她有没有许配人家呢?”
还不等凤东鸣想明白这种不太好的感觉是什么,一个似笑似讽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他们坐的是庆云楼二楼的包间,沈煜尧连门都没敲直接迈进来,一屁股坐到魏成勋对面,嚣张地扬了扬眉毛。
“表哥,多日不见,一见面,就打表弟未婚妻的主意?”
面对魏成勋,他没有半点为人臣的谦逊,却奇妙的不会让上位者觉得不适。
特别是魏成勋,他早就习惯了表弟对他这种任性的样子,相反这更是表示他对他这个表哥的亲近与信任。
他先是呆了呆,然后看向凤东鸣,后者无语地眨了下眼睛,他早想解释,可一直没给他机会啊。
魏成勋脸蓦地一下红了——
甚至不太好意思看林诺如那边。
好歹是皇子,林诺如哪敢让人家难堪,赶紧道:“是小女没将话说话明白,与殿下无关。”
魏成勋愣了一下,似没想到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一想,从沈煜尧的话中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奇怪。
他亲自站了起来,朝林诺如施礼:“这是本宫之责,与林姑娘无关,姑娘无需自责。”
他看了沈煜尧一眼,又看了凤东鸣一眼,表面不显,却不由又看了林诺如一眼。
容貌确实不错,但却也不是倾国倾城之貌,特别的应该是气质,或者说是那双眼睛。
那是一般女子身上没有的张扬与自信,即使皇宫那些尊贵的女子身上也没有这种光芒。
多是教条约束下的或内敛,或温婉,或软弱的样子。
这样的女子看起来的确耀眼,可是一个是他最信任的表弟,一个是他器重的世子,若是为了一个女子——
况且,母妃还想——
各种因素组合到一起,他对林诺如的态度从最初的欣赏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观对着魏成勋渐渐审视的目光,林诺如心中并不疑惑,她觉得应该是沈煜尧还称她为未婚妻让他心中有些不愉。
毕竟林家是罪族,她是一个罪女,不管是沈家还是皇贵妃都不可能让他娶她。
封建教条她管不了,沈家和皇贵妃的态度她也无所谓。
她和沈煜尧是一场公平的恋爱,如果不能有美好的结局,那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至少她现在还是挺喜欢他的。
她将茶壶放下,退了一步:“想必殿下和王爷与凤大人还有事要商量,小女子告退了。”
说完,朝三人福了下身,转身出了包门。
这时沈煜尧回头看她,刚要叫她,就见她趁着魏成勋背对着门口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比量了螃蟹的手势,似在提醒他什么。
跟着,她脸色突然一尬,随后掩示性地摸了摸鼻头,转身跑了。
沈煜尧一转头,看到凤东鸣正在看两人,沉静的瞳孔看不出情绪。
他扬了扬眉,有那么点示威的意思。
凤东鸣抿直了唇。
林诺如走时没忘将门关上。
门一关,魏成勋才再开口,透着些沉重和提醒:“阿尧,林家估计不可能平反了,而且母妃已经和你父亲商量过……”
“表哥觉得从小到大父亲哪件事做得了我的主?”
魏成勋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然后,又听他道:“而且,你不记得自己来是干什么的?”
魏成勋当然没忘:“当然记得,我正打量明日便与你拜访那位神医。”
包间内突然陷入安静。
凤东鸣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尴尬,而沈煜尧则直接兴灾乐祝了。
“东鸣兄什么都没跟你说?”
魏成勋:“说什么?”
沈煜尧笑了,好看的桃花眼拐了个弯,别有深意道:“那明日我便带你去见那位名医,表哥可得备好厚礼,这位名医医术了得,但比较喜欢世俗之物。”
他平时总是这样笑,魏成勋没发觉出异样,凤东鸣在一旁想要开口,被沈煜尧给拦住:“东鸣兄远道护送表哥而来,本王当好好敬你一杯。”
说着,以茶代酒,举向凤东鸣。
两人视线相撞,沈煜尧眨了下眼,凤东鸣皱了皱眉,但却没再开口。
凤东鸣漠着脸盯着他,倒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两人茶杯相撞,那一瞬间,似有惺惺相惜的默契,又似在较着什么劲儿。
三人吃饭的时,林诺如没有再出现。
餐桌上多了几道不同烹饪方式的蟹子,魏成勋吃得十分开心,甚至想要把厨师叫来。
但最后来的不是厨子,而是学徒。
但他脾气一向好,也不在意这些,问了学徒这蟹产自何处,又是如何做的,这学徒嘴巴十分利索,都一一作答。
最后得了赏钱,退了下去。
待学徒退了下去,魏成勋叹道:“这酒楼的老板倒是有些眼光,那余州东卢湖的蟹,本宫在京城也听说过,不过路途太遥远,根本无法运送到京城。”
沈煜尧嘴角微冷:“怎么可能,连新鲜的荔枝都能运到京城,湖蟹有何不可?”
魏成勋愣住,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你是说前不久京城荔枝这种水果突然盛行的那件事吗?父皇的确赞过这种水果甘美,但从岭南运往京城,太过劳民伤财,他老人家不让宫内大肆采购这种水果。”
沈煜尧神情一顿:“你们什么时候出的京?”
魏成勋和凤东鸣看着他的神情,不由互看了一眼。
魏成勋:“十一月初三,走的那天京城还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
沈煜尧嘴角挑起:“你们这一路走了月余,我流放一路,各种事情耽搁,也顶多走了将近两月,表哥该不会是机想出来玩乐吧?”
被说中心思,魏成勋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生气。
“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未出过京城,反正东鸣说这位神医一定会治好我的病,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一路上便耽搁了些时日。”
凤东鸣这时问:“是京城那边传来什么消息了吗?”
沈煜尧不答反问:“你们离开时,皇上如何?皇贵妃娘娘又如何?”
两人同时愣住,认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魏成勋正色道:“父皇的病情不乐观,但我的前一天还亲自面见过父皇,他是醒着的。至于母妃,那几日感染了风寒,一直卧榻,本来我是想过几日再走,但她催我尽快出发,把病治好,以免迟则生变。阿尧,京城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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