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见面便是兵戎相见
这一刻，帝九晞也红了眼睛。
“皇长姐，我也答应过父皇，一定会将你带回去的。”
大夏与北磐已经开战了，帝昭阳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帝九晞看着她满眼的担忧。
“皇长姐，你比我更了解北磐人，你不能回去的。”
帝昭阳闻言抬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眼泪，眼里有了一抹决然。
“小九，你能够来一趟北境，用那么多的粮食换取一个营救我的机会，我就是死也无憾了，告诉父皇，昭阳不孝，来世再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看着帝昭阳眼里的决然，帝九晞着急的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不，我不同意，我不会同意的，皇长姐，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回去，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手紧紧的握着帝昭阳的手。
帝昭阳猛然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支簪子，青丝撒下，簪子紧紧的抵在了脖子上。
“小九，对不起，皇姐没得选了，你的这番好意，皇姐只能辜负了，今日，我要回到我女儿的身边，小九，等你当了母亲，你会明白的。”
看着帝昭阳脖子上已经隐隐出血，帝九晞就明白了，自己阻挡不了她，母亲对孩子的爱无人可挡，眼泪终究是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自己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掉眼泪，看着帝昭阳满眼的心疼。
“皇长姐……”
帝昭阳看着她开口。
“小九不哭，有你这样的妹妹，皇长姐此生足矣。”
随即看向格拉苏 荣那边。
“格拉苏 荣特勤，是不是我回来，你就能够放了我的珍珠？”
格拉苏 荣看着帝昭阳披头散发狼狈的模样，一脸得意的笑道。
“这是自然，只要你回来，你就还是我们北磐的可敦，珍珠公主，她也还是我们草原的公主，自然是要回到可汗的身边享受荣华富贵的。”
帝昭阳闻言目光犀利的看着格拉苏 荣。
“那你向萨满起誓，你会说话算数，放了我的珍珠，若有违背誓言，那就让北磐草原遭受天谴，疆土尽失，世代不得安宁。”
格拉苏 荣的脸色微微一变，萨满在北磐人的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他们的誓言几乎等同于神的旨意，违背誓言将受到无法想象的惩罚。然而，面对帝昭阳的决绝，他不得不权衡利弊。
“可敦，你这是在逼我。”格拉苏 荣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不，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女儿。”
帝昭阳的声音坚定而平静，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寒风，直视格拉苏 荣的灵魂深处。
“你若不愿起誓，那我宁愿即刻死在这里，格拉苏 荣，你要知道，你能够用珍珠来威胁我，那是因为珍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可是你用珍珠没办法威胁到大夏，只有我回到了北磐，大夏才会有所顾忌，你向来聪明，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格拉苏 荣沉默了片刻，最终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帝昭阳的愚蠢。
帝昭阳见他沉默，手上的簪子，又朝自己的脖子吞了一分，任由血流下来，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格拉苏 荣，我若是死在了这里，只怕我的皇妹立即带人为我复仇，我知道，你们北磐在等援军，你说我皇妹的武功，能不能直接杀过来取你性命？”
格拉苏 荣想起来帝九晞昨日与自己对打的时候丝毫不落下风，还有那一手精准的箭术，沉思片刻，罢了，不过就是放珍珠公主一条生路而已，缓缓举起右手，对着天空，用北磐语念出了萨满的誓言。
“我格拉苏 荣以草原之神的名义起誓，只要帝昭阳可敦愿意回到北磐，我格拉苏 荣将确保珍珠公主的安全，并让她回归可汗的庇护之下，若违此誓，愿北磐草原遭受天谴，世代不得安宁。”
自己在北磐十年，还是明白北磐人对萨满起誓意味着什么，帝昭阳回头看着帝九晞，满眼的不舍与无奈。
“帝九晞，从此以后，你当你的大夏嫡公主，我当我的北磐可敦，再见面便是兵戎相见，你我都无需留情，你不需要顾及我半分，记住了你乃是嫡公主要以大局为重，不可因为任何的儿女私情对不起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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