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令妃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看她那清醒的模样，从容不迫，丝毫不畏惧，似乎早有准备。
明白过来：“你根本就没有晕倒？”
司南南坐起身来，勾破的衣物令她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要不了命。
“很遗憾，我福大命大。”
本来差点都要死了，却没想到如此深的夜里，如此偏僻的后山，还能有人救她。
上天开眼。
“不知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需要让令妃娘娘下这样的狠手？”她直视令妃，眸子清明，甚至成熟的不像一个六岁的小孩。
看着这双眼睛，令妃的思绪有些恍惚。
不禁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人。
“你这双眼睛，跟你母亲真像，真像啊……”
无论是眼睛嘴巴，鼻子额头，还是说话时的神态与气质，皆有那个人身上的影子。
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她。
“真像。”令妃眼底溢出丝丝恨意。
司南南捕捉到了，当即问道：“你跟我娘亲到底有什么渊源？”
“当年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压在心底，早就想问了的话。
“呵。”令妃笑了一声，“你很好奇吗？”
“告诉我！”
司南南站起身来，胸口起伏：“是不是你害了我娘？是不是你！”
令妃哈哈大笑。
弹指便是六年过去，这小畜生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也越发的像她的母亲。
今夜，便算是撕破了脸。
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司南南今夜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间禅房。
既然如此，她的话也不藏掖着了。
“不错。”
昂起下巴，冷笑道；“我不过是用了一点点催血的药罢了，她便扛不住大出血，她的身子差成这般，熬不过去，能怪谁？”
司南南瞳孔猛缩，脑中的一根弦赫然崩裂一般，嗡嗡耳鸣，像坠入漩涡之中，令妃的每一个字都在深深的回荡。
大出血……
熬不过去……
催血的药……
妇人生产本就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危险之事，一旦发生大出血。止不住，必会要走性命。
令妃却给母亲下了催血的药，导致母亲血崩而亡！
“真的是你！”
“原来真的是你……是你害了我娘！”她红了眼睛，眼中密密麻麻的涌出水雾，愤怒与痛苦憎恨交织在一起，整个胸膛膨胀的几乎要爆炸。
“你这个杀人真凶！”
冲了上去，却被令妃捏住受伤的手腕，长长的指甲掐着伤痕处，再捏紧，痛到钻心。
“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娘，恬不知耻，不守妇道，勾引皇上！”
“不可能！”
司南南大声吼道：“我娘不是那样的人，你休要辱骂她！”
杀人在先，诋毁在后，简直罪不可恕。
“这是事实！”令妃冷喝道，“若非她勾引皇上，本宫岂会看她不顺眼？”
“你也是一样的，你跟你娘一样下贱，继承了你娘的血统，小小年纪便勾引战王，恬不知耻！”
难听的字句毫不客气的吐了出来，似刀子，似针扎。
要多羞辱，便有多羞辱。
司南南愤怒的瞪着她，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你这个凶手，你这个疯女人！”
“我娘与爹爹感情深厚，扶起恩爱，专心专一，定是你嫉妒他们，嫉妒皇上待我们将军府不薄，才下此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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