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声：“你一直刻意避着我，却不知我会怎样担忧记挂，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
“可若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呢？”
司南南抬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南南。”他看着她，目光很认真。
他待她的好，司南南一直都能感受到，无可挑剔，她也总会下意识的依赖他。
可她没有信心，不相信这份友情，能胜过他与令妃之间的母子之情。
“这就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既然他一直追着，不挖出细情不死心，那她也不藏掖了，说出真相，至于该怎么选择，是他的事。
司南南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六年前，我娘临盆时，令妃害了她。”
很平静的语气，与寻常时一样，却令凤知忧浑身一震，似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
他愕然的险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令妃害死了将军夫人？
这怎么可能？
母妃跟他说的是，司将军常年出征在外，皇上处处照拂将军府，一来二去，将军夫人与皇上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但是在司南南这里，他却听到了截然不同的版本。
“这是令妃亲口承认的。”
司南南道：“在天灵寺的时候，她派人将我骗到后山，想要杀了我，可惜并没有得逞，她认为我必死无疑，这才说出了当年的事。”
后来，凤知忧便来了。
“那晚是翠天山庄的二小姐救了我，也正是她向你报的信，让你赶去令妃的禅房。”
她将事实全都说了出来，一个字都没有藏着。
“她与巫族有关系。”
“不可能！”凤知忧错愕，“我母妃出身于官家，离开帝都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入宫后，更是一直在深宫之中，怎会与巫族有关系？”
她就算是想有，也没有这个机会。
除非她能插上翅膀飞出宫。
司南南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没有辩解、没有指责，也没有说其他的。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至于信不信，是他的事。
现在看来，他似乎不信。
她自嘲的请嗤了一声。
也是。
他怎么会信？
如果有人告诉她，她的父亲是恶人，十恶不赦，坏事做尽，她也绝不会相信。
将心比心，她不怪他，只是他们身份不同、立场不同罢了。
司南南夹紧马腹，走到前方去了。
凤知忧满目愕然，眼中的震惊久久无法平息，突如其来的这些消息刷新了他的认知。
母妃想杀南南？
母妃与巫族有关系？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听过任何风言风语，母妃是怎么藏的那么好的？
根本不可能。
可，他也相信南南不会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顿时，他被夹在了中间，无论进还是退，都是他在意的人，无论相信谁，对另一人都是伤害。
看着马背上那抹纤细的背影，决然而疏冷，似乎毅然的与他撇清干系。
他眸色微痛，捏着缰绳的手掌紧了紧。
良久，才哽涩的低声：“林风。”
侧后方，林风靠近些，“主子，怎么了？”
“你即刻安排人手，去查……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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