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首辅来了
“陛下到！”
随着公鸭嗓子再度响起，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出现在明月楼大门口。
一时间整个明月楼内，乌泱泱跪倒了一大片。
岳山等人也只能暗骂一声晦气，紧跟着行礼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崔永浩见状，如蒙大赦，趁着岳山等人停手之际，那是脸滚带爬来到了女帝姜恬面前。
他带着哭腔道：“陛下救命，陛下救命，岳川要杀我！”
话语刚落，崔永浩只觉得后心一沉，紧接着便是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他惊愕的向后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岳川！.
“大胆岳川，陛下面前，竟敢行凶，是要造反吗？”
姜恬身后的公鸭嗓再度呵斥。
姜恬眉头微微蹙起，至于是因为岳山行凶，还是因为身旁的小黄门擅自扣帽子，就不得而知。
圣意岂我等可以擅自揣度，何况还是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帝。
岳川抱拳道：“这崔永浩欺我辱我太甚，一时乱了心智，还望陛下恕罪，”
“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
丁善群也爬到了崔永浩身旁，指着岳川道：“陛下，岳川目无王法，无故殴打朝廷命官，陛下，你看，老臣鼻子现在还淌着血呢。”
岳川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对于崔永浩和丁善群的告状，毫不在意。
也就崔永浩这种没脑子的才会觉得这破事能让自己倒霉。
但凡有一点点脑子都知道，如今朝廷文靠宰辅李正溯，武靠武威候岳从戎。
这两个人随便一个出事，朝廷内部必乱。
姜恬无论如何也不会动这两人。
岳川身为岳从戎的独子，只要不造反，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哪怕岳从戎一句话不说，姜恬也会想尽办法保岳川一命，若是事闹得大了，惩罚一下，给个说法便是。
就如同揭榜之事，换做普通人，给不出良策，轻则流放，重则砍头。
哪怕岳川一开始姜恬以为岳川胸无点墨，不可能给出良策，她也始终没想过要重惩岳川。
姜恬目光冷冷扫了岳川一眼，心中懊恼不已，自己不好不容想委以重任，结果你倒是给朕惹出这么大事来。
“岳川，他二人所说可属实？”
岳川先是行礼，而后才不急不缓说道：“陛下，属实。此二人乃至地上这一众世子少爷，皆小臣一人所为！”
“岳……”
陈唤挽刚要开口，就被宋集等人拉住了。
“挽姐，川哥既已担待，若此刻开口，不仅无用，反而会落人口实，再加一个欺君之罪。”
姜恬眉头皱的更深。
本想踢岳川开脱，但没想到岳川这直接承认了，这让姜恬有些难办了。
“擅自殴打官员，你可知罪！”
岳川深吸一口气，欠身抱拳道：“小臣知罪，但小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但说无妨！”
“我乃武威侯世子，我父亲更是当朝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还节制天下兵马。”
“崔永浩设计陷害与我，更在明月楼颠倒黑白，辱我欺我，我若再不出手，试问天下人如何看我岳家，试问列国如何看我无极帝国！”
“即便小臣能忍，我武威侯府不会答应，即便我岳家答应，我岳家身后的三十万岳家军也会不答应！”
“故，小臣今日当众殴打朝廷命官，认罪认罚，但其中缘由，还望陛下明鉴！”
姜恬凤眉微眯，半响道：“是非曲折，朕自有明断。岳川无视本朝律法，当众殴打本朝官员，影响恶劣，此事交由刑部审理调查，期间岳川着即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
不等姜恬把话说完，一道声音骤然从明月楼外响起。
“陛下不可！”
众人循声望去，一名身着朱袍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男子年龄看上去莫约四十五六的样子，不过鬓发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白发，显然实际年龄应该是在五十岁往上。
不过他却毫无老态龙钟之相，生龙活虎，宛若壮年。
不过见到来人，众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李正溯。
姜恬黛眉微蹙道：“李大人怎么来了？”
李正溯拱手行礼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臣听闻武威侯世子岳川在明月楼当众殴打本朝官员，这才急忙赶来，没想到陛下已经先臣一步赶到。”
姜恬没有理会这些官话，而是开门见山道：“李大人认为朕的处置有所不妥。”
李正溯正色道：“正是！”
此话一出，原本就安静的明月楼，此刻更加安静的异常。
当朝宰辅，硬刚天子！
李正溯深吸一口道：“本朝以武立国，民风彪悍，私斗成风，上至朝廷，下至乡野，血流漂柱，涂伤国力，纵列国有可乘之机。”
“故我太宗文皇帝，便明令禁止一切私斗，而其中对于殴打官员更有详文律法，这才私斗渐消，百官同德，方使我无极帝国屹立于世界之巅。”
“而今武威侯世子，当着帝国一众世家子弟，百官同僚，殴打官员，如不严惩，何以服众！”
李正溯的话语刚刚落下，立刻有人出声附议。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岳川大闹明月楼，殴打朝廷命官，若不严惩，置国家法度于何地，置朝廷威严于何地，置陛下颜面于何地？”
原本在看热闹的胡益书义正言辞的出列，三问可谓是振聋发聩。
相比起丁善群的投名状，胡益书明显更为老辣。
丁善群所讨好的不过是崔家，然后再攀上李家这座高枝。
这在胡益书看来，如今朝廷正处于百年之未有大变局，丁善群的作为，无疑是太慢了，而且还挨一顿揍，显得很蠢。
而现在不一样，从首辅李正溯的态度来看，无疑是抓住了岳川此次极度恶劣的行为，准备大做文章。
果然，李正溯看了一眼胡益书，微微一笑，接纳了他的投名状。
而被揍的不成/人样的张可久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请陛下为我等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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