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班两个字用的微妙。
听到的宋瑶侧眸看了眼顾墨琛，见他脸上依旧是公式化的笑容。
跟在两人身后的秘书就在此时挪动步伐，后撤到角落，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今天这场拍摄绝对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他还是躲远点避免被殃及。
拍摄大屏下有休憩的靠椅，顾墨琛眼神示意宋瑶坐：“休息会儿，午餐还没送。”
宋瑶没领情，她仔细盯着电脑上同步的照片，微微蹙眉问道：“代言人你找的？”
听她突兀的提问，坐下的顾墨琛眉心微跳后面无波澜撒谎：“不是，这位亚裔超模很出名也是最近归国的留学生，市场部那边专门费心对接的。”
一句话把他自己和顾母撇清个干脆，宋瑶毫无所察点头。
影棚内的女人年轻靓丽，纤腰长腿腰臀比惊人的优美，就连脸庞都透着精致的恹恹感，这张脸确实足够吸睛也足够独特，但宋瑶却觉得跟香水的风格迥异。
换句话说不太搭配，她想要的感觉是轻盈灵动的，那张率真的张扬感才配得上香水内特有的玫瑰香料，但她选择沉默着再观察会儿：“顾墨琛。”
听她难得喊自己，顾墨琛耐心凑过身来瞥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宋瑶盯着出片效率极高的模特团队，抿唇浅叹：“你没察觉出，你们市场部选的人跟品牌理念不契合吗？她跟我调的香压根融不到一处，太牵强。”
哪怕再多看都揪不出合理的地方，就有种…代言运动服的健美运动员穿上裙子拍奢侈品的怪异感，宋瑶觉得，这样的代言照片根本没法提高预售热度。
顾墨琛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直起身直截了当回：“筹备对接的流程都已经走完。”
他视线重新落回来，慢条斯理吐露四个字：“人换不了。”
宋瑶撑着桌子面对顾墨琛，眸底泛起些寒意：“你作为MK投资商有裁定权是不假，但选择代言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提前跟我沟通？这事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女声打断：“顾墨琛？她是你已经离婚的前妻吧？”
两人同时侧眸看去，映入眼帘的女人妆容深邃美艳，勾起的眼尾透出慵懒的媚。
宋瑶挑眉，好整以暇盯着顾墨琛：“这位跟你是熟人？难怪把我代言给她。”
这时她还以为这名模是新勾搭上顾墨琛的莺燕，直到祝苒白在众人视线下倚在顾墨琛身旁，做工精细的礼服包裹着臀线轻蹭他的胳膊。
极暧昧的互动，看的宋瑶唇角微扯凝视祝苒白：“看来真是熟人。”
祝苒白伸出长甲轻绕发丝，她笑的漂亮又意味深长：“何止熟人，要不是顾阿姨安排我跟顾总联姻，这咖位的香水代言连递到我眼前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的姿态倨傲又不屑，显然把刚刚宋瑶吐槽的话都听了个清。
顾墨琛面色微变后站起身想解释，却听宋瑶荒唐的笑出声，脸上染了怒意：“难怪你执意保留人选呢，舍不得你妈给你选的好媳妇是吗？”
“顾墨琛你做人别太贱，我的费尽心力研制的香水，你就这么草率把代言定给了预选未婚妻？今天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了，除非换模特不然我们就僵着。”
这事闹的拍摄中途夭折，周遭看热闹的人全都停下动作围观。
祝苒白掩唇“噗嗤”笑出声：“换？你知道拍摄中断要赔我多少违约金吗？”
听她嘲讽，宋瑶冷笑：“赔钱关我什么事？顾墨琛自己没跟我沟通导致的失误，谁为他买单那不蠢猪行为？”
祝苒白无辜道：“这事你怪顾墨琛不就等于怪顾阿姨吗？再说你情绪也不用这么激动，比肩我家世背景的人在整个A市都屈指可数，顾阿姨喜欢我正常。”
众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宋瑶的眼神都带了怜悯。
虽然这事奇葩，但在贵圈也不难理解。原配嫁入顾家本就没什么背景撑持全靠顾墨琛喜爱，现在他厌烦后养了情人闹离婚，顾家肯定急着推豪门联姻给独子。
对峙间，空气蔓延开尴尬的寂静。
宋瑶看到祝苒白凑来嘲讽：“谁让宋瑶小姐这么蠢，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要是我就安分享受，就算借生了个儿子的功劳也能后半辈子吃穿不愁。”
她声音很低很淡，宋瑶却听得清楚：“这么烂的渣男留给你，你最好跟他的小情人一起伺候他，最后费尽心机跟情人的私生子争顾家家产。”
这话虽刻薄但不无道理，祝苒白眸底划过瞬间思忖的暗芒。
有儿子且二婚的男人在市场上就像烂番茄菜叶子，但顾墨琛英俊多金掌控整个商业帝国，以前想爬他床的女人数不胜数，这也是祝苒白同意联姻接盘的原因。
可现在被宋瑶这么一敲警钟，她反倒有些不是滋味。顾墨琛对前妻的儿子很疼爱，就算未来她当了后妈有孕也抵不过长子继承权，而且…还有个情人虎视眈眈。
宋瑶没心思再看拍摄现场，拎包转身就要走被顾墨琛硬扯住。
他说：“宋瑶，你提其他置换条件我都能答应，但祝家的情面我不能驳。”
宋瑶回：“我用首席调香师的身份把话撂这，模特不换我就让MK执行董事撤回代言，我们公司也不是请不起模特非要靠投资商。”
说完她就甩开顾墨琛朝外走去，现场陷入嗡鸣的混乱，顾墨琛顾不得其他大跨步追随着宋瑶，直到更衣室门口他才终于拽住人扯进屋：“你能别闹了吗？”
更衣室的门被轰然砸上反锁，宋瑶被搡的倒退几步压在墙壁上。
顾墨琛神情没有想象中的暴怒，甚至有哄的意思：“不是我不答应你换，是我妈开口跟祝家打了招呼，现在突然换人那边给不了体面解释。”
之所以服软，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让他觉得宋瑶在吃醋，是在意他才会这样。
宋瑶抬眸狠瞪他：“瞒着我还有道理？你明知道这次的新香对我来说很重要。”
“顾总要不换就撤资吧，责任我担着这样就不会牵扯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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