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南戳着碗里的米粒，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气氛有些凝重。
毕竟，一旦打起来，势必会血流成河，堆尸成山，不知多少家庭会支离破碎……
这并不是她想看见的画面。
“你有几分胜算？”
凤知忧垂眸：“三分。”
司南南的呼吸紧了一下。
三分……
也是。
燕南只是封地，面积有限，人口有限，他即便早有做好了打算，也不敌南渊整个国家的军队与资源。
能够有三分胜算，已经很高了。
“皇上他们都在帝都，不知翊王会不会将他们当作人质要挟？”
“他不会。”
凤知忧沉声分析道：“如今，他强行下了通缉令，缉捕我，说我有谋逆之心，已经掀起了一片浪潮，即便现在我们双方对立，可仍有一片民心归顺于我。”
“倘若他再从皇上、妃嫔、老臣身上下手，恐怕会引起大规模的暴乱，他还不至于那么蠢。”
他可以用手段强行压制。
可也得有一个度。
一旦超过这个度，人被逼急了，只会聚起来反抗，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还会适得其反。
司南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也是。
战场之事，她没有经验，既然他已经安排好了，她只尽量不拖后腿便是。
二人又说了几句，相处起来的气氛很平和安宁，说着说着，她的目光不禁又落在他脸上的那道伤疤。
那疤痕看起来较为复杂，就像一个古老生涩的图案……
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起：“那令妃呢？”
“她在帝都城里，你应该很担心她吧。”
问完，凤知忧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半晌，才道：“令妃是我的生母，亦是他的生母，他还不至于做出一些离经叛道之事。”
“她对你好么？”
“好。”
他颔首：“从小到大，她待我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事事上心，为我铺好了要走的所有道路。”
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其深谋远虑。
可，越是这般，他反而感到有几分压抑，甚至想抗拒，但碍于母子情分，自他独立以来，便与令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尽了孝道，又脱离了她的掌控。
两全。
“南南为何突然这样问？”他像是觉察了什么。
司南南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随口问问。”
“吃饭吧。”
她给他夹了菜。
他沉笑一声，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眸子柔软而暗亮的望着她：“能够跟你在一起，哪怕身处绝境，也觉得分外满足。”
“胡说。”
“我没有胡说，南南。”
她永远都不懂他的感受。
不懂他寻找九年，失而复得后的这种珍惜与欣喜，就像捧在掌心的珍宝，小心翼翼的，不敢磕，不敢摔，生怕是一场梦。
司南南低了低头，只是笑笑，并未在多说什么。
一顿饭，在安静祥和的气氛里结束。
次日，司南南便寻了知府里的书房，找了几本书看，但知府里的书并没有她想要的，便出府寻找。
花了两天时间，搜刮了燕南城里所有的书肆，终于挑出了几本想要的书，窝在厢房里，一看便是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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