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是顾家的大小姐了，不觉得继续耍大小姐脾气很可笑吗？”
“我都不介意你是野种，也不介意你脏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跟我生气？”
“我以前确实对你不好，但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你当初对婉婉做过什么，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我之所以那样对你，也是因为你以前一直伤害婉婉，对你的伤害是你应得的。”
“你伤害婉婉，我是婉婉的哥哥伤害你，我们两不相欠，我们还是夫妻，我以后会尽丈夫应尽的义务，也希望你尽到妻子的责任。”
他噼里啪啦说了很多，也不知道顾清月有没有听进去。
顾清月像个木偶，一点反应都没有。
厉风行彻底崩溃了，他在顾清月身上耗尽了所有耐心。
冷暴力让他抓狂，哪怕是顾清月骂他，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厉风行眼睛猩红，一把将顾清月摁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是拿起保温桶，把里面的热粥全部灌入到她的嘴巴里。
“喝，你给我喝！”
他发了疯一般强迫着顾清月喝进去。
顾清月被粥烫的整张脸胀的通红，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溢出了泪珠。
看到她哭，厉风行突然笑起来。
她终于有反应了，她终于流泪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还是有感觉的？
粥绝大部分都洒在了床上，但是还有一部分被灌了下去。
在这段感情里，厉风行自认自己对顾清月已经仁至义尽。
他发了好大一通风后，又开始柔柔的哄顾清月。
“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粗暴的对待你，是你不配合，非要让我动粗，这是何必呢。”
“顾清月，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你想用绝食自杀，不可能。”
他一边说一边收拾病床，等把病床收拾干净，他就躺在了病床上，搂着顾清月。
他的唇瓣贴在她的耳畔。
“快快好起来吧，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北城，如果你不喜欢北城，我们也可以去其他城市，或者出国，都可以。”
“相信我，只要你对我敞开心扉，你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清月，我是爱你的，比你想象中更爱你。”
顾清月只觉得可笑。
爱？
在厉风行看来，爱就是不断的伤害吗？
不，他其实是懂什么是爱的。
因为他曾经真心的爱过温婉，他爱温婉时，小心翼翼的把温婉捧在手心。
温婉被欺负，他会像一条疯狗一样咬着欺负她的人不放。
而当他爱她时，这份爱便变得异常恐怖。
他不尊重她，不善待她，他所有的承诺都可以在温婉遇到危险时不复存在。
他一直在伤害她，还舔着脸说爱她。
真的好恶心。
顾清月觉得厉风行恶心，非常的恶心。
她的不幸都是从遇到厉风行开始的。
一开始，她承认是自己活该，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都不该是她应该承受的。
她目前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死。
死，多么简单啊。
可是对于现在的她却异常困难。
顾清月默默闭上了眼睛。
她能够感受到厉风行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她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她的脑子里立刻浮现了被那群村民粗暴，当着所有人的面粗暴对待她的画面。
那时的她没有尊严，甚至不是人，而是如同牲畜。
想到那些，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哇”的一声，她吐了出来。
才吃进肚子里的粥，全部被她吐到了厉风行的身上。
厉风行动作一僵，脸色瞬间黑沉。
他死死盯着顾清月：“你就那么恶心我？恶心的要吐？”
顾清月什么都没说，经历了两次强暴，她已经不把自己当人了。
不管厉风行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再有情绪。
见她依旧没有表情，厉风行暴跳如雷。
他抓起顾清月的纤细的手臂，把她从病床上扯了起来。
顾清月太瘦了，受到脱形。
她本打算把自己活活饿死，可是这里是医院，医生一直给她挂水吊着一口气。
她没能把自己饿死，却把自己饿的皮包骨头，双腿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她像破布娃娃被厉风行扯进了洗澡间。
厉风行将她丢到浴缸里，拧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她头上浇下来。
“顾清月，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这副骷髅一般的鬼样子，谁见了都觉得恶心，只有我从来都不曾嫌弃，你还有什么资格觉得我恶心？”
“我再怎么不好，都是你第一个男人，我也只有你一个女人，而你呢？被多少男人上过了，你心里没有数吗？”
“比起恶心，你比我恶心一百倍。”
他失去了理智，什么话都往外吐，完全不顾及顾清月的感受。
这么伤人的话，再也刺激不到顾清月了。
是呀，她很脏很恶心，所以她要去死啊。
厉风行这个恶魔就是不让她死，她有什么办法。
她的身体本就虚弱，被厉风行用冷水淋了之后，顾清月很快昏死了过去。
昏死过去之前，她还在心里祈祷，这一次若是能死了该有多好。
可即便身体已经如同破抹布一般，她还是醒了过来。
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厉风行。
他的脸色很差，很苍白，眼下一片青黑，连胡茬都长出来了。
见她睁开眼睛，厉风行激动的眼睛顿时红了。
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脸。
“清月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顾清月的心里涌上失落，也就是说她差点就死了，是厉风行这个恶魔又把她救了回来。
厉风行没有察觉到顾清月眼底浮现的懊恼。
他继续说：“我错了，这一次我这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你动粗，不该用冷水淋你，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顾清月心底冷笑。
厉风行的话，她一句都不会相信。
她都不记得他认错是第几次了，每一次都像现在这样诚恳的认错，并发誓自己不会了。
可下一次他还是会犯同样的错。
或许他也知道她命硬，不管怎么折磨都不会死，所以才不把她当一回事吧。
厉风行摩挲着她的脸，又低头吻了吻她。
“清月，饿了吧，我给你炖了鸡汤，快喝些补补身体。”
他像上次喂她喝粥一般，用勺子喂她喝鸡汤。
顾清月依旧不为所动，鸡汤全撒了。
她希望他依旧像三天前那样对她动粗，她现在虚弱的很，是不是就很容易被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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