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的又进来了几个。
王老板捣了一下身侧坐的傅雨欣腰窝，“去敬酒。”
傅雨欣干干看了两眼王老板，她偷偷用余光扫傅烟，傅烟抽着烟正磕烟灰和走进来的另一个老板商谈。
一高一低，坐着的傅烟不用仰头，她处于平视的姿态，倒是那老板弯腰贴耳，大笑了几声，而傅烟被逗的眼皮子都没挤出一丁点笑，嘴是笑，可眼里是冷的。
她不用起身，也不用献媚。
傅雨欣眉头拧紧，不想过去，但碍于旁边的王老板催促，她一咬牙拿起酒杯就挪了身体。
“傅……总……”
傅雨欣声若蚊蝇，越压越小，不情愿的样子为难扣着虎口处，刮了红色的月牙印子，她疼得钻心，脸也丢尽了。
傅烟连看都没看，面着那老板谈笑自如。
王老板看她不争气，拧了一下她的腰，“说话！没吃饭啊？”
“王老板让我给你敬酒。”
傅烟这才注意到身侧多了个人，冲那老板说了句抱歉，抬起眼皮看向傅雨欣。
“什么东西，没看我正和傅总说话呢？滚边儿去！”那老板不悦地推开，挤到了傅烟旁边的位置。
傅雨欣没站稳摔在了茶几上，桌上的酒水和烟灰缸噼里啪啦的都掉到了地上，她也摔的不轻，爬在茶几上艰难起过身。
王老板更来气了，他起身拽起头发，扬起巴掌就朝傅雨欣脸上扇。
“会不会来事？脑子呢？没看到周老板也在……”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傅雨欣像个皮球任谁都踢一脚，情绪都发泄在了她身上，她捂着脸摇摇晃晃站着，从模模糊糊的光线下瞥见傅烟酒红色的裙摆。
“滚出去，看到你就来气！”
王老板被扫了面子，自然不高兴。
傅雨欣委屈又憋闷，她挤出泪花还得强颜欢笑贴上去。
不然她没了靠山，还怎么在娱乐圈混，那笔债款怎么还？
王老板被她小嘴哄的又灭了火苗，消却火焰后，搂着她的肩，“你好歹是她妹妹，看你的面子都不行？”
“她跟我不合，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冷哼哼的笑，“蠢货！”
傅雨欣眼皮耷拉下来，不再说话。
人到齐了，几个人拉着她喝酒，畅聊关于生意上的事。
傅烟得心应手的和他们说话，场子热络了，也许是喝了点儿，脑子有点昏，她倒在卡座上歪了侧脸，穿得红裙牛奶一般丝滑，掩不住那修长的白腿和后背的旖旎。
王老板瞟了两眼，他抱着傅雨欣的肩膀，总觉得少点儿什么。
像傅雨欣这种花瓶玩腻了也没意思，他上次局上说了几句傅烟的好话，实则是因为被傅烟吸引了。
谁让他玩到手的女人，没见过比傅烟这么漂亮还能力突出的，小钢炮一个。
男人都有征服心理，越是这种不好惹的女人，越想看她被自己玷污，这样才爽。
王老板轻捣了一下傅雨欣腰侧，下巴抬着点了点傅烟的方向，“你不是想还你爸的一千万债款吗？”
傅雨欣不解地挪视线落在傅烟身上，听他压声在耳畔厮磨，“你把这娘们儿弄我床上，我就……给你还了。”
“好。”傅雨欣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王老板意外地挑了挑眉。
傅雨欣甲寇使劲儿钻了钻手心，往里扣弄着，她直直的目光夹杂了恨意和嫉妒，她要让傅烟和自己一样脏，凭什么她过的顺风顺水，自己拼命努力认识的男人却给她献殷勤，这不公平。
她要让傅烟和这一袭红裙被染指上烟灰和火痕。
王老板笑着又冲她耳畔吐气，“你和你姐一块儿伺候，以后我就不换人了，就你了。”
傅雨欣两眼放光，王老板身边从未少过人，女伴常换，而她成为了特例，她不用再去跑酒局，去为了认识个有钱人而奔波了，她转正了。
于是傅雨欣贴了心，她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往嘴里狠狠灌入，随着酒劲儿上头，傅雨欣壮着胆子走到了傅烟面前。
王老板在旁边看戏。
其他人也如此。
谁能看不懂王老板那点心思，大家都是人精。
跟女人谈生意不谈性，那岂不吃亏了？
女人只能在床上谈……因为天生的优越感认为男人高人一等，哪怕傅烟现在已经爬的很高了，让他们忌惮了，可也是如此。
这是变不了的封建糟粕，父权遗留下的产物。
傅雨欣拍了拍傅烟的肩膀，傅烟还没醒，她得逞的勾起嘴角，捞起傅烟的手臂说，“姐，我送你回家吧……”
她说着，就搀起了傅烟，傅烟就这样被带出了包间。
王老板起身对着众人笑了笑，“先走了，你们继续喝。”
“都懂都懂……”
其他人笑笑不说话。
傅烟被挎着肩膀走了两步，她坠的厉害，傅雨欣气得狠狠骂了句，“傅烟，你这个小贱人，也配让我给你敬酒……”
正说着，眼前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傅雨欣缓缓地抬眼，看到了厉南琛。
后面跑来的陈序和徐琳琳喘着粗气。
厉南琛面若寒霜，眼底没有波澜，可那野生粗狂的眉峰微微蹙了一下，傅雨欣蓦地心跳慢了半拍。
他从傅雨欣肩膀上看向了缓步走着的王老板，王老板不疾不徐地说，“怎么不走了，要不我来抱吧，那腰真够细的，看着就带劲儿，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傅雨欣呼吸都呆滞了，她在内心咆哮，别说了！
可她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额头分泌着冷汗，明明开着暖气，怎么这么冷。
空气争分夺秒的流逝，气流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厉南琛推开了自己，冲着王老板就是一脚，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王老板四十多岁，倒在墙根，大叫，“谁踏马不长眼敢踹……”
话一落，他爬在地上往上看。
厉南琛睥睨的眼神看垃圾没什么两样，拽起他的领口，手背的青筋爆出，往墙上撞去，“重复一遍。”
“什么？”
方才看得不清晰，他这才正面对着厉南琛，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压迫感。
厉南琛，这不是厉家的那个小少爷吗？
他抖着音色，舌头打结，“我……厉……厉少我没得罪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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