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九儿，来把药喝了。”
苏九迷迷糊糊听到秦勇的声音，眼皮却重得怎么都抬不起来。
好在她对秦勇足够信任，就着他的手把药吃了。
随即，她再次陷入那个梦里。
眼前的未知让她恐惧，她拼命寻找出口，却四处碰壁。
那个声音魔幻般一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她却一句都听不懂。
按说，她精通十几种语言。
可这种语言是她从未听过的，那人的语调中带着荒古的气息，似乎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苏九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安康医院了。
“我怎么了？”
苏九一张嘴，才发现喉咙像是含着沙子一样，声音嘶哑难听。
“九儿，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秦勇焦急地唤她名字，眼底一片乌青，显然一整夜没睡。
苏九心疼地捏捏他的脸，“我没事了。”
“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医生检查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秦勇的语气里带着抱怨。
苏九有种预感，她这次生病跟那个奇怪的梦有关。
可是，梦里的内容到底预示着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
“九儿，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儿粥。”
苏九抓住他的手，“不用，咱们回家吃。”
“可你……”
“我真的没事了，别忘了，我可是医生。”
“都说医者不自医。”
苏九见他这么固执，只好拉着他的手撒娇，“人家想回家嘛。”
秦勇拗不过她，只好点头答应，“先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确定没事咱们再出院。”
“好。放着这么好的医生不信，偏要信别人。”
秦勇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出去叫医生。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做完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
“苏医生已经没事了，可以办理出院。”
秦勇心里总是不踏实，反复跟医生确认后，才去办理出院手续。
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病，秦勇直接把苏九按在床上，什么都不让她干。
吃喝拉撒全都伺候到位。
苏九怎么抗议都没用，他依旧我行我素。
“我是残疾了吗？要你这么照顾我？”
“我愿意。”秦勇一脸的不容置疑，“好好养上几个月，你想干嘛就干嘛。”
“还几个月，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见苏九真生气了，秦勇把她抱在怀里哄。
“乖，别闹。我总觉得你这次生病太奇怪了，突然就高烧不退，一点征兆都没有。”
“发烧是好事，就像身体打了兴奋剂一样，不仅体温升高了，同时还调动身体中的免疫系统，把全身的细胞啊体液啊这些防御部队都动员起来，把外来的病原该吃的吃掉，该杀的杀掉。”
“你可别忽悠我了。当时你都烧迷糊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医生说我要再晚一会送你去医院，小命都保不住。”
苏九心虚地摸摸鼻子，孩子成长了，不好糊弄喽。
“发烧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特别真实。”
“医生说了，发烧会导致大脑皮层细胞异常活跃，有些人就会产生幻觉。”
“呵，你都变专业医生了。”
“不是，我就是担心你。”
苏九立刻失去了倾诉的兴趣，跟一个完全失去理智的人能讨论出啥来？
见苏九闭上眼睛，秦勇只当她是累了。
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还掖了掖被角。
苏九真想骂娘，可这男人对她是真好，忍了。
直到吃完晚饭，秦勇才好像突然开窍了一样，拉着苏九问：“你说的那个梦，会不会跟之前那两个带系统来攻略我们的人有关？”
“你总算回过味来了？”
“嗨，我不是，我……”
秦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觉得挺丢人。
苏九知道他好面子，也没再打击他，“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里面人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还有人说话？”
“嗯，只有声音，我除了白雾什么都没看见。”
“这也太玄乎了，万一它哪天把你收走了怎么办？”
“如果它能收走我，就不会安排人来攻略了。”
“也是。”秦勇死死攥着苏九的手，“可越是这样我越担心，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的，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担心也没用，不如当它不存在，好好过咱们的日子。”
秦勇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是，睡吧，你需要休息。”
苏九翻了个大白眼，这些天她除了休息就没干别的。
“明天我去医院上班。”
“不行！”
刚躺下的秦勇立刻弹了起来。
苏九认真地看着他，“秦勇，你现在的状态不对。”
“九儿，我是为你好，我怕你出事。”
“你天天盯着我，就不会出事了？”
“至少你不会突然消失了，让我找不到。”
“秦勇同志，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提线木偶。
我有自己的想法和需求，你不能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就控制我的自由。”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不是想控制你，我就是担心，我是为你好。”
“秦勇同志，我最后说一遍，明天我要去上班，不是跟你商量。”
说完，苏九直接背对着他躺下。
她是个自由惯了的人，即便是打着爱的旗号，也不能折断她的翅膀。
秦勇呆愣了半天，才挨着苏九躺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第二天一早，秦勇照例起床准备早餐。
苏九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把梳了一个高马尾，青春气息十足。
她底子好，不化妆就已经倾国倾城了，所以也没费那个劲。
毕竟，再好的化妆品对皮肤都有伤害。
她天生丽质，只要注意保养就行。
两个孩子乖乖坐在桌边，苏九跟秦勇一人喂一个。
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期间只有两个人逗孩子的声音，他们之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吃过早饭后，把孩子交给保姆机器人。
苏九拿起包就往外走。
秦勇迟疑一下，还是拿上外套跟上去，“我送你。”
苏九没拒绝，一路无话来到医院。
秦勇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直坐在车里，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如果可以，他真想变成影子，寸步不离地跟着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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