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肩膀瑟缩了下，像是吓到了，惶惶的行礼：“翊、翊王殿下……”
司南南看着他：“我才刚跟她说了不到三句话，大哥就来了，消息这么灵通，还是不希望我知道什么？”
“我怎么会瞒你什么？”
司宴礼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待在自己的家里，还会产生安全问题，那到底是谁的问题？”司南南反问。
司宴礼微默。
一时，没有说话。
司南南扶起女子，让她先行离开。
“她父亲是怎么回事？”
“贪污。”
“我还没说她父亲是谁，大哥就记得那么清楚，还是说，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都已经在大哥的麾下了？”
司宴礼皱眉，明显觉察到了她有些冲的语气。
“你这是在埋怨我？”
他提步，上前：“南南，你该知道我自幼经历了什么，那些经历告诉我，人善被人欺。”
“而我，善良了，可曾被善待过？”
“不，只怕是我早就死了！”
他眼底溢出深深的不忿：“那些人又何曾善待过我？南南，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苛对我，你又何曾善待过我？”
“我……”
“从某个程度而言，你又何尝不是残忍的？”
他捏着她的手腕，冷声质问道。
“我对你这么好，这么重视，你视而不见，你却只盯着我的伤口、我的弱点，是不是还想捅我两刀，看着我落魄，甚至被所有人遗弃，你便会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南南大声的反驳，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不脱。
男人越发逼近时，那眼中的决绝与极端，令人无端生出几分惧意。
“你曲解我了。”
“你太极端了……”
对。
极端。
在他眼里，似乎所有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极致，要么不狠，要么就狠到极点。
她询问兵部侍郎的事，只是希望大哥在报仇时，能够坚守本心，别走歪路。
他幼年时受过那么多委屈，她没有资格劝他放下，更能理解他的行为。
可如果做到极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那与没有感情的动物有什么两样？
他变了。
陌生的连她几乎都快不认识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司宴礼愠怒的质问完，这才看清她眼中的怔然，像是突然拉回了几分思绪似的，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她的手。
“南南，我……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只是……太在乎你了。”
“太在乎……”
她都不知道在他心里，她有多重要。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都能牵动着他的情绪。
他不能失去她。
司南南确实不能明白，也理解不了，握着有些发疼的手腕，倒退了几步：“大哥，爹跟四哥能平安回来吧？”
他冷了眸子：“你这是何意？”
“还有方才的那个女子，我明日还能再见到她么？”
“南南，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她现在的心很乱。
“大哥，作为朝夕幕处了六年的一家人，我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的活着，被温情环绕，身边有至亲、有挚友、甚至有妻儿，一个完整的家，而不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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