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干事夫妻俩干的？”秦勇一身风尘，刚进门就追问苏九遇袭的事。
“不是。”
“哦？你怎么知道？”
“上次那个人的身手可比他们好多了。”
“这个情况，你跟革委会反应了吗？”
“没有。”
秦勇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好。”
说交给秦勇，苏九就真没再操心。
既然排除了舒蕾，这件事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九也可以确定，不是冲着她来的，她想操心也使不上劲。
天气一天天转暖，大院里的嫂子们开始在房前屋后种菜。
苏九不想显得自己太特别，就也跟着种了不少。
什么白菜、菠菜、小葱、香菜、芹菜、茄子、辣椒等等，但凡叫得上名字的她都种上几颗。
孙嫂子笑话她，“哪有你这么种菜的？一样就种那么几颗，哪够吃？”
苏九不以为然，“一种菜够吃一顿就行，每天不重样，多好。”
“你这都是歪理。”
管他歪理还是正理，苏九只为了从空间里拿蔬菜出来，不那么显眼。
一冬天过去了，家家的柴火都见了底，又开始结伴上山砍柴。
苏九继续赶着毛驴车跟大家凑在一起。
除了砍柴，看到合适的草药她会采一些，碰到小动物也会打几只。
光靠秦勇的津贴满足不了她的口腹之欲，必须有钱赚，还要有肉吃。
这种充满烟火味的生活简单又平凡，苏九过得有滋有味。
只是这天刚从山上回来，就在家门口看到了浑身是伤的舒雅。
在此之前，每次见到舒雅，她都是那么的精致，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乱。
可眼前的她却狼狈得没法形容。
苏九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苏九，秦勇呢？”
见到苏九回来，舒雅几乎是扑过来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苏九凉凉地扫她一眼，“有事？”
“我要见他，立刻，马上。”
“他都好些天没回家了，你去部队找他吧。”
“那我先住你家，等他回来再说。”
“你说什么？”
苏九使劲掏掏耳朵，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苏九，我都没计较你把我妹妹一家送劳改农场的事，我就在你家住几天怎么了？”
“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病去医院，别来我面前晃悠。”
“你怎么说话呢？谁有病啊？”
“你没病来我家干啥？你凭啥认为我会收留你？我是你妈？”
“这是秦勇的家。”
“也是我家。”
“你跟秦勇根本没领证，你跟我有啥区别？别觉得自己有啥了不起，我今天还非住这儿了。”
说完就要往门里挤。
苏九揪住她的后脖领子直接扔了出去。
“啊。”舒雅被摔得屁股生疼，“苏九，你这个疯婆娘，凭什么打人？”
苏九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你让大家伙评评理，这院里要有一个人说我该让你住进来，我就立马给你腾地方。”
“你……你非得闹得这么难看吗？”
“你还知道难看？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脸皮炼得比城墙还厚了呢。”
“小苏，这是怎么了？”
大家伙都以为舒雅是为了舒蕾的事来找苏九麻烦的，一些不想惹事的军嫂就没往跟前凑。
孙嫂子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直接走了过来。
“这位舒大小姐说要住到我家来。”
苏九故意把声调拉长，让整个大院的人都能听见。
“啥？”
“她凭啥呀？”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跑到人家门上来勾引男人。”
“小苏，你可别心软，去举报她搞破鞋。”
舒雅见没有一个帮她说话的，眼圈倏地红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之前吃我那么些好吃的，全都忘了。”
“哎，你可别瞎说啊，我可没吃过你的东西。”
孙嫂子眼眉一挑，大有你再胡说就揍你的架势。
秦勇回来的时候眉头深锁，他就不明白了，为啥他家门口总围着这么些人。
“九儿。”
见秦勇回来，舒雅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秦勇，你一定要救我啊。”
秦勇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避开她伸出来的手，“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找你的。”舒雅抽抽噎噎地哭起来，“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惨，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是吧？秦勇，我只有你了。”
苏九嘴角直抽抽，这女人真有表演天赋。
只是，她一脸看戏的表情让秦勇心里很不是滋味。
“咳咳，九儿，有吃的吗？我饿了。”
“饭得现做，我也刚回来。”
“行，我帮你。”
两个人说着话就一起进屋了，舒雅刚酝酿好的情绪僵在脸上，显得面容有些扭曲。
苏九却没心没肺地跟秦勇说：“你前女友要住我们家，要不，让她跟你睡一屋？”
秦勇的脸倏地黑了，“胡说八道什么呢？”
苏九撇撇嘴，“能怪我胡说八道吗？狗皮膏药似的整天往上贴，也就我脾气好，你换个人试试？”
秦勇“……”
你是脾气好吗？我严重怀疑，你就是不在乎。
苏九洗好手就去和面，准备擀面条。
说好帮忙的秦勇却转身出了门。
舒雅见秦勇去而复返，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娇滴滴的浅笑，“秦勇，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
“舒雅，我最后跟你说一遍，离我远点，别再来烦我媳妇。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秦勇，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你没必要说这样的话刺激我，苏九那小丫头毛还没长齐呢，我不相信你会喜欢她……”
秦勇直接打断她，“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舒雅却跟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楚楚可怜地说：“秦勇，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吗？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好好对你。”
“够了，你再胡闹我就把你交给革委会。”
“哈哈哈”舒雅大笑出声，“秦勇，你的心可真狠，我是个人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是你的选择。”
“我后悔了。”舒雅冲上去想抓住他的手，被躲开，原本楚楚可怜的神色立刻变得狰狞，“秦勇，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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