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发什么疯！”她挣扎，可是傅宴辞死死抓着她，就是不放开。
温婉气急，扬手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滚！”
这一巴掌把傅宴辞的脸打向一边，他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
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有人打他。
他慢慢回头，眼神杀人一般可怕，丢开手里的花洒，一把掐住温婉的脖子。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对上他猩红的眼睛，温婉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意和厌烦。
她突然明白，原来这么些年他一直在隐藏真实的自己。
如今撕破脸，他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
温婉被他掐的呼吸不上来，脸憋的通红。
就在她即将被他掐昏过去的前一刻，他终于松手，如同丢垃圾一般把温婉丢开。
温婉摔在地上，全身湿透，狼狈极了。
傅宴辞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识好歹。”
他冷哼着走出去，出门时把房门还给反锁了。
温婉站起来，脱掉自己的衣服，开始洗澡。
胸口处是傅宴辞留下来的吻痕，她看着格外碍眼，感觉自己脏了，用力揉搓，把整个胸口都揉红了。
洗完澡，她裹着浴巾出来，平躺在床上发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
顾夜霆疯了一般寻找温婉的下落。
在北城他能呼风唤雨，但是到了南城，想要动用关系就有点难。
他找了一天一夜，一点收获都没有。
傅宴辞曾经的那处别墅他去过了，没有发现傅宴辞和温婉。
他颓废的坐在车里，烟头上猩红的火星闪烁。
他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中，哪怕是看不到他此刻的模样，却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落寞。
五年了，他好不容易再次见到温婉，本打算好好和她过日子，却不想她连孩子都不要了，也要逃离他的身边。
她就那么厌恶他吗？
她和傅宴辞单独在一起一天一夜，这么长时间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只要想到两人或许会搂搂抱抱，会接吻，或者上床，他就受不了。
突然，手机响了。
“喂？”
“我们的妈妈呢？”
电话那一头是温鑫的声音，小家伙声音冷冷的，带着质问的口吻。
“爸爸，你和妈妈干什么去了？暖暖好想你们。”暖暖的声音特别软萌，甜甜的。
顾夜霆安抚：“爸爸和妈妈出差了，鑫鑫和暖暖在家里一定要乖乖的，不等爸爸妈妈回去。”
“嗯嗯，我知道，我和哥哥一定乖乖的，爸爸放心，妈妈在旁边吗？暖暖想要和妈妈说话。”
顾夜霆沉默了一下道：“妈妈已经睡了，不能打扰妈妈休息哦，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也快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妈妈真的睡觉了？”温鑫不相信。
“真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哼！”温鑫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
顾夜霆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温婉，孩子们这么想你，你难道真的可以这般狠心？
顾夜霆觉得温婉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当看到那段她和傅宴辞一起上车离开的画面，他就说服不了自己。
其实，温婉并不是自愿和傅宴辞走的。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想跟他走。
傅宴辞没办法，直接用染着药的手帕捂住了温婉的口鼻，温婉昏了过去，他这才搀扶着她上车。
只是这些隐情顾夜霆并不知晓，所以才误会了温婉。
他靠在椅背上，很困很累，却睡不着。
......
北城。
顾清月如同惊弓之鸟蜷缩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
厉风行尝试着靠近她，可每一次靠近，她都会被吓的全身发抖。
如果他执意要靠近，她便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跪地求饶。
看着这样的她，他仿佛被一刀捅进了心脏，疼痛遍布四肢百骸。
他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清月时，她是多么的骄傲，还会用包包砸他，骂他是神经病。
但是现在不会了。
和他结婚的短短几个月里，他终于将她调教成了一个听话的木偶。
她不敢反抗，像条狗一样卑微着求他。
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要粉碎她的尊严，将她踩在脚下，践踏她，贬低她，让她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失付出代价。
他成功了，他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一条没有尊严的狗。
看她受惊的样子，他心痛到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日无异，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温和微笑。
他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面。
“清月，吃饭了。”
顾清月的身子一颤，机械版扭过头看他。
当对上他的目光，她的身体又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她不想动，只想躲在沙发里，似乎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她不敢不动，她怕厉风行继续像以前那样惩罚她。
她被打怕了。
对于他的恐惧甚至超过了死亡。
她颤颤巍巍站起来，慢慢挪动到餐桌边。
没有他的命令，她甚至不敢坐下，就那么定定的站着。
她这副样子，再次刺痛了厉风行的心脏。
五年里，他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只要自己改过自新，只要对顾清月加倍的好，她一定会感受到他的诚意。
可是现在，他突然明白，伤口即便好了，也是会留下疤痕的。
顾清月被他折磨的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甚至都快忘了他当年对她用过的残忍手段，可是她记得，从未有一刻忘记过。
厉风行的眼圈一瞬间红了。
他好想用力抱住她，告诉他自己改了，以后再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了。
可空口无凭，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捂热她冰冷的心。
他将一碗面推到她面前。
“清月，你来尝尝我的手艺。”
顾清月从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他，她就这样站着，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弯下腰吃面。
厉风行轻笑：“清月坐下啊，站着吃饭多不方便。”
顾清月一抖，立刻坐下来，生怕自己晚一步又会被厉风行打一样。
她的一举一动都让厉风行心疼到无以复加。
可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是他害得。
他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安慰安慰她。
然而，他的手才抬起来，她就被吓到了，立刻抬手抱头。
“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打我。”
于此同时，一碗面被她不小心掀翻，滚烫的面条和面汤全部洒在她的身上。
她哆嗦的更厉害了。
扑通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认错。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是故意打翻的，我现在就吃掉，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求饶见，她不顾滚烫，双手抓住掉在地上已经脏了的面条，囫囵塞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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