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市。
人来人往，商贩吆喝，一匹匹蹭亮的马牵绑在马厩里，不少商客在挑选购买着，司南南三人进了一家最大的店。
凌亦撒丫子跑，一眼就挑中了一只。
“我要买这只！”
他已经有小半年没骑马了，说来都怪他爹娘，管得太严格，时时盯着他，但凡有些危险的事都不准他碰。
憋得慌。
今儿个，可一定要好好的玩过瘾。
“凤渊，南南，你们快来挑挑，这匹好！等等，这匹也好，还有还有，这匹更好！”凌亦手忙脚乱的样子，恨不得一个人牵五匹马。
司南南哭笑不得，只扫了一眼，便知晓这些马匹的质量都差不多，远远不是将军府上养的战马好，不禁想起战王的坐骑。
坐过将夜后，其他马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随便指了一匹，“就它吧。”
凤渊取出凤廷深给的那张银票，去跟老板结账时，一道甚是嚣张的声音响起：
“凤渊？你怎么在这里？”
马厩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着华服小少年，约摸十岁出头的年纪，脸有些胖胖的，导致成了眯眯眼，但看人的眼神无比刻薄。
下巴昂起来的样子，带着鄙夷，叫人见了便不舒服。
司南南看去。
“那是晋亲王的嫡亲孙子。”凌亦压低声音。
晋亲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二人是亲兄弟，关系一直都很好，晋亲王的儿子受封郡王，郡王与夫人只生了这么一个嫡长子，打小宠着捧着长大的。
凤渊看见他，皱了下眉，“没干什么。”
她不愿多事，低下头想绕开走，但对方脚一伸，故意垮了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你会骑马？”
凤亭煜眯起眼睛，鄙夷的睨着她：“在国子监时，是谁从马背上摔下来当众出丑的？是不是气不过，准备偷偷练习，然后惊艳大家？”
“拜托，你省省心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看你生母多有自知之明啊，这么多年还是个嫔，干脆躺平不努力了，省得叫人看笑话。”
“噗嗤！”
恶劣玩味的语气，逗得那些个富家少爷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
是啊。
余嫔为圣上生下三皇子和十公主，却一直只是个小小的嫔，生再多位份也升不上去。
一个小小的嫔生出来的公主，身份低贱的跟奴仆一般。
凤渊的脸色有些难看，紧紧攥住双手，愤恨的瞪视着面前之人。
是，她生母位份低，远远不及这位晋亲王的嫡长孙，可这种当众肆意的羞辱，与打她耳光没有两样。
偏偏……她不能回嘴。
在皇家这种最讲究身份尊卑的地方，谁位份高，谁权力大，谁说的话就是对的。
她要是惹怒郡王世子，郡王世子即便打死她，皇上也不会跟自己的亲兄弟撕破脸皮，顶多是补偿安抚余嫔，然后了事。
“你还敢瞪我？”凤亭煜不满的捏着手腕，就要推她。
“瞪你怎么了！”凌亦忽然冲了上去，将凤渊拉到自己身后，“眼睛长在别人脸上，想看谁就看谁，凤世子还能管这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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