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爹爹不喜欢战王，总让她少跟战王府往来，怪不得哥哥们也不喜欢战王。
如果真的是令妃勾结蛮夷，害了娘亲……
她面色发白，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握了起来。
想起令妃对她的冷视与厌弃，想起战王对她的好，救她，哄她，陪她玩，无数画面在脑中回放，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揪住了。
令妃不喜欢她，自然不喜欢她跟战王往来。
如果大哥的猜测是真的，她怎么能肩扛着娘亲的性命，跟仇人的儿子谈笑言欢？
她的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很沉重，很压抑。
司南南缓缓垂下眸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地情绪。
遗憾？震惊？意外？失落？难过？或是别的，乱糟糟的她一时理不清。
“南南，不要多想。”司宴礼揉着她的小脑袋，温和的哄道，“少跟战王府往来便是，记住大哥的话，什么事都能由着你，唯独战王府少去。”
“我……”
她张开嘴角。
上一辈的事，不该牵扯到无辜的战王，可一想到令妃与娘亲的关系，她的心里就像生出了一道隔阂。
卡在那里。
拔不掉，又遗忘不掉，哽的难受。
“我知道了，大哥……”她垂下脑袋。
突然告诉了她这么多，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乖。”司宴礼勾唇，牵着她的小手，带着她离开。
一路无话。
她心情低落，抿着嘴巴不说话，直到进了一座熟悉的院子时，这才反应过来。
到大哥店里了？
“大哥，我们不回家吗？”
“回什么家？”院子里的那棵海棠树下，顾钰早已在那里等着了，扬了扬手里精美的雕花白玉瓷酒壶。
“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子，能够好好的休息两天，你大哥自然要陪我小酌几杯。”
“是不，宴礼？”
司宴礼牵着她，走了过去。
石桌上，备着精致的糕点，与两碟下酒菜。
“什么时候的酒？”他折身坐下。
“前年春天埋的那坛。”顾钰打开盖子，扬了扬，“闻闻，是不是酿的不错？”
司宴礼扫了一眼，“那坛桃花酒？”
“对，就是你亲手埋在城郊果园里的那坛，我寻思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挖出来尝尝。”
“桃花酿制的酒，度数正好，口味偏甜，喝下去唇齿留香，回味不穷，既不会涩口，也不会醉人，正是合适。”
顾钰捻着精致的小酒杯，浅啄两口，给出了高度的赞许。
司宴礼沉笑一声，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尝了尝。
挑眉，似乎在无声的赞赏：确实不错。
二人举杯对饮，聊起平日里的闲暇小事，或是店里的事，涉及一些复杂的人物，全都是司南南听不懂的言辞。
司南南坐在旁边，神色有些恍惚，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到了九霄云外。
听着听着，脑中渐渐浮现出大哥之前说的那些话：
‘令妃不可能喜欢你。’
‘令妃喜欢皇上，皇上却喜欢娘亲，令妃倘若因爱生恨，妒忌娘亲，在娘亲生产最虚弱的时候，联手北疆蛮夷……’
‘少与战王府往来。’
倘若果真如此，那么当年勾结蛮夷、谋害娘亲的奸细，与此次桃谷刺杀的奸细会不会是同一批人？
会是令妃么？
若是如此，战王又怎会救她？
跟战王在一起这么久了，经历了那么多，她实在不相信战王会做出那种事。
可……
她的心好乱，思绪好乱，因为大哥的那番话，仿佛一切都被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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